聞言柳千千忽地一愣,這話怎麽聽着,怪别扭的?
忽然想到什麽,她慌忙道:“那都是誤會,其實這些玩意要表達的不是愛意,而是恨意,我不會喜歡他的,你放心!”
一旁的上官泡泡唇角一抽,又仔細瞧了瞧那些他都看不懂的文字,隻道:“當真是恨意?”
柳千千輕輕點頭,語重心長的“恩”了一聲。
見此上官泡泡便也不再糾結于字畫,而是一臉淡笑的坐到了她的身側,一邊把弄的手中的扇子,一邊道:“即是如此,你還要保護于他,真真辛苦了呢。”
“辛苦倒是談不上,說說吧,你這突然過來是要幹嘛?”
柳千千緩緩而道,其實她要說的,是他一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莫名其妙的蹦到她房間來啊?
古人不都特重視名節的嗎?
她怎麽覺得,與傳說不太相像啊……
這般想着,卻見今日的上官泡泡竟是忽地嚴肅了些許,更是少了昨日的那絲放蕩不羁,隻聽他道:“自澤兄與那花亦之訂婚開始,刺殺之人比以往還要多了幾分,我總覺得,此事越發不簡單了……”
柳千千微微一怔,卻是心中感歎不已,一提到皇甫月澤,這個上官泡泡就如此嚴肅,看來真是愛的不淺啊。
隻是他突然提起那花亦之是怎麽回事?難道他也懷疑那花亦之了嗎?
想着,她便試探性的道了句,“花亦之嗎?她好像很喜歡倒黴太子呢。”
“是嗎?”
上官泡泡冷聲而道,這讓柳千千郁悶不已,她怎麽覺得這上官泡泡不是很喜歡那花亦之啊?
若真如此,那還真是挺好,畢竟她也不喜歡那花亦之。
不等她開口,那上官泡泡又忽然說道:“可是我怎麽覺得,那一切都跟她有關聯呢?難道是我想多了?”
果然,他也在懷疑花亦之!
見此柳千千略微思考了一會,張了張口,倒也沒有多說什麽,雖然說她相信這上官泡泡是在保護皇甫月澤,但她可不知道他接近她是不是還帶着别的目的,所以有些話,還是不說了罷。
見她隻言不語,那上官泡泡一時便有些疑惑,“怎的突然這麽嚴肅啊?”
聞言柳千千不由白了他一眼,道:“明明嚴肅的是你好吧?說說吧,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上官泡泡淺淺一笑,“那倒沒有,今日過來,隻是想問問你關于花亦之的事罷了,我總覺得她沒表面那般簡單。”
頓了頓,他又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便不予多留,他日無事的時候再來找你吧,告辭!”
柳千千心下一緊,正想問問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便見微風拂過,他已閃身離開。
這……
怎麽跟個猴子似的,說走就走,還老從窗戶走,他就不能老老實實走正門嗎?
而後轉念一想,罷了,他還是從窗戶走安全,走正門的話她就不安全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柳千千便也伸了個懶腰,而後緩緩走到了房間門口,說起來,近日皇甫月澤就會與花亦之成婚了呢。
此時上官泡泡懷疑花亦之,而她也一直懷疑那花亦之是背後的“刺客”,無奈沒有證據,便也不方便多說。
隻是那上官泡泡究竟發現了什麽?竟然還特意來找她了,想必也是懷疑什麽,但缺少證據了……
正想着,便瞧見三月帶着一群人,緩緩從院門口走了進來,那群人看着約莫四五十個,雖然還是很多,但比起之前,倒也少了不少。
瞧着她有模有樣的安排着那些下人,柳千千倒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她向來對惡者投以狠之,對那些與她善着,縱之。
這也就是她多變的原因,對怎樣的人,投以怎樣的态度!
爾後的幾日倒也平平淡淡,特别是劉嬸被抓,與那清了一大批下人之後,整個将軍府都靜悄悄的,誰也不敢再鬧出什麽動靜。
特别是柳千千的院子裏,那些下人們均是畢恭畢敬,見到柳千千的時候,眼裏滿是敬畏之色,全然沒有了之前的不屑與看不起。
而那“傻子”二字,更是再也沒有人敢将它提起,别說她已經不傻了,便是真傻,将軍府裏也再也沒人敢提!
隻是令柳千千感到驚訝的是,那柳将軍知道劉嬸被她關起來之後,竟隻是點了點頭,然後道:“府上之事我也無心搭理,千兒想管便由着她吧。”
這也再一次讓衆人對柳千千的畏懼又加了一分,畢竟連劉嬸的事,将軍都不過問,更何況他們那些更卑微的下人呢?
轉眼便過了一個禮拜,那一禮拜柳千千一步也未踏出府門,拿着書房裏的那些書,看了一遍又一遍,一本又一本,用着她的記憶力,将這繁體字認了不少。
碰上不懂的,她便讓三月出去請一些先生回來,花重金請人教之,于是短短一個禮拜的時間,柳千千便已将那些繁體字認識了一大半。
其實說起來,那些字也算漢字的一種罷了,隻要肯認真,其中的規律找出之後,便也就沒那麽難了。
那日,柳千千捧着書,正喜滋滋的看着那些已經能完全看懂的内容,便見那三月一臉憂愁的走了進來,如往常般拿了點甜點放到她的桌子之上。
瞧着柳千千一連幾日都捧着書,那三月就有些愁的慌,便聽她不滿着道:“小姐,您都看了好些天書了,後日太子殿下就要與亦之小姐成婚了,您怎的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啊!”
柳千千微微一怔,爾後伸随後抓起一隻桂花糕,将之塞進嘴裏之後才道:“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提他們做什麽?若是無事,便出去吧,此事還不如我手上的書重要!”
三月霎時無奈不已,或許是知道柳千千不會責怪于她,她便伸手将柳千千手上的書輕輕拿過,将書合起來放到了桌子上,無奈着道:
“小姐,女子無才便是德,您以前從來不看這些玩意的,且就算您沒看,也沒人會說什麽,您是女子呀,且太子殿下不是您一直深愛着的嗎?如今他便要成婚,您怎的還這般反應?”
書被拿開的柳千千忽地便有些煩躁不已,這古人的腦子真是古闆,還什麽無才便是德,真真讓人不懂了!
于是她便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着道:“那我要如何反應?對了,即是後日就是他們成婚之日,你便還是去準備一些厚禮吧,随着那些名門望族備些就好,不必太過刻意。”
見此,三月微微道“是”,似是忽然想到什麽,她又道:“小姐,近日街上歡歡喜喜的,好多人都在祝賀着太子殿下要成婚之事,您在府上悶了這麽些天,要不要出去透透氣呀……”
“不去”
柳千千快速說着,又再一次捧起了書,大家都在慶祝當今太子沒娶她這個“傻子”,她還出去和他們一起慶祝?
這是什麽理,她腦子沒坑啊!
卻是三月完全不清楚她的心思,又道:“聽聞今日太子殿下也會出去,因爲宮裏的挽歌公子今晨一早也遭到了刺殺,好在相安無事,現兒鬧的沸沸揚揚的,百姓們在慶祝殿下快成婚的同時,均爲挽歌公子捏了一把冷汗呢。”
捧着書的柳千千微微愣了愣,擡眸望着三月道:“什麽挽歌公子啊?他與那倒黴太子今日的出行又有什麽關系?”
三月略微無奈的歎了口氣,“小姐,挽歌公子就是挽歌公子呀,他自小在宮裏長大,與太子殿下情同手足,雖不是親兄弟,卻又更甚親兄弟,二者風華天下,而那挽歌公子,更是擁有天下第一公子之稱。”
頓了頓,三月眼冒金星,又道:“那挽歌公子舉世無雙,氣質更是一塵不染,是個及其溫文爾雅的男子,同時也是好多姑娘的夢中人呢!”
瞧着三月一臉的花癡樣,柳千千便有些想笑,這丫頭,竟還思春了……
想着,她又再次疑惑道:“他們不是兄弟,那麽那個挽歌公子又怎會呆在皇宮裏頭啊?”
聞言三月忽地一怔,左望右望好不小心,同時更是快速将門關上,之後才特小聲的說道:
“小姐,挽歌公子不是咱們仙夢國人呀,他可是青龍國的皇子呢,昔年青龍不是戰敗了嗎?于是他們便将年幼的挽歌公子送到了咱們仙夢,說是換取兩國的十年太平,保十年不戰……”
頓了頓,她又小聲道:“此事隻要是官家之人,便無一不知,如今十年之約僅剩三年,挽歌公子與太子殿下頻頻遭人刺殺,衆人皆知,挽歌公子若是出了什麽事,青龍國主必将再次來戰,雖然咱們仙夢不怕,但也怕傷及百姓,更怕那三大國之一的爾夕國會趁虛而入啊!”
見那三月一臉嚴肅的說着,柳千千忽地便明白了不少,如今的三大國,仙夢雖爲最強,但也怕那青龍與爾夕會聯手……
這樣一個尴尬的局面,難怪柳将軍會一天到晚都在忙了。
對于三月知道這些事,她倒是一點也不驚訝,畢竟身爲将軍府的人,昔日又是“原主”的貼身侍女,知道這些也是很正常的。
隻是猛然想起她方才說的那番話,她慌忙站起,道:“你說那倒黴太子又出來了?”
見那三月愣愣的點了點頭,她忽然就有種想罵街的沖動,那個死太子,都要結婚了還出來蹦哒幹什麽?
明知道現今的他危險重重了,竟然還敢出來,不就是出來送死的嗎!
卻聽三月語重心長着道:“挽歌公子被刺殺,這麽重大的事情,太子殿下自是要親自出馬的,且三月還聽說,那刺殺挽歌公子之人,與刺殺太子之人是同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