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檸歌哪兒能不知道鳳緣的如意算盤,她嘴角輕輕上揚:“鳳師姐是得了失憶症嗎?那日,水晶還不夠公正嗎?現在整個坤佑院都知道琉璃清火不是我偷的,爲何鳳師姐還要揪住我不放呢?”
“不是你,那是誰?”
“鳳師姐想知道?”
機會來了!
果然,如嶽檸歌所料鳳緣在聽到她的話語之後,立刻就開口問:“你知道?”
嶽檸歌巧笑嫣然:“我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但在同一個時間,有個人也和琉璃清火一起失蹤了。”
“是誰!”
嶽檸歌又活動了下脖子,有些爲難地說道:“這可不能亂說,此事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想來鳳師姐都不知道吧?”
“你别給我賣關子。”
“鳳師姐可知,陸悠琦是爲了什麽而陷身囹圄的?”
鳳緣搖搖頭,饒是她人脈頗廣,但僅限于學院裏面,在蕩城她是無親無故的,她的根就隻在坤佑院。
所以當陸悠琦被禦林軍帶走的時候,她都還以爲是嶽檸歌在暗中動了什麽手腳,等了這麽久,确定了陸悠琦身陷囹圄之後,鳳緣更是覺得嶽檸歌深不可測。
一個齊國人,竟然能夠在秦國都城攪弄風雲,她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罪錯了人。
不過向來傲氣的鳳緣,豈會低頭向嶽檸歌認錯。
如果不是現在坤佑院被推上了風頭浪尖處,她才不會來問嶽檸歌一些關鍵性的問題。
見鳳緣不答話,嶽檸歌忍不住笑了起來:“鳳師姐不會天真的以爲,我一個齊國人能夠将陸相的千金給弄進刑部的衙門去吧?”
“難道不是你?”
“我若是有這樣的本事,這坤佑院來用得着你們來杯葛我?”嶽檸歌冷笑,“我有那個本事,早在進學院發現你們想要對付我的時候,就動手将你們趕出坤佑院了。”
鳳緣想了想,嶽檸歌說的在理。
嶽檸歌道:“陸悠琦現在身陷囹圄是因爲一個人。”
“什麽人?”
“前幾日來過咱們坤佑院的人。”嶽檸歌道,“有些話,我不能夠說的太過明顯,我隻能說,她現在和某一個人的失蹤有關,而這個人,和琉璃清火是一起失蹤的,所以我想……”
“難道是那個人偷了琉璃清火!”鳳緣大膽地猜測着,她并不知道嶽檸歌口中的那個人說的是誰。
而這個時候,嶽檸歌的内心卻是燃起了一簇火苗,鳳緣果然不愧是甲班的第一天才女子,這樣稍微地引導一番,她就能夠将此事給聯想到一起,果然沒有浪費她這樣布局。
嶽檸歌臉上頗有爲難的表情:“鳳師姐,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可知道,失蹤的人是誰?”
“就算是天王老子……”
“太子殿下。”
嶽檸歌的搶白讓鳳緣後面的話卡在喉嚨裏面,差點沒有将她給嗆死。
鳳緣愣了好半天,才緩緩地回過神來:“你,你說什麽?”
嶽檸歌沒有重複:“我能夠說的就這些,其他的,你若是想要問、想要說,得找其他人了。”
“你告訴我!”鳳緣一把按住嶽檸歌的胳膊,目光如炬,“此事關乎坤佑院的存亡,你可知道現在外面的人是怎麽說我們坤佑院的嗎?說我們坤佑院監守自盜,此事若是傳開了,我們大試都沒有機會,就算你、我多有本事,多有實力,連資格都沒有,你甘心嗎?”
嶽檸歌笑眯眯地看着鳳緣:“不甘心又如何,你不會是想說秦太子将琉璃清火給偷了吧?”
“有何不可!”鳳緣道,“做錯了事,自然該出來一力承當,就算是天涯海角,都得将秦國太子給找出來。”
嶽檸歌無所謂地聳聳肩:“你找不到的。”
上天入地,都不可能找一個已經被涼涼吞進腹中已經消化了的秦國太子。
“難道我們坤佑院要背這個黑鍋?”鳳緣趕緊搖搖頭,“絕對不可以!”
她辛辛苦苦才在坤佑院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加上明年的大試,說不定她就可以在傲天大陸出人頭地了,到時候進入了無淵洞上窺天道,完全就可以在傲天大陸橫行無阻了,她向往這樣的生活,她不要籍籍無名!
所以,不管是秦國太子還是嶽檸歌,都不可以阻礙她的步伐。
明年她一定要參加大試!
鳳緣站起身來,垂眸俯視着嶽檸歌:“你想要做縮頭烏龜我不會怪你,可我現在要去找鬥天長老,若你還将你當成坤佑院的學生,就來。”
她的話說的十分直白,嶽檸歌按着突突的疼痛的太陽穴,内心忍不住低低一笑,然後臉上卻掩飾的很好。
嶽檸歌站起身來:“鳳師姐都這樣說了,我還能夠坐以待斃嗎?”
面對嶽檸歌的“耿直”,鳳緣簡直眼淚花兒都要掉下來了,想到之前她還一直都在和陸悠琦想着如何算計嶽檸歌,她就覺得心有愧疚,隻是她不會想到,這一步是嶽檸歌順水推舟而來。
如果秦國太子稍微聰明一點、量力而行一點,嶽檸歌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一切都是天時地利人和。
鳳緣走在前面,嶽檸歌跟在後面,這畫面讓在外面竊竊私語的戊班學生都覺得萬萬不可思議!
這才多久,死對頭怎麽達成了聯盟?
如嶽檸歌所料,鳳緣沒有多想就直接找到了鬥天長老的書房,而此刻鬥天長老正在書房裏面冥想,該如何化解這一場危機。
和鳳緣一樣,他在明年也要帶着學生參加大試,他不能在大試上輸,更不能夠沒有資格參加大試!
這是他和戰天之間的對決!
見鳳緣和嶽檸歌進來,鬥天長老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可思議,但緊接着他就想到了一句話。
天下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你們是打算來問我琉璃清火的事?”
鬥天長老沒有任何隐瞞和避忌,此事已經在整個秦國傳得瘋言瘋語,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傳出去的,短短幾日,流言就像瘟疫一樣,肆無忌憚地來來回回、不堪入耳!
鳳緣沒有回避:“是。”
鬥天長老道:“你們這是來找我要個交代的?”
鳳緣搖頭:“不敢,隻是學生有些線索想要同長老說。”
“你想說什麽?”
“學生覺得疑惑,陸師妹是爲了什麽而被禦林軍給帶走的。”
鳳緣是聰明人,她不會在這個關鍵時候再和嶽檸歌反目成仇,她們現在站在一條道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鬥天長老在聽到鳳緣這樣說的時候,忍不住看向嶽檸歌:“你告訴她的?”
“是。”在鬥天長老面前,嶽檸歌也毫不隐瞞,“學生也覺得此事非同小可。”
“你們有這種擔心,無可厚非。但是,要記住,你們隻是學生,朝政的事,你們絕對不能夠插手。”
鬥天長老意味深長地說道,“如今朝廷黨争已經進入另外一個階段,有人歡喜有人愁,我不希望在咱們坤佑院發現有人涉足黨争。”
太子失蹤的事情他一直都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會失蹤呢?
琉璃清火的事,他從未往太子身上想過去,但兩者好像在冥冥之中有安排,讓他腦袋都不清晰。
鳳緣道:“學生知道,可是長老,此事很明顯,要麽就是有人利用太子失蹤而偷了琉璃清火,要麽就是太子……”
第二個假設太大膽,鳳緣沒有說出口,但不管是鳳緣還是鬥天長老都比較相信第二個假設,太子偷了琉璃清火。
在秦國,在蕩城,在天子腳下,誰敢利用太子?
隻是他們雖然有了這個假設,可不能随随便便對外人說,一不留神可得掉腦袋的。
若真的是太子偷了琉璃清火,隻怕現在正躲在不知道什麽地方悄悄地吞噬吧。
“學生倒是有個計劃,也許可以找到琉璃清火。”嶽檸歌道。
“說來聽聽。”
嶽檸歌應了一聲,才道:“既然我們都有了共識,也許是那位主拿走了琉璃清火,也就是說,他現在正藏在某一處吞噬靈火,但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琉璃清火應該不是那麽容易就會被吞噬的,那位主應該會考慮到這一點,所以不會操之過急。”
鳳緣聽了半天都沒有明白:“重點是什麽?”
鬥天長老卻是聽了前面就知道了後面:“你的意思是說,守株待兔?”
“對!”嶽檸歌道,“琉璃清火一時半會兒是無法吞噬的,否則也不會被坤佑院藏這麽久而不被外人知,這一次被爆出來,隻怕也是有心人所謂,當下那位主雖然藏着,但某些關鍵時候他不得不出席,隻要找到那位主,咱們就能夠知道琉璃清火的下落。”
“可咱們要去哪兒找他?”
“迎接外國使臣的宴席之上!”鬥天長老靈光一閃,“這樣大的場面,身爲大秦太子,他必須得出席!”
鳳緣自作聰明道:“也就是說,隻要我們先安排人混入宴席裏面,等待機會抓了太子,就什麽都一清二楚了!”
“抓不抓都是其次,隻要有他的行蹤,琉璃清火的下落應該就不難知道。”
“還是你聰明。”
“不是我聰明,隻是此事太過巧合,讓人匪夷所思。”
就像人故意安排的一樣。
嶽檸歌心裏萬分抱歉,鬥天長老,對不住了,爲大秦的百姓,爲了四國的安甯,隻有拿你來牽制娰尊了。
鬥天長老想了想:“的确太過巧合,萬萬想不到太子竟然有如此心思。不過,咱們得動作快,要部署混入宴席之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距離宴席,時間不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