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樣豬狗不如的人嗎?”秦國太子完全無法理解嶽檸歌的腦袋裏面在想什麽,不過想到之前她和秦無憂是一路的,又覺得釋然。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不由得,秦國太子的臉上也寫滿了對嶽檸歌的鄙夷。
嶽檸歌着實受不了這等鄙夷的目光:“我這樣大膽地猜測有什麽問題?最是無情帝王家,你們這些人爲了政權有什麽做不出來的?我可算見得多了,别說是王位了,就是個當家家住的位置都鬥的頭破血流。”
就像當年的嶽鶴鳴一樣。
“我隻是想要拿到靈火,好增強自己的武力,所以才來這兒的。”秦國太子道,“其實我并不想去争奪王位,隻是我不能讓秦無憂得到王位。”
“話倒是說的好聽。”嶽檸歌上下打量着秦國太子,心思尋思着,這一來二往的,她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秦無憂和秦國太子,各執一詞,可誰是人誰是鬼,到現在還分不清楚,或者說這兩個野心勃勃之輩都是鬼。
嶽檸歌實在沒工夫攙和在他們之間的權鬥之中,她隻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就好,簡簡單單。
經過了這麽多,她越來越清楚自己到底要什麽。
“你方才也說了,這道門一遇武力就會将靈火釋放出來,到時候别說你來吞噬靈火了,我怕靈火把我們都給吞噬了。”
嶽檸歌掰着指頭粗略地算了算,果斷地将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這筆買賣不劃算!”
“如果押上魏将軍呢?”
很顯然,秦國太子是做足了功課來的。
當他提到魏越澤的時候,嶽檸歌的眸光登時變得冷冽:“你知道他在哪兒?”
“我有他的消息,但前提是,你必須幫我。”
“你知不知道威脅我的人,通常都沒有好下場。”嶽檸歌嘴角微揚,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
在秦國太子的身後,涼涼已經露出了極其危險的表情,好似下一刻就要将他吞入腹中!
可在秦國太子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恐懼,他站在原地,風輕雲淡地看着嶽檸歌:“我敢打賭,秦無憂那裏已經沒有魏将軍的消息了,在整個秦國隻有我知道魏将軍身處何方,你信嗎?”
“看來,你也是個賭徒的性格。”嶽檸歌看向涼涼,順勢遞了個眼神,涼涼冷冷地瞥了一眼秦國太子,嗤嗤兩聲便往後退了過去。
嶽檸歌道:“你現在會告訴我,魏越澤身在何處嗎?”
“不能。”秦國太子斬釘截鐵的回答讓嶽檸歌十分不滿意。
不等嶽檸歌追問,秦國太子道:“我對你并沒有把握,據我最近得到的消息可以推測出你的性格,你連長公主都甘願得罪,又怎麽會對我這個異國太子鼎力相助,所以賢毅縣主,本太子覺得,應該用魏将軍來威脅威脅你。”
他明明白白地告訴嶽檸歌,就是要威脅她,倒是幹幹脆脆。
嶽檸歌蹙起眉來,較之秦無憂,秦國的這位太子算得上是真小人,壞的坦坦蕩蕩。
嶽檸歌道:“你會爲你今日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我且瞧着代價是什麽。”秦國太子悠哉哉地說道,“可現在,嶽姑娘,你得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什麽誠意?”
“和我合作的誠意。”
“我說過,我要和你合作嗎?”嶽檸歌覺得這位太子殿下是不是太臭屁了一點,憑什麽她要和他合作,這家夥現在和秦無憂根本是勢均力敵,哪方都讨不到哪方的好處。
秦國太子道:“嶽姑娘如果不想和我合作,何必同我廢話那麽多?再說了,嶽姑娘不想知道魏将軍的下落嗎?”
嶽檸歌的眉頭皺得很緊,誠然她方才的的确确是想過要和秦國太子合作的,畢竟在賀隆昌一事上她對秦無憂起了疑心。
那一點點的疑慮都能夠讓她對秦無憂的做法報之以懷疑的态度,那就是說明他們之間的信任岌岌可危,都這樣了,若是強行合作下去,也沒有什麽好處,再說了,嶽檸歌本來就無心涉足秦國的政黨之争。
可是,盡管如此,倒戈相向,也非君子所爲。
雖說嶽檸歌談不上是君子,可這等卑劣的手段,好像有那麽一點點……
“嶽姑娘,如果我告訴你,我的那位好弟弟,早就知道魏将軍遭遇伏擊的事呢?”見嶽檸歌還在猶疑,秦國太子慢吞吞地說道。
他話音剛剛一落,就能夠明顯看到嶽檸歌的臉色變了變。
“你說什麽!”
“我說,我的那位好弟弟,苓郡王,早就知道魏将軍遭遇了伏擊下落不明。”
秦國太子的話對于嶽檸歌來說就像一擊重擊,打的她七暈八素的。
她正要相信,但又覺得懷疑:“你又怎麽會知道?”
“身爲太子的我,怎麽會不知道,在秦國的秦嶺地帶發生了什麽事?”秦國太子反問,“難道嶽姑娘不好奇,爲什麽秦無憂要瞞着你?或者,隻是想利用你。”
秦無憂利用她,那早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
嶽檸歌雖然厭惡這等被人利用的感覺,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分的比較清楚的。
如果秦無憂隻是利用她一兩次,就能夠換得天下太平,讓大周皇朝的蕭覆知難而退,娰尊再也不會念及複國的事,對于嶽檸歌來說就是好的。
她現在周旋在這之中,太累了。
她需要好好地放自己一個假,等這件事完完全全結束之後,她一定要好好地睡個懶覺來犒勞自己。
她所有的計劃裏面,都有一個魏越澤。
可現在有人卻告訴她,魏越澤失蹤了,而且這件事秦無憂是知道的,這對于嶽檸歌來說,難以接受。
“你确定?”
“我何必信口雌黃?”秦國太子道,“以你和秦無憂的關系,從這兒出去之後肯定是會找他詢問的,到時候若我說了假話,你一問便知,我何必枉做小人。”
“你不是小人嗎?”
“這個嘛,見仁見智。”秦國太子擡了擡下巴,“其實,這個靈火,你有沒有把握?”
嶽檸歌哼哼一聲:“是你要吞噬,不是我要吞噬,對不對?”
“是我要吞噬,因爲我不可能将這樣厲害的東西轉手于人,并且這個人與我尚未分出敵友。”
他說的很明确,這個人自然是指嶽檸歌。
嶽檸歌抱着胳膊,準備袖手旁觀,她才不會去吞噬什麽靈火,聽起來就十分不可思議。
秦國太子走到黃巾門面前,然後扭頭看着嶽檸歌:“你當真準備袖手旁觀嗎?”
“不然呢?”
秦國太子道:“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的姑娘,可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有蠢的一面,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覺得這裏除了這道門,還有其他的出口嗎?”
嶽檸歌皺眉:“你也是第一次來這兒?”
“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麽會被困在這兒?”
“你居然是被困在這兒的!”嶽檸歌拔高了聲音。
她還以爲,這位儀表堂堂的秦國太子是專門在這兒等待好時機吞噬靈火,哪知卻是……
好吧,她錯了!錯的離譜。
嶽檸歌歎了口氣:“那要怎麽做,才能夠離開?”
“很簡單,我們将這扇黃金門給推開。”
“你剛剛不是說……”
“不能用武力!”秦國太子撩起袖子來,作勢就将手放在黃金門上,看的嶽檸歌一愣一愣的。
這人有病嗎!
徒手推黃金門,這算什麽事!有力氣找不到地方使嗎?
可看對方一本正經的模樣,好像也不是在開玩笑的。
嶽檸歌走到秦國太子的身邊,然後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巍峨高聳的黃金門:“你,确定徒手推嗎?”
“可不是呢!我方才試過了,如果是用普通的力道來推,這道門不會發熱,可一旦有武力觸碰整個門都會炙熱起來,完全不受控制,這道門的後面一定有靈火!”
秦國太子十分笃定地說着,可嶽檸歌聽起來卻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輕輕地觸碰到黃金門,眉梢微微一挑:“你确定這門口一定有靈火嗎?”
她說着便用手指輕叩黃金門,門上發出嗡鳴的聲音。
秦國太子道:“你瞧,是不是空心的。”
“是空心的,可爲什麽你不假設,那靈火就在這黃金門上?”嶽檸歌提出來的大膽猜想讓秦國太子瞠目結舌,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言辭來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
嶽檸歌見他就跟一傻大個模樣,才繼續道:“這個地方,爲什麽要平白無故地修一道黃金門?有錢沒地兒花?”
“你這話,問的很奇怪。”
“這扇黃金門的背後有什麽我暫且不知道,但爲什麽要用金子來打造這道門,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例如……靈火的容器。”
嶽檸歌摸着稍微粗糙的金子,十分自信地看着秦國太子。
這個大膽的猜測是她方才忽然想到的。
她一直都猜不透爲什麽坤佑院會耗費這麽大一筆資金來修建這道門,黃金叻!值錢的家夥!
如果是爲了炫耀财富,何必将這道門藏在鳥不拉屎的秘道裏面,可如果不是爲了炫耀,那這麽多金子用來擴充書院的地盤不是更好嗎?
思前想後,嶽檸歌覺得這道門才是最關鍵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