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裏距離地面并不遠了,涼涼護着嶽檸歌往下跌落,很快就滾到了平地上。
嶽檸歌趕緊爬起身來:“涼涼,你沒事吧?”
“沒事,娘親你呢?”
“有你護着我,我能有什麽事。”嶽檸歌尴尬地擾擾頭,“就是太丢臉了!”
身爲主人,身爲娘親,居然當着涼涼的面兒差點摔了個狗吃屎,如果涼涼沒護住她,她就算沒事,這個梗都足夠人笑太久了。
嶽檸歌頗有感悟,忍不住又輕輕地抱住涼涼:“真是我的好靈獸。”
“娘親!金子!”
正在嶽檸歌感動地快要痛哭流涕的時候,涼涼的聲音中氣十足地在她頭頂響起來。
嶽檸歌翻個白眼:“我知道我愛錢,也許你潛移默化地也喜歡金子,可是涼涼,身爲一個有尊嚴的靈獸,金子對于你來說沒用,知道不?你拿金子來做什麽?你拿金子出去買東西也沒有人理你呀。”
嶽檸歌在内心開始默默自我檢讨,難道她平時真的有表現出這麽愛錢?
涼涼搖晃着肉嘟嘟的腦袋:“不是,有金子做成的大門!”
金子大門!
嗯?
嶽檸歌轉過腦袋,差點沒被一道閃閃發光的金門給晃瞎了一雙眼。
她松開手:“涼涼,我這是不是在做夢呀?這是要發呀!”
一道金子大門,說不定裏面還有很多金銀财寶……
嶽檸歌擦了擦口水,咽了口唾沫:“這,怎麽搬回去呀!”
要想在坤佑院的衆目睽睽之下将這道金門搬回去,不大可能,不過裏面的金銀财寶就說不一定了。
嶽檸歌撩起袖子來,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模樣:“涼涼,來!将這門給頂開!”
她要瞧瞧,坤佑院這群家夥在這下面到底藏着多少寶藏,難怪坤佑院能夠迅速崛起,就算天道院背靠營淄城且還從天樞院搬走了不少東西都無法趕超坤佑院的速度,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位置。
如此想想,嶽檸歌連連搖頭。
嶽檸歌走到金門的面前,輕輕地敲了敲金門,金門發出讓人陶醉的聲音,這個聲音堪比天籁之音。
“這扇門,都夠讓我再開幾家銷金窟了!”嶽檸歌樂呵呵地笑道,然後開始默默地運行起武力來,她得将這道門給劈開,就算劈壞了,金子是不會掉價的。
“你想讓我們大家一起死,就隻管用武力!”
冷不丁,第三個人的聲音在暗處響起來,驚得嶽檸歌背脊生寒。
這裏,還有第三者!
藏的頗深啊!
嶽檸歌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直勾勾地看着黑暗的角落。
“你隻要一動武力,武力觸及到門,靈火就會狂湧而出,到時候我們都得死在這兒。”
黑暗裏面的人察覺到了嶽檸歌不善的眸光,忍不住冷笑:“你以爲,我是跟着你們進來的?”
“不然呢?”
“我比你早。”男人緩緩地走出黑暗。
“是你!”在看到對方的模樣之後,嶽檸歌簡直可以用晴天霹靂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緩了緩自己的情緒:“沒想到秦國太子居然也喜歡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我也沒有想到,齊國的賢毅縣主也喜歡裝腔作勢,你不去當個戲子浪費了。”
“好意思說我嗎?”嶽檸歌冷笑,她知道秦國太子在說她今日和姜即墨演戲捉弄陸悠琦的事,可這個人是絕對沒有資格說她的。
嶽檸歌道:“也不知道是誰,曾經在無憂城外被人打的半死,如果不是遇上我,隻怕那屍骸都不知道在哪個魔怪的胃囊之中消化了被排洩出來。”
“關好你的嘴,否則無妄之災等着你。”
“我就搞不懂了,你堂堂秦國太子,大權在握,沒事兒去無憂城外面瞎溜達做什麽?”嶽檸歌忍不住笑了起來:“哦!我知道了,你是去打探虛實的,結果沒想到卻被秦無憂給算計,是不是?”
秦國太子冷冷哼了一聲:“你以爲秦無憂是好人嗎?”
嶽檸歌不屑道:“你們都不是好人。”
秦國太子倒是很詫異,之前他就派人查過姜即墨,從而扯出了嶽檸歌,然後嶽檸歌在秦無憂的府上做過什麽他都一清二楚。
可根據探子的情報顯示,嶽檸歌應該是站在秦無憂那邊的,怎麽現在卻說他們都不是好人,難道……
“你别胡思亂想,我和秦無憂隻是政治上的統一,而我卻不認爲他是好人。”
“你爲何會選他?”
“我不選他,我選你?”
“有何不可!”秦國太子顯然很有自信,“較之秦無憂,我比他更有當秦王的優勢,我是嫡出子孫,這一點嶽姑娘應該比我更清楚嫡出意味着什麽。”
嶽檸歌自然是知道的,不管是齊國還是在秦國,嫡出那就是名正言順。
家産、爵位,那都是名正言順地繼承。
所以當她在告訴姜即墨,她會選擇魏越澤的時候,姜即墨還煞有介事地同她曉以大義了一番,将其中的利害關系都通通說了一遍,不過還是沒法子改變她的主意。
“我是清楚,可我現在覺得,你的父王比較喜歡秦無憂,所以我爲什麽要押一個冷門?”
“冷門重注,赢得多。”
“呵呵,你倒是了解我,知道我是個賭徒!”嶽檸歌抱着雙臂,“可賭徒最喜歡看到實際的利益。就像現在我幫秦無憂一樣,倘若他當上了秦王,以後我就是扶持秦王上位的人,到時候……”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呃……
嶽檸歌嘴角抽了抽:“你就不能夠說點好聽的?”
秦國太子道:“秦無憂的性格我最清楚,我和他鬥了二十幾年,跟着他的人除了那幾個影衛,還有誰還活着?”
“一将功成萬骨枯嘛,他是這樣,你也不見的不是這樣。”
“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我也是這樣。”秦國太子很坦白地說道,“我不會藏着掖着,但我可以給你秦無憂無法給你的。”
頓了頓秦國太子負手而立,饒有趣味地看着嶽檸歌:“我能夠給你自由,你要嗎?”
“你怎麽知道我幫秦無憂,就得不到自由了?”
“你敢賭嗎?”秦國太子笑道,“用自由來賭。”
嶽檸歌無奈地撇撇嘴:“好像還真不敢。”
秦無憂是什麽人,在他得知了翠和山莊主人的真正身份之後還不肯在賀隆昌的訣别書上落下“蕭覆”二字的時候,嶽檸歌就知道了,秦無憂不是個明君。
可她對秦國太子可不摸不清楚,若是貿貿然地下注,萬一讓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可如何是好?
嶽檸歌道:“你将秦無憂說的不堪,那你呢?我記得那個時候,你被人打得半死,若不是我大義凜然出手相救,你現在怕早就是……”
“打住!”秦國太子有些嫌棄地看着嶽檸歌,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成日裏排洩物什麽的張口就來,也不知道避諱一下。
秦國太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嶽檸歌:“既然咱們現在是同一條線上的螞蚱,我也不怕同你說,當初我奉父王之命前往秦嶺将趙國的一衆謀士給帶回來,可中途遇上了埋伏,所以……”
“等等!”嶽檸歌皺起眉來,“不是秦無憂的人去接的趙國謀士嗎?”
她記得,魏越澤也是因爲此事而去的。
秦國太子冷哼:“如果不是我帶領着的侍從被人埋伏,我們會全軍覆沒!”
“就是說,你失敗了。”
“你說話,可以稍微婉轉些?柔和些?”
“抱歉,不能。”
秦國太子的臉沉了沉:“我不知道爲何秦無憂會特别看中你,但我覺得此事絕對不明朗。你是不是和大夏那邊有什麽聯系?”
“你在套我話嗎?”
“我不是在套你的話,隻是根據現在我所知道的一切來分析。”
秦國太子随意地掃了嶽檸歌一眼,眼底竟是坦蕩:“秦無憂這個人不會輕易地相信别人,可他卻對你提出來的意見和建議全盤接受,雖然中間出現了一些小問題,但從種種表現出來,他對你肯定是有企圖的。
所以我大膽地假設一番,你和娰族、或者是大周皇朝那邊,有聯系!”
嶽檸歌不得不佩服秦國太子的推斷,可她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你覺得我像和他們有聯系的樣子嗎?”
“人不可貌相。”秦國太子道,“就像陸姑娘一樣,表面上好似大家閨秀,可實際上做的那些事兒,太龌龊了。”
“說的好!”嶽檸歌猛地一拍秦國太子的肩膀,“我就喜歡你這樣耿直的人,路由器老是做些龌龊的事,真不知道她老爹是怎麽教的。”
秦國太子的眉頭皺起來,斜眼睨了一眼被嶽檸歌拍過的肩頭,臉色也臭臭的。
嶽檸歌倒是毫不在意:“你覺得我們在這兒說這麽一通有用嗎?你還不如直接告訴我,你到這個地方來做什麽的。”
“那你呢?”
“現在是你要我幫忙,而且又是我先問的,肯定是你得先回答。”嶽檸歌抱着雙臂,眉梢一挑,十足的霸王。
秦國太子實在憋屈,要不是求勝心切,他會淪落到這兒來?
“這裏,是坤佑院藏靈火的地方。”
“真的有靈火?”
“就在這道金門之後。”秦國太子咬着牙,“我時間不多了,如果我猜的不錯,秦無憂這一次會接着大周皇朝和娰族聯手而逼迫父王退位,到時候奪取政權,所以我必須得比他快一步。”
他看着金色的大門,就像看着自己的希望一樣。
嶽檸歌不解了:“所以你是打算,比他快一步奪取政權?弑父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