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業講授的是武者該如何在不傷害經脈的同時極速運轉武力,這對于嶽檸歌來說很有用。
相比于這些莘莘學子,她根本是自學成才,所以很多時候在運行武力的時候都是全憑感覺,後期就會很吃力。
畢竟她的負擔很大。
武力越是渾厚、強悍,那麽就會要求自身經脈足夠柔軟和開闊,可嶽檸歌現在屬于經脈尚未擴展開,武力就已經到了經脈無法直接承受的地步,之前倒是開過一次經脈,但治标不治本,總歸是需要她自己來摸索的。
下課後,霍司業走到嶽檸歌的面前:“有時候多去藏書閣轉轉,會有意想不到的收貨。”
霍司業的話讓周圍的學生都羨慕嫉妒恨,他們剛剛成爲霍司業的學生時候,可從來沒有得到過霍司業的關懷叮囑。
而霍司業居然對一個插班生這樣好!
陸悠琦是第一個不服的,她站起身來,憤憤地走出教室。
身後的人不怕事大:“嘿,陸悠琦你去哪兒?”
陸悠琦站在門口,笑靥如花:“我去藏書閣,好好鑽研一番。”
“陸悠琦都去了藏書閣,那咱們也去吧?”
“走走走,去看看書,多學點。”
“陸悠琦是我們班的佼佼者了,這都去看書了,我們這些人,還不趕緊的?”
一晃神的時間,整個教室就剩下霍司業和嶽檸歌兩個人了。
嶽檸歌歪着腦袋:“霍司業,你這不會是指東打西吧?”
“嗯?”霍司業也沒有回過神來,平素裏面他怎麽說這群小崽子,這群家夥都不會上心去藏書閣學習,今日不過是和嶽檸歌多囑咐了一句話,這群人就自動自覺地去了藏書閣?
很快,霍司業的神色就正常起來,臉上的驚駭都斂去:“我總算是想到法子對付這群小崽子了。”
“身爲司業先生,你法子還少?”
“修行這不一樣,牛不喝水強按頭也不行,這群小崽子平時不肯去看書,藏書閣基本上都被甲乙丙丁四班的給包了,我們戊班實在太差了。”
雖然在上五班,但戊班始終是墊底的。
甲乙二班的精英從來都看不起他們,不過這回子不一樣了。
他發現了一個很有用的人——嶽檸歌。
“你和陸悠琦有什麽矛盾嗎?”霍司業一臉的八卦,想要爲之後的打算鋪墊一番。
嶽檸歌眼睛眯起來:“司業先生,你這怕是太……八卦了。”
“你不說就算了,反正我看的出來,陸悠琦那丫頭,是将你當成了假想敵,隻要你做什麽,她肯定想要比你做的更好。”
霍司業分析着,“以後我就隻鞭策你一個人,到時候整個戊班都會動起來的。哈哈哈……”
嶽檸歌嘴角抽了抽:“這算哪門子法子?”
霍司業往後退了兩步:“如果我這次猜的不錯,藏書閣那邊得人山人海了。”
“那我還去嗎?”
“去呀,怎麽不去!”霍司業道,“去見識見識我們坤佑院的藏書閣。”
在霍司業的強烈推薦之下,嶽檸歌來到坤佑院的藏書閣,隻是……
這進得去嗎?
藏書閣雖然很大,但裏面最多的是書櫃、書櫥以及書本,而現在……
門外都站着人,好些個學生都不耐煩地用手扇着風,并不是因爲天熱,而是因爲内心的燥熱。
“這裏面都是些什麽人!擠滿了都!”
“我好像看到戊班的人。”
“戊班?戊班的人什麽時候來過藏書閣,你這不是給我開玩笑吧!”
“你瞧,那不是陸悠琦嗎?是戊班!”
“戊班都敢跟我們乙班争藏書閣嗎?”
……
嶽檸歌站在擠不進去的門外,抱着雙臂,冷眼旁觀。
她就像個格格不入的局外人,等着門外和門内的人起個矛盾,順便瞧瞧能否看一場好戲。
站在門外的乙班學生很不滿地看着裏面的人:“你們看完了還不快滾!”
嶽檸歌連連搖頭,坤佑院的藏書閣小到這個程度嗎?居然連人都裝不下。
“嶽姑娘!”
正在嶽檸歌覺得驚奇的時候,怯懦懦的聲音帶着巨大的張力而來,嶽檸歌扭頭一看,卻見連荷正一蹦一跳地走過來:“嶽姑娘,真的是你呀!居然能夠在學院看到你,太高興了。”
聞言,嶽檸歌很詫異:“你姐姐沒有告訴過你嗎?”
“說過了,可我想着學院這樣大,咱們不一定能夠碰面呀。”連荷樂呵呵地笑着,“嶽姑娘也是像要進藏書閣嗎?”
“不過看來,太擠了。”
連荷道:“這第一層自然擠,這裏都是些比較尋常的武技和功法,高深一些的功法基本上都是給甲班的高材生準備的。所以……”連荷指了指二樓,“上面很清靜。”
“那他們不上去?”
“誰敢呀!”連荷搖搖頭:“那上面,沒有實力的人上去是要被打下來的,我之前聽陸師姐說,上五班甲班的師兄、師姐們都是武尊以上的級别了。”她壓低了聲音:“你瞧,陸師姐不也在一樓嗎?”
陸悠琦這樣高傲的人,都隻敢在一樓,也就是說,二樓的那群人,隻怕變态到她不敢惹。
嶽檸歌眯起眼睛:“是學院強行規定的嗎?”
“不,不是,隻是甲班自認爲實力最強,于是就……”
“真是可笑!既然沒有強行規定憑什麽二樓不給人上!”
嶽檸歌的聲音很突兀,一下子整個嘈雜的環境都安靜下來了。
就連之前乙班想要讓戊班出來的挑事者都噤聲了。
他們齊刷刷地将嶽檸歌看着,哎喲喂!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居然敢質疑甲班的權勢!
陸悠琦的眉頭皺起來,她在藏書閣内将嶽檸歌盯着,身邊的同窗道:“陸悠琦,是嶽檸歌呢,要不要帶她走?”
“不必,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
隻要沒有威脅到戊班的整體,陸悠琦不可能會幫嶽檸歌。
“嘎吱——”
二樓的窗戶被打開,一個柳葉眉的女子探出個頭來,巧笑嫣然地看着下方:“怎麽,我方才聽見,有人在說我們甲班的不是。”
“哎呀!是鳳師姐!”
樓下的人統統都仰慕而視,特别一些男人都快将眼睛幻化成桃形的模樣了。
連荷壓低了聲音:“是鳳緣,甲班的學姐,嶽姑娘……”
嶽檸歌擡起手來,示意連荷不要吭聲。
她仰起頭來,眸光之中半分躲閃都沒有,一雙幹幹淨淨的眸子全然沒有任何抵觸地看着鳳緣。
鳳緣靠在窗台上,表情悠哉:“你是哪個班的?”
“戊班。”
“呵呵,”鳳緣忍不住輕笑起來,“你曉不曉得什麽叫尊卑,戊班的哪有資格上二樓,你瞧他們,乙班的都還在排隊呢。”
嶽檸歌覺得仰着脖子有些累了,索性足尖一點,飛身上樹,在腳下一片嘩然之聲中和鳳緣平等而視:“鳳師姐,據說學院沒有這等規矩。”
她往二樓裏面瞧了一眼:“你們甲班獨霸二樓,也隻有三五個人呀。”
她的話讓樓下的人心生不忿。
“是呀,他們隻有三五個人,我們上去也不會有什麽影響嘛!”
“我們隻是想有一席之地,又不是想看好深的功法和武技。”
“那些東西給我們看,我們也看不懂的。”
“就是,爲什麽甲班要獨霸二樓呀!”
……
鳳緣看着樓下的那群人,又看着有膽子和她平視的嶽檸歌,臉上的笑容保持不變:“你曉不曉得有句話叫,槍打出頭鳥。”
“知道呀,你想說我是那隻出頭的鳥,對不對?”嶽檸歌絲毫都不避諱,“可是鳳師姐,你們這樣做,的确很過分呀。”
“過分?”鳳緣眯起眼睛來,“你是頭一個說我們過分的。”
本來還在看書的那幾個人都将書給暫時放下,緩緩地站起身來,一時之間,二樓的氣氛顯得詭異。
嶽檸歌探測了下自己身體裏面的武力,還沒有恢複的全面,如果動起手來,還真的不好玩。
她不過是像要看看藏書閣裏面的武技,也不想将其他的事情給鬧大,于是笑盈盈地說道:“鳳師姐,咱們既然是師姐妹,關上坤佑院的大門都是一家人,沒必要弄的血腥不是。”
在一樓看出的陸悠琦聽到嶽檸歌的這話就忍不住想到吼天獅當日的死狀,忍不住胃中又是一陣翻騰。
血腥!她嶽檸歌才是最血腥的一個,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想和我比試一場?”鳳緣順着話就來了,她袖中的手忍不住摩拳擦掌起來,好些日子沒有遇上對手了。
就算這個戊班的人不是對手,但用來教訓一番,殺雞儆猴也是不錯的。
嶽檸歌盈盈一笑:“不如咱們文鬥呀。”
“文鬥,你讓武者文鬥,你怎麽不去考科舉呀?”
鳳緣的話讓樓下的人都狂笑起來,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呀,到武者學院來說要文鬥,那還學武技、功法來做什麽?不如乖乖地在家相夫教子得了。
嶽檸歌保持着臉上挂着的淡淡笑容:“鳳師姐,我說的文鬥,是你從藏書閣随便抽一本書,我們來比比,誰背的最多。武者要學武技,第一點就是要背功法,不是嗎?”
“你說,你要和我比試……”鳳緣有些不可思議地指着身後一排排書架上的功法,“背這些?可這些,我大部分都看過呀。”
“學姐看過,并不代表可以一字不漏地背下來。”
“好狂傲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