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檸歌以武力灌注腳程之上,很快便到了少習關下。
和她想象的重兵把守卻是不一樣。
少習關……
荒涼的很嘛!
嶽檸歌将涼涼給放出來,笑眯眯地看着涼涼:“我的感知力不強,你得成爲我的指路明燈。”
“嗯!”涼涼奮勇前行,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
嶽檸歌悠哉哉地跟在涼涼的身後,進入少習關。
嶽檸歌走在少習關内,周圍有打快的人工鑿磨出來的大石塊,這裏……曾經發生過戰役。
越是往前,嶽檸歌就越是覺得這裏較之天道院多出一份壯烈來。
少習關,在多年之前是抵禦外敵之用,所以在這裏會有很多殘酷的曾經留存下來,她每走一步,這種曆史的厚重感就越是感悟至深。
“涼涼,你等等我。”嶽檸歌喚住前面不斷扭擺身軀的涼涼。
涼涼停下了胖胖的身軀,一雙眼睛顯得呆萌:“娘親,前面有偷月鼠!”
自從在秦嶺涼涼将偷月鼠打的體無完膚、慘不忍睹之後,它就對這種擊殺偷月鼠的快感十分留念。
一路走來,它都苦于沒有動手的機會,當下它嗅到了偷月鼠的味道,怎麽能不興奮。
嶽檸歌道:“涼涼,我是不是說過,這段時間是讓我來打開經脈的呀?”
涼涼不高興地撅着嘴:“可娘親,你要打開經脈得好久好久的。”
“那你爲什麽想要擊殺偷月鼠呀?”
“精魄呀!”涼涼饞嘴地舔了舔舌頭:“我最近好久都沒有開葷了。”
“那你平時吃的肉是什麽?素麽?”嶽檸歌走到涼涼的身旁,然後毫不留情地捏住它胖胖的臉蛋,“這一身的贅肉,是什麽給你勇氣吃的?”
雖然嶽檸歌沒有看到過别人的靈獸長什麽樣子,但她是見過魔怪的,哪有魔怪長的跟涼涼一樣,就像個大胖小子似得!
而且!這家夥居然一丁點兒丢臉的感覺都沒有!
涼涼道:“精魄對于我們來才叫肉。”
“你覺得你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會相信?”嶽檸歌猛地拍了下涼涼的腦袋,“你以後就别吃肉,我每天都放你出來,你自己打獵。”
“娘親……”
“你喜歡吃偷月鼠是不是?那就靠你自己!”
偷月鼠隻是低級魔怪,涼涼的實力要對付這種東西,不成問題。
問題是她……
嶽檸歌抱着雙臂:“我上哪兒去找對等的魔怪呢?”
“娘親現在是一品武尊,如果是要對等的,應該要找吼天獅那種級别的,但是……”涼涼上下打量了一番嶽檸歌:“娘親沒有實戰經驗,所以,得從低做起。”
雖然嶽檸歌備受打擊,但涼涼說的是事實。
她的确是缺乏和魔怪之間的實戰經驗。
“如果娘親想要在短時間内提升自己的應變能力和實戰,就該每天都擊殺十隻偷月鼠。”
涼涼的一本正經讓嶽檸歌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嶽檸歌揪住涼涼胖乎乎的臉蛋兒:“你這臭小子,是打算指使老娘給你打獵吧?我先殺了偷月鼠,然後你再将精魄摳出來吃掉,對不對?”
“嘿嘿,娘親,女人聰明很了不好。”
“你這話是同誰學的!”
“後爹呀!”
嶽檸歌:“!”
很快主仆二人已經進入了少習關内,嶽檸歌和涼涼走了很久,可途中,一隻魔怪的蹤迹都沒有。
嶽檸歌問:“這裏……有魔怪的氣息麽?”
“有!”涼涼肯定地回答,“不過很淡。”
嶽檸歌将青鋒劍給抽出來,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面對張牙舞爪的魔怪,她不打算赤手空拳。
“來了!”涼涼的聲音忽的變得警惕,嶽檸歌蓄勢待發。
霎那之間一道黑影沖了過來,涼涼提醒道:“低級魔怪,騰蛙!”
嶽檸歌定睛一看,果然那隻魔怪就像一隻青蛙似得,不過身軀卻是比青蛙大了十幾倍,一張大嘴上面挂着血,也不知道是吃了些什麽。
嶽檸歌正蓄積武力,準備教訓一番這隻吃飽了的騰蛙,然而……
騰蛙卻“呱”的一聲,轟然倒地。
嶽檸歌歪着腦袋看着涼涼:“唔……告訴我,怎麽回事?”
她執劍快步走到騰蛙的面前,然後檢查了一番:“怎麽死了?”
她都還沒有出招,怎麽就倒下了?自己的氣勁還沒強大到隔空就能把魔怪給震死。
她茫然地看着涼涼,又哀怨地歎了口氣:“算了,反正騰蛙和偷月鼠對于你來說口味都差不多,蛇都吃這個的。”
“我不是蛇!我是蜃!”涼涼很有骨氣地仰起頭來:“我隻是喜歡吃偷月鼠的精魄,騰蛙的精魄太低級,不要。”
“喲呵!還挑食?”
“有人來了!”涼涼忽然警鈴大作,神色異常地看着嶽檸歌。
嶽檸歌趕緊抓起涼涼,瞬間飛上頭頂的樹枝上,借由濃密的樹葉将她的身子給遮擋住。
片刻之後,便有人匆匆而來。
來了兩個人,都十分年輕的少年郎。
兩人看着倒地不起的騰蛙,動作很幹淨利落地将騰蛙的腦袋給切開,從血漿和腦漿的混合物中取出一塊閃着精光的東西。
嶽檸歌就眼巴巴地看着,然後心道:“瞧吧,你不争氣,還挑食,現在被人捷足先登。”
“娘親,那本來就是人家的。”
涼涼咂了咂嘴巴:“騰蛙的味道不好吃,還是偷月鼠合我口味。”
嶽檸歌翻了個白眼,這家夥随誰呀!
樹下的兩人都穿着相同的衣裳就像……院服。
“差點這東西就給跑了,幸好我們來得快,免得紅隊那邊得勝。”其中一個少年郎仰起頭來,十分得意地說道,“又是一枚精魄,看來這一次的比賽,我們穩赢了。”
“千萬不可掉以輕心,紅隊那邊……”
“那群廢物,有什麽能耐的。”驕傲的少年郎匆匆打斷同伴的話語,“我們這邊可是有陸悠琦坐鎮,那女人可不是一般的變态,我覺得這一次代表咱們坤佑院出征大試的隊伍裏面肯定有她!”
“那可不,人家父親是朝廷的一品大員,我們這等渣渣。”
“那也是看實力的好不好!”
“得了,别廢話了,趕緊去彙合吧。”
兩個少年郎又匆匆離開,嶽檸歌站在樹梢上算是搞懂了一些事。
敢情,闖進了人家比試的地方,難怪這裏魔怪的氣息弱了,原來不是被他們吓跑了,就是被他們殺了,真是可憐有。
“娘親,你有心思在這兒悲天憫人,不如想想怎麽擊殺十頭偷月鼠。”
“我說過我要給你擊殺偷月鼠嗎?”
“娘親……”
“你閉嘴!”嶽檸歌飛身下樹,腳下都不慎染上了騰蛙的血。
她眉梢微微一挑,覺得十分惡心。
嶽檸歌繼續往前,既然這兒是人家圈起來的狩獵場,那麽她就走遠些,去對付高級一點的魔怪。
嶽檸歌繼續往深處走,希望能夠遇上高級一點的魔怪,然而走了約莫半盞茶的工夫,在她的面前卻是一根魔怪的毛都不曾飄過。
嶽檸歌覺得自己好像上當了:“涼涼,這前面到底有沒有魔怪呀!”
“應該,有吧?”
“你身爲魔怪,難道都不能夠給我個确定的答案嗎?”
“我想吃精魄。”涼涼從嶽檸歌懷裏鑽出個腦袋來,它還在爲了方才的事情生氣來着。
它好不容易培養出一個有意思的興趣,可嶽檸歌卻要将它這個有意思的興趣給扼殺在搖籃之中,涼涼覺得它現在的腦袋都暈乎乎的,什麽都感知不到了。
嶽檸歌按着突突疼痛的太陽穴,看來是她平時太慣着涼涼了,這家夥,無法無天!
嶽檸歌正打算對涼涼動個粗,前面卻是傳來一聲凄慘的叫聲:“救命呀——”
“嗯?”嶽檸歌皺起眉來,往前面的密林看過去,“涼涼,可有魔怪的氣息?”
“沒有。”
嶽檸歌樂呵呵一笑:“既然沒有,那我也不要多管閑事了。”
她轉過身打算離開,那一聲救命叫的更是凄慘了。
這深山老林的,沒有魔怪還叫什麽救命?
嶽檸歌往前挪了一步,可最後還是歎了口氣,誰讓她沒那個見死不救的鐵石心腸呢!
嶽檸歌趕緊循聲而去,約莫走了百餘步便看到前面的斷崖,聲音……消失了?
“涼涼,這周圍……”
“我确定沒有魔怪的氣息。”涼涼肯定地說道,“我沒有因爲不甘心而欺騙娘親。”
嶽檸歌點點頭,腳步慢慢地往前,涼涼提醒道:“前面懸崖很深呢!”
“我知道。”嶽檸歌往前探出身子,然後問:“下面有人嗎?”
“有!救命呀——”
凄慘的聲音再此傳來,帶着無比的哀怨,以及回音……
這怕是個深淵呀。
嶽檸歌又往前探了探身子,然後終于在深淵的角落看到了那個聲嘶力竭地嚷着叫救命的女子了。
和方才的少年郎一樣,這個雙手努力地抓在枯藤老樹根上的女子也是穿着同色系的衣服。
“姑娘,你腳下能着地嗎?”
“不能!”女子往下面看了一眼,登時心驚膽戰,那下面可不知道還有多深呢!
嶽檸歌心裏也有底了:“那你再撐下,我下來救你。”
“姑娘小心,這下面,有魔怪。”
“嗯?”嶽檸歌雙眼冒着精光,“什麽魔怪?”
“我不知道。”女子的聲音因爲害怕都顯得顫抖,她真的很怕呀!
嶽檸歌垂眸看着窩在她懷裏的涼涼心道:“你不是說沒魔怪的氣息麽?”
涼涼翻了個身:“本來就沒有!”
嶽檸歌正納悶呢,身後卻傳來趾高氣昂的聲音:“如果我是你,就最好别插手别人的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