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淵走到門口,有些舍不得的轉過身,他看着嶽檸歌将他的衣袍和腰帶都折疊好,放在床沿邊,不知名的,心裏一抽。
如果那個時候,他能夠意識到嶽檸歌的好,現在他就可以在元帥府的高床軟枕上明目張膽地看着嶽檸歌爲他收拾衣物。
他看的出神了,連嶽檸歌停下手裏的動作都不知道,直到嶽檸歌狐疑地轉過頭:“魏淵?”
魏淵被她的聲音驚吓到,什麽都不想就要往外面走,隻是……
“砰!”
門還沒開呢!
魏淵龇牙咧嘴地捂着腦門,這撞的可真他娘的疼呀!
不過好在,他這麽一個強烈的撞擊讓外面的守門人直接推門而入,臉色十分不爽:“你們在做什麽!”
一股子寒風迎面而來,魏淵實在忍不住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阿秋——”魏淵捂着鼻子,因爲動靜着實太大,故而肩頭的那一縷布往下面滑了些,露出了他性感的鎖骨以及兩塊堅實的胸肌。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将手給搭在門框上,一副妖孽樣兒:“那個,我覺得有些口渴,姑娘可否行個方便,給我端碗水來?”
“屋子裏面不是有水嗎?”
到底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廟宇裏面的姑娘們哪裏見過像魏淵這等周身貴氣又面容俊朗的男人,更别說此刻這個男人還如此……妖娆!
那姑娘咽了口唾沫:“唔,我去給你打碗過來。”
魏淵卻是将她喚住:“姑娘莫慌,不如我随你一起去,畢竟我要拎一壺,萬一傷了你嬌貴的手腕就不好了。”
嶽檸歌聽着魏淵沒良心的情話忍不住哆嗦了下,難怪嶽錦繡如此癡纏他,原來這種甜蜜蜜的話他竟然信手拈來。
“這,不大妥當。”
“不妨事的,我不會逃的,這兒美女如雲,再說了,我也舍不得你因爲我而受罰。”魏淵的話極具挑逗性,讓那看守人面紅耳赤。
終于,看守人點了點頭:“那好吧,你随我來。”
魏淵剛剛一出門,便是“哎喲”一聲,身形往前面湊,驚得看守人趕緊扶着他,而這個時候,看守人的心思全都在魏淵大開的領口之下。
月華的照耀讓魏淵的胸肌看起來更是秀色可餐,她看的入迷了。
魏淵正打算要動手,看守人卻趕緊将他推開:“公子如此猴急做什麽,萬一教主和棠棠姐巡視過來瞧見了不好,咱們去那邊罷。”
她嬌羞一笑,魏淵差點要當場嘔出來。
不管了!爲了嶽檸歌的手,豁出去了!
魏淵鼓足了勇氣,卻始終邁不開腳步來。
看守人一副花癡的模樣,屁股左搖右晃的,好似覺得這樣才能夠體現出女人的美,可在魏淵的眼裏,真的是太想一腳将她給踹飛了。
良久,看守人走了十幾步卻見魏淵還愣在原地,有些不樂意了:“公子是不渴了嗎?”
“渴,很渴。”魏淵深吸了一口氣,這豬排,怎麽吃的下去!
看守人自以爲是地朝魏淵抛了個媚眼:“人家也很渴呢!”
此渴非彼渴!
魏淵打了個哆嗦,丫的,這女人不會是饑渴過度了吧!
魏淵從未想過自己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他真想将這個人給一擊斃命,太惡心了!
隻是如果現在動手,萬一引來了拜月教的其他教衆,嶽檸歌現在動不了武,他們要逃還得花些功夫。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水遭蝦,想他堂堂的魏閥少将軍,居然要淪落到出賣美色!
魏淵心裏很不爽,可還是被逼着要和看守人去隐蔽的小溪邊取水。
看守人顯然是很有經驗的,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青年,來到了小溪邊,看守人哪裏還顧得上什麽禮義廉恥的,當下就将腰帶給解開了,驚得魏淵一愣一愣的。
“姑娘!你做什麽!”
“哎呦!”看守人一面脫衣裳,一面豪放地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我都這樣了,公子還害什麽臊呀!”
她說着就将外衣和裏衣給脫得幹幹淨淨,唯有一張紅色的肚兜擋下了胸前的一片春光。
魏淵實在是吃不下去,他真是後悔答應嶽檸歌用美人計,當下魏淵做了個最沒出息的舉動,他轉身就要跑!
他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大不了帶着嶽檸歌逃下山,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麽解決法子。
哪知他剛剛一轉身,一雙光溜溜的胳膊就環住了他精壯的腰身,魏淵正要動手,哪知身後卻是傳來看守人的一聲悶哼,然後那雙光溜溜的胳膊便往下滑,最後看守人倒在了他的腳邊。
嶽檸歌是跟着他們而來的,誰讓那個看守人因爲太過好色而忘記了落鎖。
本來她還想看看好戲的,結果這兩個人差點上演一幅活春宮,她還真的怕污染了她的雙眸,于是在情急之下,動了手。
好在,看守人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并沒有驚動拜月教衆。
嶽檸歌将看守人的衣裳一件件地挑出來,終于是在外袍上發現了鐵令牌,她嘴角泛起得手的笑意。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讓我被她吃幹抹淨。”魏淵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嶽檸歌茫然地擡起頭,一臉的無辜,她揚了揚手裏的鐵令牌:“我是來找東西的。”
魏淵蹲下身,指着一旁倒下的看守人:“那你找你的東西,何必将人給放倒呢?”
“咱們說的不好聽些,以後都是一家人,作爲你大嫂,我可不想被一些污穢的東西給染了眼睛。”嶽檸歌一句話嗆得魏淵半天都不吭聲。
她這是鐵了心要嫁給魏越澤了!
魏淵氣呼呼地瞪着嶽檸歌:“你嫁得成嫁不成還是未知數呢!别說的這麽笃定!”
“就算嫁魏越澤是未知數,但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不會嫁給你。”嶽檸歌微微一笑,萬分傾城。
隻是在這個時候,魏淵隻感受到她的惡魔潛質,每回子打擊人都是一套一套的。
魏淵懶得和她瞎扯此事:“這個女人怎麽辦?”
嶽檸歌将鐵令牌揣好,無所謂地說道:“你如果想繼續,我不耽擱你,等我走遠了先。”
她站起身來準備撤退,魏淵卻抓住她的胳膊:“等等我。”
他将那看守人扛起來引得嶽檸歌啧啧兩聲:“看來你還是舍不得呢,這也難怪,狗改不了吃屎。”
被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的魏淵隻能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當真是洗心革面了。
他将看守人丢到隐蔽些的草堆裏面,然後又走過來,将那些衣物也丢進去:“這樣免得被人過早發現。”
嶽檸歌無所謂地邁着輕快的步伐往回走。
魏淵不明白:“其實我們都出來了,何必要折返呢?”
“我說過,我想知道,那個拜月教主到底要如何煉化你的武力。”嶽檸歌笑的邪魅,如果煉化武力是一種捷徑,也許她可以學學。
她頓了頓,又道:“再說了,他們每個月都要來這麽一出,一年可就是十二個武者遭殃,我這是爲民除害。”
魏淵點點頭:“的确,那個勢力的人的确太可怕了。”
嶽檸歌眯起眼睛:“那個勢力可怕又如何,反正我又沒有和他們正面沖突,再說了,這個憐兒也不一定就是那個勢力的。”
嶽檸歌想了想:“是了,你和涼涼都不曾告訴過我,那個勢力到底叫什麽?”
魏淵臉色大變:“你不是一直都信任魏越澤嗎?你讓他告訴你呗!”
“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嶽檸歌皺起眉。
如果魏越澤在這兒,她至于要身陷險境地來查這件事?
魏越澤會一早将事情給處理好,然後帶着她遊山玩水來着!
幸好沒有人發現軟禁他們的屋子空無一人,當嶽檸歌和魏淵回到房間的時候,外面還是一樣的安靜。
魏淵将房門關上,再轉身的時候就看到嶽檸歌正捯饬着那個鐵令牌。
她三下五除二地将鐵令牌給拆開,然後從裏面取出一塊約莫有指甲大的黑色石頭來,魏淵覺得十分詫異:“你怎麽知道這裏面有磁石?”
嶽檸歌又是微微一笑:“很簡單呀,你沒瞧他們每個人的腰上都懸挂着這麽一塊鐵令牌嗎?”
“看到了又如何?”
“試問他們教主最厲害的就是放暗器,萬一誤傷了教衆,他們沒有解決的法子,豈不是等死?”
嶽檸歌的解釋倒是合情合理,不過這跳躍性實在太大了,魏淵都不知道她是從何處學會來這樣舉一反三的本事。
“我再怎麽解釋,你也不會懂的。”嶽檸歌驕傲地将腦袋一揚,臉上寫滿了鄙夷。
她辛辛苦苦學了二十多年的本事,其實魏淵這等榆木腦袋一下子就懂了的。
嶽檸歌取出匕首來,小心翼翼地在手腕處割開一條口子,血液頃刻就順着傷口流出來,看的魏淵觸目驚心。
不過嶽檸歌的右手根本就沒有知覺,所以她并不覺得痛。
她将磁石放在傷口處,然後才深吸了一口氣,将武力默默地運轉起來。
暗紅色的武力在其他地方的運轉很是順利,但一經過右手,她就能感覺到明顯的阻滞,好似洪水過後的淤泥,讓人邁不開腳。
嶽檸歌強行将武力往右手推,額上都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子。
這推行武力,倒是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