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擔憂那是假的,魏越澤摸了摸嶽檸歌的頭:“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瞎的。”
嶽檸歌哈哈笑道:“無妨事,就算瞎了我還有你呢!”
魏越澤心中酸酸的,将嶽檸歌抱在懷裏。
嶽檸歌心裏很暖,靜靜地靠在魏越澤的胸前就這樣睡着了。
等到月出時分,嶽檸歌才睜開眼睛,此刻她已經在床上躺着了,外面一片暗淡。
她坐起來,坐在床沿上,晃動着雙腿,輕輕地一嗅,外面的香味肆無忌憚地鑽進她的鼻腔。
好香!
烤兔子的味道!
嶽檸歌嘻嘻一笑,趕緊穿好鞋襪往外走。
剛剛拉開門,就見外面一團篝火,上面架着一隻烤的滋滋作響并發出足夠勾引人香味的兔子。
火光印在魏越澤的臉上,讓他的輪廓都柔和了不少。
嶽檸歌走過去,并沒有說什麽,隻是在他身邊坐下,然後将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上。
她喜歡這樣安靜的時光,什麽都不用說,什麽都不用做,隻是等着吃。
兩人十分有默契,她不說他不言,時間就這麽一點點地從指縫消逝。
好半天,兔子肉也烤的差不多了,魏越澤伸手将烤兔子取下來,扯下一隻兔腿:“喏,你喜歡吃的肉。”
嶽檸歌嘻嘻一笑,很不客氣地抓起兔腿就往嘴裏送。
“小心燙嘴!”
魏越澤的話尚在耳邊,這廂嶽檸歌的嘴巴已經被燙到了,她長大了嘴巴深深地吸了幾口冷氣,看的魏越澤連連心疼,趕緊爲她倒了杯涼水。
嶽檸歌吃的很香,魏越澤也很享受在一旁看着她。
她從不會在魏越澤面前害羞,吮手指,舔嘴巴,一切都是率性而爲。
解決掉一隻兔子後,嶽檸歌道:“你這手藝倒是有進步呢。”
“是呀,有人說家了蜂蜜味道會不一樣,我這不就試了試,是挺不一樣的。”
“你去哪兒找的蜂蜜?”
魏越澤往外面看了一眼:“很多事都不必我親自動手。”
嶽檸歌狐疑地往外面看過去,卻見一個滿頭包的人在外面苦哈哈的,一副怨天尤人的表情。
嶽檸歌實在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你還真會使喚人。”
“物盡所用,方爲不可惜。”
魏越澤的歪理那是一道一道的,聽的嶽檸歌實在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魏越澤繼續說道:“這裏的風景雖然不如離鶴峰,不過我還是可以帶你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好呀!”嶽檸歌也想着盡快熟悉這裏的地理環境,畢竟若是以後魏越澤和青商反目,她也不會像無頭的蒼蠅那般。
魏越澤牽着嶽檸歌走出院子,被蜜蜂蜇得滿頭包的數字兄很郁悶地看着魏越澤:“師叔,夜深了,到處走怕是不妥。”
“你當心我被魔怪殺了麽?”魏越澤呵呵一笑,“你還是多多擔心自己,我如果是你,就去找你的師尊找一兩瓶解毒丹,要知道方才蜇你的,可是毒黃蜂。”
數字兄驚慌失措:“師叔……”
“我素來狡詐,難道你師尊沒有告訴過你千萬别爲我辦事,否則小命沒了還不知道爲什麽!”他話語之中帶着不屑,就像和青商積怨已深那般。
不等數字兄再說些什麽廢話,魏越澤拉着嶽檸歌就往山上走。
這裏并不是山巅,風景雖好,但沒有那種一覽衆山小的氣勢。
走了許久,嶽檸歌倒是同情起那個數字兄來:“你這人,就不能好好地說話嗎?”
“對于青商的徒弟,我何必好好說話。”
“你和青商有仇怨?”
“說仇怨倒是談不上,就是兩看生厭罷了。”魏越澤漫不經心地往山上走。
月色如華,銀光落在山頭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唯美。
一路上都有很多奇花異葩,說有魔怪,倒是少見。
“這山上早就被青商占了,哪裏還有什麽魔怪?”魏越澤嗤之以鼻,“他這人最喜歡的就是将敵對勢力趕盡殺絕,連魔怪都不放過。”
呃……
嶽檸歌隐隐覺得,他和青商兩看生厭的問題應該就出在魔怪身上。
嶽檸歌正想問,但見魏越澤的臉色不大好看,也就索性閉上了嘴巴。
這時候她要識趣。
登上山巅對于他們這種等級的武者來說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隻是在山巅之上,嶽檸歌才發現,原來一山還有一山高,就是在這聖域上,珠翠峰也并不是最高的。
對面的那座山……
“那是離鶴峰。”魏越澤随便找了個幹淨的石塊坐下,遙遙眺望。
“就是迹樂住的地方?”
“嗯,他一個人住。”魏越澤道,“我是他最後的一個弟子,他說他此生都不會再收弟子了。”
這麽幸運?
“所以,他對我很嚴厲。”
嚴厲到三個月從武者進入至臻化境,武力提升數十倍,若非他骨骼驚奇,隻怕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那個時候,離鶴峰對于他來說俨如地獄。
山風微涼,嶽檸歌抱着胳膊站在風頭上,風赫赫而飛,吹的她青絲亂舞。
對面的山顯得無比孤寂,隻是月華籠罩在其上,又讓人覺得神聖不可侵犯,仿佛多看它一眼都是亵渎。
山下溝壑縱橫,從山上俯視隻覺得人就如蝼蟻那般,不堪一擊。
“若是我從這兒踹一顆石頭下去,那山溝溝裏面的人……”
“那是聖域學院,你踹個石頭下去,我很期待砸中的人是魏淵。”
魏越澤的話風輕雲淡,讓嶽檸歌捉摸不透。
嶽檸歌道:“我聽聞當初我被魏淵折磨到差點死了時候,你居然要掀了元帥府,魏越澤,你不怕魏閥的人和你爲敵嗎?”
“我那個時候哪裏想的到那麽多。”
這到是個真心話,如果魏越澤能夠思考那麽多,也不會三天未合眼地狂奔到臨淄城。
他看到飛鴿傳書的時候,心裏那種着急并不是言語可以形容的,那個時候他真的很怕失去嶽檸歌。
到後來冷靜了之後,他又想了想,魏閥不能沒有少将軍,同室操戈不可取。
“幸好,你沒有殺魏淵。”
“哼,我差點殺了他!”
那個時候,所有的怨氣都湧上來,他真的差一點。
不過到底這些年在戰場上經曆的太多,他能夠克制自己。
嶽檸歌道:“這件事不用你動手,他如何折磨我的,等到時機一到,我也會千倍百倍地要回來。”
基于之前魏淵實在太過分了,所以魏越澤并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和魏淵他的兄弟情早就要被消磨殆盡了,上一次隻是杖責了他,算得上是法外開恩。
嶽檸歌垂眸看着溝壑之下的星星點點,聖域的環境很好,正如外界所傳集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就是在這月華之下多呼吸兩口都覺得神清氣爽,難怪聖域學院這種垃圾學院都能夠有一席之地,得官二代和富二代的青睐。
“我知道你對學院不大了解,但聖域學院是個什麽情況?”
“你想從聖域學院下手?”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我勸你還是不要這樣做。”魏越澤悠哉哉地将身子往後躺,一點兒也不像是在說正經事的模樣,“聖域學院雖然比不得聖域,但隻要在聖域的勢力範圍内,你一旦動手,就是聖域爲敵,檸歌,你覺得青商等人會允許你亂來麽?”
嶽檸歌擰着眉:“你是說,青商他們也攙和了下面的學院?”
魏越澤看着夜空裏面的星星,随意地扯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裏:“其實吧,不能說攙和,隻是說利益關系是相互的,各取所需。”
嶽檸歌托着腮看着整個山峰都被月華籠罩的離鶴峰:“唔,真是想見見你的師尊呢。”
魏越澤眯起眼睛來:“我覺得我不大想讓你見他。”
“爲什麽?”
“因爲他,長的不錯。”魏越澤的解釋讓嶽檸歌順帶将身子往他一靠,引得魏越澤擰眉:“怎麽?”
嶽檸歌眼底更是湧現出驚奇來:“青商也不錯呀,你爲什麽不怕他?”
魏越澤斜眼瞅了一眼嶽檸歌:“我這不是怕,是……”
“你就别找借口了,”嶽檸歌随意地拍了拍魏越澤的胸口,“我對你們家師尊真的很感興趣。”
魏越澤翻身将嶽檸歌壓在身下:“我若是不給你見,你又能如何?”
“我自己偷偷兒地去。”
“你千萬别,他那座山,隻有他一個人,但從來沒有外人能夠上的去,他有兩隻靈獸,你應該猜得到是什麽。”
“難道是……”
嶽檸歌想到了那個東西,但她還沒有說出口,就見魏越澤輕輕地點了點頭:“就是我們曾經遇到過的。”
果然是蜃!
也隻有蜃才有那個本事魅惑衆生,讓人上不得山巅。
嶽檸歌雙手撐住魏越澤:“你不會是打算在這兒耍流氓吧。”
“好些日子沒有見到我的檸歌,孰不知檸歌長大了。”魏越澤意有所指,嶽檸歌羞紅了臉。
這家夥老是語出驚人!
這大半年了,她本來就是在發育期,若是再不長長可就真的是廢物了。
嶽檸歌沒好氣地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廢話麽!我尚未到十五歲,肯定是要長大的,嚴格來說我現在都還在青春期。”
“青春期?”
倒是一個新鮮的詞兒。
魏越澤将嶽檸歌抱起來,讓她坐到他的腿上,将頭枕在她的發間,嗅着她淡雅的發香味:“檸歌,我覺得你長大了之後肯定會很妖媚,我有預感。”
“就算我妖媚,你也不是君王呀,我又不能禍國殃民,頂多就是将軍從此不早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