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越澤一柄大刀白刃進紅刃出,登時整個草原上彌漫着濃厚的血腥味。
見魏越澤被困住了,那體型最是健碩的頭狼卻又是嚎叫了起來,餘下的狼竟然很有部署地朝嶽檸歌撲了過來。
嶽檸歌哪兒還敢等,手中的長鞭在一瞬間蕩開,暗紅色的武力在這一刻盡數施展開來。
鞭子在掃出一個暗紅色的光圈時,那些被掃到皮肉的狼都發出“嗷嗷”的慘叫聲,一時之間,整個草原都呈現出詭異的氣氛來。
兩匹馬很快被咬死,但是狼群訓練有素,基本上都沒有先開口吃馬肉,雖然它們都餓的饑腸辘辘了,甚至有些狼的肚子是焉扁的,但這都不妨礙它們遵守約定,不将敵人撂倒怎麽能夠大快朵頤?
嶽檸歌的鞭子就算用足了力道也是無法将所有的狼都給掃到地上不能動彈,這樣的車輪戰術,就算他們有再好的精力也會被磨光的。
嶽檸歌搶步往前,她見魏越澤被幾頭狼圍困住,以爲魏越澤脫不開身,索性自己做了決定,打算将頭狼一舉擊斃。
嶽檸歌足尖一點便是朝頭狼的方向飛撲了過去,她的身形很快,頭狼的速度也不弱,當發現嶽檸歌對它有什麽想法的時候,頭狼可是時刻準備着。
在嶽檸歌飛身而來的時候,頭狼已經更快地躲開,嶽檸歌第一次可是撲了空。
“該死!”
嶽檸歌從未想過竟然狼還有這樣高的智商,實在是讓她措手不及。而在她罵人的時候,身後卻是傳來一陣涼風,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手腕處已經被咬傷。
當然,狼還是知道這人都非泛泛之輩,所以并不敢死咬着不放,隻能夠出其不意地咬一口便是閃開,而誰都不知道它們看準了哪兒下口,這十分危險!
嶽檸歌按着自己胳膊上的傷口,血水浸濕了衣裳,這回子她當真是輕敵了!
這些狼的速度快到讓人覺得詭異,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就會蹿到你的背後,根本是防不勝防。
嶽檸歌不可能現在就去深究這些狼爲何和平時的狼速度相差那麽多。現在她要做的隻是将這頭領導者給擊斃,否則再這麽糾纏下去,他們很危險。
嶽檸歌想要擊斃頭狼的想法好像被狼群給看穿了,不僅僅是頭狼在不斷地移換位置,更是有其他的狼會不定時地朝嶽檸歌給撲來,因爲有了之前的經驗,嶽檸歌這一次是動用了武力作爲保護層。
雖然狼無法再攻擊到她,但是每一次的沖擊力都會讓武力消耗一些,她現在根本無法再撐太久,所以嶽檸歌知道,現在是生死存亡之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被十二三匹狼在圍着的魏越澤,忽地武力大甚,震得那些圍着他不斷進攻的狼都彈出去好幾米遠。
從小魏越澤就知道狼群是一種極其不好對付的團體,特别是幾年前他帶着賀平等人前往西戎聖山取煉血珠的時候,他們也遭遇過大規模的群狼圍困。
西戎族對狼有種變态的崇拜,一方面又敬又畏,一方面又恨又厭,到現在魏越澤都還無法理解西戎對狼群到底是抱着一個什麽樣子的心态在崇拜。
魏越澤眼神肅殺,他定定地看着頭狼和嶽檸歌之間的戰鬥,輕輕地眯起了眼睛。
論實戰,嶽檸歌還是要差了那一點點。
嶽檸歌将武力灌注在鞭子上,迅速地朝頭狼的方向掃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魏越澤忽然往前一撲,趁着頭狼的腳步剛剛一挪的時候,魏越澤已經抓住了背上極其粗犷的皮毛!
嶽檸歌拍手稱快。
魏越澤一把将頭狼給提起來,就像拎酒那般。
這家夥可真夠沉的!
而下一刻,魏越澤卻是惡狠狠地将頭狼給砸在綠幽幽的草地之上,這一砸卻是灌注了滿滿的武力,是以當頭狼被摔到地上的時候,連哀嚎一聲來都不及,登時血花和腦花都迸濺出來,染紅了他的雙眸。
魏越澤周身都散發着嗜血的氣息,驚得狼群不敢再進犯。
當下大勢已去,那些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頭領死去的狼開始四散開來,瞬間跑的無影無蹤。
嶽檸歌見狼群都跑了,正打算坐下來魏越澤卻道:“别坐!”
“爲何?”嶽檸歌現在正是累的夠嗆,她很想休息一番。
“那些家夥還在附近監視着我們,等待着複仇的機會,若是你現在露出疲憊的樣子,它們會很快卷土重來。”
魏越澤見慣了這群畜生,它們的尾巴稍微一動,他就知道它們即将要做什麽。
“都成精了吧!”嶽檸歌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這些還是狼麽?”
本來嶽檸歌隻是在抱怨一番這些狼太過精明,但是落入了魏越澤的耳中卻不是這個意思。魏越澤笑了笑:“你還真的猜對了,這些可以說是狼,但也可以說不是。”
“是就是,什麽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的?”嶽檸歌有些郁悶地看着魏越澤,有時候話就應該清清楚楚地說明白,這樣半截話是要作什麽。
“按照物種來說,它們的的确确是狼,但是這個環境之下,我們遇上的準确些來說應該是變異了的品種。”魏越澤神秘地說法讓嶽檸歌有些費解,不過這個時候她的胳膊上傳來一陣疼痛,嶽檸歌撩開自己衣袖,好深的牙印!
嶽檸歌歎了口氣:“我真想回去打一陣狂犬疫苗。”
“什麽疫苗?”
“呃,這個呀。”嶽檸歌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讪讪一笑道:“就是處理傷口的,因爲犬科類動物牙齒上有病菌,簡單點來說就是會讓人像瘋了一樣咬人。”
魏越澤皺起眉來,抓起嶽檸歌的胳膊,隻是看了一眼傷口便奮不顧身地張嘴吮吸。
一陣刺痛傳來,嶽檸歌詫異地想将胳膊收回來,可她的力氣哪兒有魏越澤大。
将毒血吮吸出來了之後,魏越澤才擦了擦嘴角:“這些狼非同尋常,你一會兒運行武力嘗試一番能否将其餘的毒血逼出來。”
嶽檸歌擡起頭就看到魏越澤那兩片被血染紅的唇瓣,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剛剛觸及到他的唇瓣時,那陣冰涼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魏越澤的薄唇在鮮血的渲染之下,顯得詭異非常。
然而……
魏越澤連多想一刻都沒有,當下抓住嶽檸歌的後腦勺,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有多久沒有嘗過嶽檸歌的味道了,抑制不住的欲望湧上來,着實讓人難受。
他的吻帶着侵越性,嶽檸歌嘴巴裏面每一處他都要侵占,留下自己的味道,舌尖的交織讓他們迎回久違的感覺,擁吻是情侶之間最美好的情感宣洩。
“唔……魏……”嶽檸歌推開魏越澤,氣喘籲籲,“狼群尚未散開,你這樣,真是……”
她又氣又惱,都這個節骨眼兒上了,該死的魏越澤還是死性不改。
嶽檸歌生怕魏越澤又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趕緊将胳膊擋在兩人之間:“你方才說的我不是很明白。”
“你不明白什麽?”
“什麽這些是狼也可以說不是狼?”
魏越澤目光沉了下來:“你難道沒有發現這裏不大尋常嗎?”
魏越澤不說還好,這麽一說,嶽檸歌倒是覺得此地有些詭異。
她看向周圍,一望無涯的草原看起來好似沒有什麽不同,但這個地方的味道,着實讓嶽檸歌不大舒服。
起初她以爲是群狼的臊臭味,但現在血腥氣夾雜這臊臭味更是讓她不由得掩住鼻子。
但正是因爲這樣,才不同尋常。
草原一望無際,空間甚大,稍微一陣風吹來就可以将這些惡心的味道給散開,但頭狼死了多久,這裏卻還是彌散着惡心的味道。
隻有一個原因……無風!
偌大的草原怎麽可能沒有風呢!
嶽檸歌仰起頭來望着魏越澤:“我們現在……”
“我們現在應該在聖域的蠻荒之境裏面。”魏越澤松開抱着嶽檸歌的手,然後擡起頭看着夜空的星星,臉上卻沒有任何擔心。
聽到“蠻荒之境”四個字的時候,嶽檸歌皺起眉來,她忽然覺得自己在這個大陸上就像個白癡,之前聽到虛空之介的時候也是這樣,她都還沒有消化虛空之介,現在又來了個蠻荒之境,這是要鬧哪樣。
“蠻荒之境乃大陸強者所開,就像一道屏障,如果我們能夠從這裏出去,前面就應該是聖域。”魏越澤解釋道,“隻有學會開虛空之介并入了至臻化境的強者,才能夠開蠻荒之境。”
他知道嶽檸歌不懂這裏面的門道,所以很詳細地解釋了一通。
這麽一說,嶽檸歌倒是聽明白了:“是了,魏越澤,你應該是入了至臻化境了吧?”
“嗯。”魏越澤毫不掩飾地給與了答案。
“我聽嬷嬷說,武者一旦入了至臻化境就可以長生不老了。”
嶽檸歌說的十分認真,魏越澤卻是忍不住嗤笑起來:“哈哈哈……我的檸歌,真可愛。”
嶽檸歌拉下了臉:“我在你的臉上看到了深深的嘲笑。”
魏越澤實在是藏不住笑意:“我的檸歌真是太可愛了,至臻化境的強者雖然不多,但也不少,若是那麽多人都能夠長生不老了,豈不是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