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開出來的條件十分嚴苛,在一年之内晉升到天道院的内修院,這對于常人來說根本是不可能的!
嶽檸歌提前了解過天道院,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遊戲規則。
莫說是一年,就是有人在天道院三年,都還沒有資格去申請進入内修院。
七爺這是瘋了吧?!
“你隻需要得到資格,一招馭獸術,足夠讓人進内修院。”
好狂妄的口氣!
雖說七爺的口氣不小,但嶽檸歌卻深信不疑。
馭獸術的威力如何,她親眼所見。
想到這個馭獸術,嶽檸歌忽地響起來,好似在嵌稷山落下了什麽寶貝!
匕首!
嶽檸歌眼底露出驚慌來。
糟了!
當初以爲魏越澤和徐如煙有個什麽奸情,爲了在心裏和魏越澤劃清界限,所以她賭氣将匕首給丢了。
那柄魏越澤視若珍寶的匕首。
這回子麻煩大了,若是魏越澤知道她将匕首給丢了,還不得怒火中燒?
她可不想再受那種折磨!
“拿去。”
一抹耀眼的光芒幾乎閃瞎嶽檸歌的钛合金眼,她幾乎是微微一閉眼睛,再一睜開,就看到七爺的手裏拿着一把匕首,匕首上的紅寶石正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失而複得,嶽檸歌的心情簡直是無法言語。
她伸手将匕首拿起來,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七爺:“你怎麽知道我想要找它?”
七爺沒有說話,隻是緩緩地站起身來。
他身子羸弱,每走一步都仿佛搖搖欲墜那般。
嶽檸歌正要去扶他,他卻道:“我自己走。”
他要強的很,就算嶽檸歌和他相處加起來也不超過五日,但這個人是什麽性子,嶽檸歌已經摸的七七八八了。
嶽檸歌不放心地跟在七爺的身後,看着他從亭子走到自己的房間,不過就一兩百步的距離,他硬生生地走了一盞茶的時間。
被困在山洞裏面,時常食不果腹,加上武力被封印,他能活下來都不錯了。
嶽檸歌心裏十分佩服他。
看着七爺将房間門給關上之後,嶽檸歌才歎了口氣往藏書閣那邊走。
杜嬷嬷早就不知道哪兒去了,倒是姜即墨快速地望出個腦袋來,東瞧瞧西看看的,模樣像個賊。
嶽檸歌見狀快步走了過去:“小舅舅,你做什麽?”
“噓!”
姜即墨趕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又确定了四周都沒人才将懷裏藏着的東西提了個角出來,驚得嶽檸歌忍不住喊出聲來:“你偷書!”
“噓!”姜即墨一下子朝嶽檸歌撲了過去,趕緊捂着她的嘴巴,“你能不想小聲點!”
嶽檸歌慌張地點點頭,姜即墨才松開收。
“你懂個什麽,我這是借。”
“不問自取視爲賊也。”
“說是賊,我也是雅賊。”姜即墨搖頭晃腦地說道。
嶽檸歌很正經地說道:“你不能這樣。”
姜即墨道:“我又不是拿走就不回來了,你瞧瞧現在什麽時辰了,我們得趕緊回去。”
“那你把書放回去。”
姜即墨将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得:“檸歌,你想讓你小舅舅走火入魔嗎?”
嶽檸歌嘴角抽了抽,這是哪兒跟哪兒?
“我剛剛才學一半,這接下來如果我胡思亂想了,怎麽辦?”
這也成?!
姜即墨可不管那麽多,拽着嶽檸歌就往外面走:“你既然是我的挂名外甥女,就不要胳膊肘往外拐了,我爲了你的那兩個妹妹,可沒有少費心思。”
很成功的,嶽檸歌的注意點被姜即墨成功轉移。
“禦醫那邊可有治啞病和癡病的高手?”
“這個我哪兒知道?”
“你怎麽不問問清楚?”
“無妨無妨,等月底你親自問他們。”
等後來嶽檸歌被拽出了破軍谷才回過神來,她竟然幫着姜即墨當了一次賊!
嶽檸歌呆呆地站在扶蘇山下,回望着一人高的野草,瞬間回過神,打直了胳膊,憤憤地指着姜即墨:“你個混蛋!”
丫的!
若是讓七爺知道了,她協助姜即墨偷天樞院的武學心法,可有的受了!
嶽檸歌快速上了馬車,然後盯着還呆呆地站在原地的姜即墨:“你還不快點來趕車!”
得逃!一定得逃!
萬一七爺用馭獸術将嵌稷山的什麽魔怪給引了過來,萬劫不複!
隐隐的,嶽檸歌都好像聽到了有魔怪的吼嘯聲。
“你快點!”
嶽檸歌這麽一催促,姜即墨“哦”了一聲,趕緊驅車離開。
嶽檸歌窩在車廂裏面,等了好半天,确定了自己已經遠離破軍谷之後,才暗暗地松了口氣。
她将匕首拿出來,細細摸索、檢查,上面可以看到有魔怪的齒痕,這……
應該是七爺利用魔怪将這匕首撿回來的。
有總比沒有好。
姜即墨一面趕車,一面嘟囔:“哪個年齡段的女人都是善變的,一會兒要走,一會兒要留的。”
嶽檸歌不跟他做一般見識,反正她算是摸清楚姜即墨了。
整就一個愣頭青。
很快兩人回了城,嶽檸歌一下馬車便是看到燕舞着急地在長公主府外轉來轉去,就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嶽檸歌剛剛下車,燕舞便是一個激靈地蹿了過來:“小姐!”
嶽檸歌按着突突跳動的心髒,幸好她有了事前準備,否則還指不定要被燕舞給下出個什麽毛病來。
“唉!”
“出事了!”燕舞氣急敗壞地跺着腳,“嶽錦繡那賤人,又來了!”
燕舞特意加了個“又”字,讓嶽檸歌費解:“怎麽,還來過麽?”
“是來過一次,”姜即墨慵懶地走過來,“不過被我王姐給擋了回去。”
燕舞趕緊欠身對姜即墨行了禮。
嶽檸歌詫異地看着兩人:“喲呵,既然都被擋了一次了,怎麽又來了?”
燕舞憤憤地說道:“來者不善呀!小姐,恐防有詐。”
“你怕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雖然嶽檸歌也知道嶽錦繡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可眼下她已經得到了魏淵,聽坊間傳聞就在這一兩日兩家人就要坐下來談談婚事了,嶽錦繡應該不會來尋她麻煩的,頂多耀武揚威一番。
可在她面前又有什麽好炫耀的呢?
那夜的風頭,可全在她嶽檸歌身上。
“被迫害妄想症?這是個什麽詞兒?”姜即墨好似發現新大陸一樣盯着嶽檸歌。
嶽檸歌呵呵一笑:“沒,就是看着誰都以爲誰要害你的意思。”
姜即墨道:“你這詞兒新鮮。”
“我鄉下學的。”
姜即墨登時淩亂,鄉下都有這麽新鮮的詞兒了?
嶽檸歌問:“她在哪兒?”
“誰?”燕舞一個沒有回過神來,呆呆地看着嶽檸歌。
“嶽錦繡。”
“小姐!”燕舞就差沒蹦跶起來了,“小姐,你問她做什麽,奴婢的意思是,讓你給個話,奴婢去回了她。”
嶽檸歌挑眉:“爲何要回了她?還不如去看看,她有什麽想法。”
姜即墨顯露出一副八卦的模樣:“我也要去。”
兩女争一夫,他有興趣。
雖然在元宵晚宴上,嶽檸歌的确是表現出對魏閥少夫人的位置沒興趣,可姜即墨卻不這麽認爲,他隐隐覺得,這小妮子在謀劃些什麽。
“你去做什麽?”
“我是你小舅舅,怎麽就不能去了?”姜即墨道,“再說了,我又不是沒見過嶽家的長女。”
“是是是,王爺說的對!”燕舞抓住這個機會道,“有王爺在,就不怕小姐吃虧了。”
嶽檸歌的确是經常吃虧,這一點姜即墨也知道,隻是他有些不明白。
明明嶽檸歌古靈精怪,怎麽可能吃虧呢?
就拿她在入城的時候用個什麽不知名的玩意兒抵住他,要他乖乖配合來說,都算是奇人大膽了,他不可能就這樣相信,嶽檸歌是個會吃虧的主兒。
“你們瞎攙和做什麽,都别跟來,我自己去。”
“不成!”姜即墨可不會浪費這麽一次看好戲的機會,“我要去!”
他斬釘截鐵,不容嶽檸歌有半分否定。
燕舞趁機趕緊道:“請王爺随奴婢來。”
嶽檸歌呆在原地足足十秒,這才回過神來:“那個,好像,嶽錦繡要見的人,是我。”
這麽一說,昂首挺胸、興緻勃勃走在前面的兩個人很煞風景地頓住了腳步,然後整齊劃一地轉過身來,用迫切而期待的目光将她牢牢鎖定。
無奈之下,嶽檸歌隻能拖着兩個油瓶兒來到荷塘邊。
長公主喜歡荷花,所以公主府大大小小的池塘都種滿了荷花,不過眼下尚未到荷花盛開的季節,所以池水裏面什麽都沒有。
嶽錦繡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池塘邊,想着一會兒該如何動手,隻可惜當她擡頭看到嶽檸歌的時候,還看到了營丘郡王姜即墨。
嶽錦繡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妹妹這是怎麽了,是害怕和姐姐單獨相處嗎?”
她的不爽全都表露在臉上,并不像裝出來的。
嶽檸歌心道:“怎麽了?這朵綠茶不願再僞裝下去了?”
她走了過去,盈盈一笑:“姐姐說的哪兒話,不過是我和小舅舅剛剛出去了一趟,順路回來而已。”
小舅舅!
嶽錦繡聽的咬牙切齒,嶽檸歌真是會攀關系,才認長公主爲義母多久,就稱呼營丘郡王爲小舅舅了。
不過她也沒有在姜即墨面前露出不滿的情緒來,隻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小王爺,我有些事要單獨和妹妹商量,不知小王爺可否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