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越澤十分鄙視地掃了一眼嶽鶴鳴,但見後者的臉色忽變,他也就肯定了嶽鶴鳴方才在打什麽注意。
這個膽子肥的家夥,竟然敢找這兩個醜八怪來染指他的小狐狸,找死!
嶽鶴鳴朝那兩個色狼看了一眼,立刻下了決心:“我不認識他們。”
那兩個人是嶽鶴鳴那銀子買來侮辱嶽檸歌的,拿人錢财與人消災,所以當嶽鶴鳴這樣說的時候,他們并沒有作聲。
見嶽鶴鳴将事情撇的幹幹淨淨,魏越澤卻是不答應了。
魏越澤漫不經心地點點頭:“既然這兩個人和嶽公子沒有什麽關系,三更半夜的擅闖軍事重地,來人呀!拿下!”
這個時候那兩個色狼才發現,原來這房間早就被軍人給包圍了。
魏越澤這才剛剛一出聲,立刻便是有人來将他們拿下。
“擅闖軍事重地,辱沒官家小姐,其罪……”魏越澤假裝不記得那般對身後的副将問道:“該處以什麽刑法?”
“扒皮。”
單單的兩個字卻是讓那兩個色狼變了臉色。
不是說好了沒有危險嗎?
就算被抓,大不了就關個幾日,怎麽還就扒皮了!
“唉唉唉,你說過讓我們快樂一宿沒有任何問題呀!我們不賺你錢了,你讓他們放開我們!”
色狼甲高聲說道,一臉的不買賬。
西甯鎮本來就是三不管地帶,這裏沒有官府,一切都是按江湖規矩來辦,說白了就是有錢的是老大。
可人也得有命享才行。
“你們胡說什麽!我都不認識你們!”嶽鶴鳴難堪地說道。
魏越澤幽幽地說道:“話可不是這樣說,既然這兩個嫌犯都說是你這位嶽公子指使的,看來嶽公子也要跟我的屬下走一遭了。”
言下之意,他作爲魏将軍是不會處理這些小事的。
到時候就是嶽峰有什麽微言,也不敢來他這兒撒。
嶽鶴鳴壓低了聲音:“檸歌,你就這樣看着兄長……”
“兄長不用擔心,”嶽檸歌匆匆打斷了嶽鶴鳴的話,“魏将軍賞罰分明。”
白天的時候嶽鶴鳴還咄咄逼人,不是說讓她去找魏越澤嗎,如果不是魏淵出手相助,隻怕這家夥早就把曹森給殺了,現在又要打親情牌,李滄荷不要臉,果然一雙兒女都不要臉。
想到白天的事,嶽檸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又道:“對了,魏将軍,你要不要去瞧瞧被你關在隔壁的那個人?”
嶽檸歌一提魏越澤便是知道她在說什麽,隻是那個人不是她安置起來的嗎?
不疑有他,魏越澤假裝不解地問道:“我的那個人怎麽了?”
“我家兄長爲了軍營的安全可是操碎了心,生怕我引了什麽賊匪進來,那旁邊的那位……”
“是本将軍的眼線,怎麽了?”魏越澤适時地接過嶽檸歌的話。
登時嶽鶴鳴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原本他并不知魏越澤和嶽檸歌的關系,此時如果魏越澤是一個人送嶽檸歌回房間,他還有的話說,可眼下魏越澤是帶着一隊人馬,他真是無話可說。
“旁邊的那位被兄長誤以爲是反賊,所以……”
“挨揍了?”魏越澤無所謂地聳聳肩,“這有什麽,讓他揍回來就成。”
魏越澤越說越離譜,嶽鶴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魏越澤道:“大半夜的就不要瞎磨蹭了,趕緊的,你們審完了趕緊扒皮。”
再次聽到扒皮的時候,其中一個色狼已經被吓得尿了褲子,那些個士兵忍俊不禁。
沒出息!
嶽檸歌眼角閃出冷光來。
嶽鶴鳴三人幾乎是被禤甲軍的将士硬逼着離開後園的,強行将他們都帶到了外堂去審訊。
既然魏越澤已經下了令,嶽鶴鳴若是強行反抗,隻會讓魏越澤有了殺他的理由,暫時他唯有按兵不動。
“我要見少将軍。”嶽鶴鳴提出了申述。
然而禤甲軍的人才不會理他。
嶽鶴鳴等人被押走了之後,房間就隻剩下魏越澤和嶽檸歌。
“看來,你的兄長早對你起了殺意。”
這一招可真是狠毒。
嶽鶴鳴親自帶了人來侮辱嶽檸歌,就算嶽檸歌想反抗,他武力高強也能讓嶽檸歌任人宰割。
毒辣!
陰狠!
“看在你幫我一次的份上,我同你說件事。”嶽檸歌道,“你父親回臨淄城了。”
“回?”
“他曾經來過西甯鎮。”
魏越澤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說呢,明明有人看着他進城的,怎麽我将西甯鎮翻了個底朝天都不見他的蹤迹。”
嶽檸歌皺眉:“你就不能好好說話,找自己的父親還需将西甯鎮翻個底朝天,你當他是敵軍呀?”
“你不懂,他是一隻老狐狸。”
“那你就是一隻大尾巴狼。”
從未聽過有人說自己的父親爲老狐狸的,魏越澤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魏越澤道:“檸歌,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置嶽鶴鳴?”
“扒皮呗。”嶽檸歌呵呵一笑,“不過我想你應該扒不成。”
“何以見得?”
嶽鶴鳴既然已經露出了對嶽檸歌的敵意,這個人就不能久留,既然魏越澤說要審訊、扒皮什麽的,嶽檸歌也就由着他。
可是,嶽鶴鳴此人隻怕眼下還除不掉。
“雖然聖域學院是下九流的學院,可裏面念書的達官顯貴不在話下,我曉得你魏閥不會在意那麽多權勢,隻是你總不想内部起了矛盾吧?”
内部矛盾,說的自然是魏淵。
魏淵和嶽鶴鳴是什麽關系,并不需要嶽檸歌多提。
魏越澤道:“魏淵要出手相救,那是不明智的。”
他十分淡定地說道,就在這個時候,卻有士兵來報,說是少将軍在外堂鬧了起來。
果然,魏淵實在不明智。
魏越澤道:“看來,有人想要我用個理由來牽制他。”
“老虎不在,你這隻狼就準備收拾小山羊了嗎?”嶽檸歌的比喻十分貼切。
魏雲是那隻老虎,老虎剛剛一走,大尾巴狼就要動手。
魏越澤忍不住笑了起來:“要不要去看好戲?”
“免了,我一介女流,還是不要攙和你們這些破事。”
也幸好嶽檸歌沒去,就連魏淵這樣的男子漢大丈夫在親眼看到魏越澤命人将其中一個色狼的皮活活扒出來的時候,竟也忍不住幹嘔起來。
另外一個色狼被活活吓死,死無對證,加上魏淵答應了魏越澤一些不平等的條約,才讓嶽鶴鳴幸免于難。
在西甯鎮又處理了些瑣碎事,魏越澤才吩咐拔營回臨淄。
回了臨淄,魏越澤并沒有直接回魏閥,反而是親自送嶽檸歌和嶽鶴鳴回嶽府。
自然魏淵也得跟着。
浩浩蕩蕩的軍隊來到嶽府門前時,看門的護院就差沒吓得屁滾尿流,他們何時見過這樣大的陣仗。
因爲嶽檸歌這些日子失蹤,所以嶽峰一直都在家中等着消息,當護院來報,說是外面有一群軍隊來的時候,嶽峰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他記得,當初原配夫人被綁匪撕票的時候,也是有那麽一隊軍人來。
雖然和嶽檸歌的母親王氏并沒有什麽實際性的感情,但嶽檸歌可是他往上爬的最後希望,這點希望都沒了,他的前途也就完了。
嶽峰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拖着緩慢的步伐朝外面走去。
在傲天大陸之上,軍閥是最不能得罪的。
隻是當嶽峰帶着李滄荷和先一步回府的嶽錦繡走出府門的時候,卻見嶽檸歌正乖乖巧巧地站在魏淵的身邊,那模樣就像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璧人,看的嶽峰心花怒放……
“檸歌!”
他的前途又回來了!
嶽檸歌嘴角微微上揚,果然看到李滄荷和嶽錦繡那兩張難看到了極緻的臉。
怎麽還沒死!
嶽錦繡疑問地看着嶽鶴鳴,後者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明明他從聖域歸來,好歹也是個有用的武者,可眼下在父親的眼裏,他竟連半分位置都沒有!
嶽峰快步走到嶽檸歌面前,然後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嶽檸歌:“你沒事!你沒事!太好了!”
嶽檸歌嘴角抽了抽,嶽峰的反應也太大了吧!
李滄荷趕緊走過來,裝作一副慈母的模樣:“檸歌!可算回來了,在外面有沒有吃苦?有沒有被人侮辱?”
“是呀是呀,”嶽錦繡趕緊走上前來,“聽說你被擄到了西甯鎮,哪裏可是三教九流混居之地,三不管。那些賊匪沒有對你做什麽吧?”
兩母女一唱一和的,讓嶽峰的臉色極緻難看:“你們胡說什麽!”
“嶽侍郎。”
站在一邊被人晾了許久的魏越澤終于是忍不住發聲。
嶽峰趕緊對魏越澤作揖:“失禮了,魏将軍。”然後又對魏淵道:“少将軍。”
李滄荷和嶽錦繡也挨着道了萬福。
魏越澤這才緩緩地說道:“嶽長小姐倒是想的太多,這幾日,嫡小姐作爲魏閥未來的少夫人,一直都有禤甲軍和虎贲營的保護,哪有那般容易被人欺負。”
嶽檸歌一愣,魏越澤竟然如此維護她的聲譽。
明明這幾日他們都不清不楚地厮混在一起,他卻将魏淵也給拖下水。
這男人也不是太壞。
李滄荷和嶽錦繡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嶽檸歌到底是踩了什麽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