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淄城有專門供女子學習禮儀的學院,你是該去上。”魏越澤嫌棄地看着嶽檸歌,“比如規範一下自己的吃相、睡相什麽的,好讓我未來不會那麽難受。”
“滾!”
魏越澤這是才笑道:“你可以去武者學院試試。”
剛才那隻是開玩笑,這才是正經的話。
他本來就沒有指望嶽檸歌改變,若是她改變了,那就不是嶽檸歌了,和大齊那些條條框框教出來的大家閨秀又有什麽區别?
“是了,燕舞曾同我提及過天道院,那學院很厲害嗎?”
“唔,很厲害。”提到學院魏越澤臉上沒了笑,可這話題又是他挑起來的,緩了緩他才說道:“學院的事情,賀平比我更清楚,今夜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話必他徑自出了房門,嶽檸歌愣愣地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嘟囔着:“真是一個怪人!”
沒多久燕舞也回來了,她到底是不會找東西,隻是帶回幾個糕點,嶽檸歌不想掃了她的興緻,也将糕點全都吃到肚子裏面,然後又吩咐了她,明早去尋尋賀平。
有些事,她得盡快摸清楚,例如武者學院。
第二日,賀平便是來了,嶽檸歌自然不可能在房間裏面見他,便是尋了個借口,上了街去。
三人找了個稍微鬧中取靜的小館子,要了個雅間,點了幾個小菜,嶽檸歌便是開門見山。
“賀将軍,我想知道大齊有多少學院。”
“昨夜将軍已經吩咐過末将了,”賀平從懷中取出一本折子來,“這裏是昨夜末将整理出來的學院名單。”
嶽檸歌将折子接過來,打開一看,整個大齊排名第一位的便是扶蘇山的天道院。
嶽檸歌看了看燕舞,又對賀平道:“前些日子,燕舞才同我說過,天道院非同凡響,連王族都要忌憚三分,可有其事?”
賀平道:“自然。”
接着賀平又解釋了一二。
原來武者學院興起是因爲在聖域的無淵洞之中藏着一塊無字天書,相傳悟性高的武者在無字天書之上會得到别樣的啓發,能夠上窺天道,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聖域的實力一直淩駕于四國之上。
不過随着時間的推移,四國之中的強者也層出不窮,加上西絨一族的崛起,整個天下的武者布局又起了其他的變化。
于是衆武者并不滿意聖域壟斷無字天書,由秦國率先提出大試一說。
以武者實力高低來決定是否可以進入無淵洞,而三年一次的大試就成了武者們趨之若鹜的歸屬地。
也是因爲大試,所以各國都開始組織武者,力圖爲國争光。
天道院是大齊王族開辦的第一家學院,實力自然非比尋常。
“若是嶽小姐想要進天道院,隻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賀平好意地提醒道。
他并不知道嶽檸歌到底武力幾何,雖然其身懷煉血珠這等神器,但要進入天道院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嶽檸歌道:“天道院考試很難嗎?”
賀平道:“天道院得看資質和悟性,當初少将軍都被拒之門外。”
喲呵!
這麽拽?
嶽檸歌八卦心思起:“那魏越澤呢?”
“提到這件事,末将真是爲将軍憋出!”賀平十分生氣說道,“将軍十六歲那年,天道院送來入學通知,這在臨淄城好不轟動!我家将軍算是開了先河,天道院可從不主動向誰伸出橄榄枝的。”
“魏越澤是天道院的學生?”
“并不是。”
“他拒絕了天道院?”
這不大科學。
饒是魏越澤在目中無人,可天道院都被賀平說的如此神話了,魏越澤應該不會拒絕。
賀平忿忿不平地說道:“我家将軍還沒有去,就被夫人給攪黃了!夫人後來又帶着少将軍去天道院,結果少将軍資質不行被退了回來!”
賀平隻能說這麽多了。
“這可真夠打臉的。難怪昨夜魏越澤在說到學院的時候會那副表情,隻怕此事在他心裏還是一道坎兒。不過他也實在厲害,都沒有進入過學院接受系統教學,武力卻是在獨孤霸之上,據說那日他是一招就克敵制勝,這絕對不是什麽僥幸。”嶽檸歌心道。
“獨孤霸比我高一個等級隻能在十招之内将我打傷,魏越澤一招制勝,豈不是強者!”她忽地又對魏越澤刮目相看。
嶽檸歌道:“那這麽說來,魏閥還沒有一個子弟在天道院修行?”
賀平歎了口氣:“嚴格意義來說是沒有,不過夫人娘家那邊有個表小姐入了天道院。”
嶽檸歌點點頭,将此事給略過了,又繼續看折子。
就是在臨淄城,能夠入得了魏閥眼睛的學院也有個七八間,天花亂墜地,嶽檸歌都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了。
武者學院和一般的學院不一樣,不限男女,隻要有實力都能夠成爲學生。
既然天道院被他們說的這麽好,嶽檸歌也忍不住想要去瞧瞧。
賀平奉命行事沒有過問再多,又爲嶽檸歌解釋了一番疑問之後便離開了。
燕舞托着腮,悠哉地喝着茶:“其實吧,小姐,天道院入學考試實在太難,據奴婢所知,天道院可是不賣任何達官顯貴的賬,就連王族的公主他們都将其拒之門外。”
天道院有這方面的底氣,所以燕舞并不看好嶽檸歌。
“我還沒有去考試呢,你就給我打退堂鼓?”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怕在考試的時候,小姐有個什麽三長兩短……”
“一個考試,還能出人命?”
燕舞表示擔憂地點點頭。
她不是武者,對于武者學院的考試都是聽别人說的,聽人說武者考試十分兇險,自然而然地爲嶽檸歌擔心起來。
嶽檸歌道:“你放心吧,我福大命大。”
的确夠福大命大的,她可是好幾次從鬼門關逃回來。
嶽檸歌吃完早點,走出店,卻在街尾處看到一個鬼祟的身影,嶽檸歌忍不住“咦”了一聲,然後對燕舞道:“你自己先回去,我好像看到個熟人。”
燕舞還來不及說什麽,嶽檸歌便是疾步往前,燕舞根本拉不住。
嶽檸歌快步走到街尾,轉角處是一條巷子。
“那個人……”
嶽檸歌做好了防備,趕緊追了上去。
可巷子十分深,她走了好久都沒有看到方才的那個人,嶽檸歌心道:“莫非是我看錯了?”
隻是當嶽檸歌轉身要走的時候,她要找的人卻定定地站在她面前。
他握着一把短刀,眼底充滿了警備:“嶽小姐,怎麽,想要對我黑龍門趕盡殺絕嗎?”
“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曹森。”
嶽檸歌很鎮定,她語氣平緩,并不害怕。
在魏淵屠戮黑龍門的時候,她就發現曹森不見了,所以當時就留了個心眼兒,她還以爲曹森逃了出去,可沒有想到這家夥還留在西甯鎮,隻怕有詭計。
嶽檸歌大膽地猜測:“你是要準備殺嶽鶴鳴爲龍頭報仇嗎?”
“是。”被戳穿了,曹森也不隐瞞,他道:“不僅僅嶽鶴鳴,還有魏家那位少将軍和虎贲營!”
他很憤怒!
王族和西甯鎮立下的協議,全都被他們給攪亂了。
獨孤龍頭死了,他的恩都還沒有報完!
“不如我們聯手?”嶽檸歌先發制人。
“你是怕我殺了你吧!”曹森冷笑着,手裏的短刀也發出陰冷的光澤。
在這大冬天的,整條巷子都呈現出一股子陰寒。
嶽檸歌冷笑:“你覺得憑你能殺我嗎?”
曹森想了想,嶽檸歌說的極是。
他脖子上還有嶽檸歌當初用匕首留下的傷疤,這才短短幾日,他們黑龍門就遭逢巨變,他無法接受。
“我不信你。”曹森說出了問題的關鍵,“你和嶽鶴鳴是兄妹,你怎麽可能幫我?”
嶽檸歌笑道:“我不是幫你,我是幫我自己。你該知道,當初要你們黑龍門除掉我的金主是誰。”
她不點破,曹森眼底的警惕已經散去了一大半。
“我現在正需要一個幫手。”
“你覺得我會幫你們姓嶽的人?”
好歹他是個熱血男兒,雖然武力值偏低,但勝在有頭腦。
嶽檸歌想要讓他幫忙,簡直妄想!
嶽檸歌依舊保持着嘴角上揚的姿态:“無所謂,隻是你能不能安全地離開西甯鎮也就是未知之數了。”
雖然選擇禤甲軍隻是控制了西甯鎮,但依魏閥那種殺伐果斷的行事作風,隻怕他這個黑龍門的餘孽要離開不是件容易事。
嶽檸歌在心裏十分感謝魏淵做了那麽多的蠢事,讓整個西甯鎮的人都認爲魏閥會對黑龍門進行清掃。
曹森有些猶豫。
嶽檸歌道:“我們做個交易?”
“什麽交易?”
“我幫你殺嶽鶴鳴,可你在此期間必須聽我指揮。”
曹森道:“這樣不公平,萬一你一輩子不殺嶽鶴鳴,那我豈不是一輩子都聽你指揮?”
“三年之内。”嶽檸歌定下了個期限。
正如魏越澤所言,嶽鶴鳴很危險!
三年之内,她不僅僅要除掉嶽鶴鳴,她要讓整個嶽府都翻天覆地!
魏淵做出這等蠢事來,其間和嶽鶴鳴脫不了關系。
燕舞也同她說過,之前魏少将軍是不願意來西甯鎮救她的,而後再轉變了想法,其中隻怕是嶽鶴鳴從中說了些什麽。
她不會天真的以爲,作爲兄長的嶽鶴鳴是來救她的。
隻怕……
嶽鶴鳴是來補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