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聽來,魏越澤和魏夫人之間隻怕有什麽矛盾。
嶽檸歌雖然知道魏越澤不是魏夫人親生的,可畢竟十多年的相處,難道還真的是互相看不順眼?
“檸歌,你有什麽法子收拾徐氏呀?”魏越澤問道。
“我真沒有。”
嶽檸歌欲哭無淚,她并不覺得魏夫人有多麽刁鑽,本來這就是不大點的事情,難不成還得給魏越澤這個外人說道說道?
不過……
“你不能叫我名字。”嶽檸歌抗議道,“我是你未來的弟媳。”
雖然等她處理好一切之後就不是了,可嶽檸歌還是想用素未蒙面的魏淵來做擋箭牌。
魏越澤微微眯起眼睛來,一手抓住嶽檸歌的後腦勺,猝不及防地落下一吻,幹淨的薄荷味讓嶽檸歌的大腦瞬間失調。
這家夥是聽不懂人話麽!
魏越澤松開咬住嶽檸歌唇的嘴,嘴角勾勒出邪魅的弧度來:“檸歌,你被我看上了。”
簡單粗暴的話讓嶽檸歌有些接受不了。
這算是表白嗎?
“你看上我,我就要看上你呀!”嶽檸歌想躲,可魏越澤的手卻沒有松開,本是挽起來的青絲都散落下來,淩亂着帶着一絲未成熟的妩媚。
魏越澤貪婪地掠奪着嶽檸歌的唇,絲毫不在意這兒是不是他的地盤。
“你,你瘋了!”嶽檸歌使勁兒地推攘着魏越澤,隻是這家夥就像入了魔症一樣,不可理喻。
絕對的一變态,如果換作在22世紀,她一定一槍崩了他。
接二連三地輕薄他,還說的信誓旦旦。
魏越澤玩趣地看着嶽檸歌:“我看上的女人哪兒有看不上我的,檸歌,你要知道,臨淄城中有不少人排着隊想要進我魏閥的門。”
“呵呵!”嶽檸歌狠狠一笑,眼底盡是冷漠。
不得不承認,魏越澤對嶽檸歌是起了好奇心。
一來是煉血珠,二來是她被封印的武力,三來是她不符合年紀的成熟,四來便是她能讓徐氏允了這門親事的能耐。
其實魏越澤大抵還是太高估女人了,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嶽檸歌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不過是雕蟲小技,可這些雕蟲小技若是讓魏越澤來做,那就真的太不恰當了。
嶽檸歌并不打算将這些告訴魏越澤。
他要亂猜,那就由他去猜。
嶽檸歌粗魯地打開魏越澤的手,厭惡地看着他:“你這男人真是變态,也不問問别人願不願意就肆無忌憚地爬上人的床,更不問問别人願不願意就強吻别人,沒人教你什麽是禮數麽!”
嶽檸歌思路極其有條理,這讓魏越澤心底生出異樣來。
按照常理,被男人調戲了的女人不該是又羞又惱的麽,可嶽檸歌臉上并無羞赧之意,而且還振振有詞,絲毫沒有慌亂。
就是在那夜,也是一樣。
“你倒是說到了點子上。”魏越澤笑道,“既然你點出來了,我也要和你好好地說道一番。那夜我倆有了肌膚之親,按照倫常來說,你這一生就隻能成爲我的女人,若是你再跟了别的男人,那就是不貞。”
“我呸!”嶽檸歌冷冷地啐了一口,如果可以,她真想吐魏越澤一臉唾沫星子。
嶽檸歌瞪了魏越澤兩眼,這才說道:“我和你弟弟定下了婚約,若是再嫁給你,那才是不貞,受萬人唾棄。”
魏越澤道:“既然不嫁給我,那你嫁給魏淵好了,反正都在同一個屋檐下,明媒正娶的也不如偷的好。你沒聽過一句話麽,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正好,本将軍還沒有嘗過偷人的滋味。”
“你是變态麽!”
嶽檸歌卷曲了手指,将手握成拳頭,真想狠狠地一拳掄在魏越澤這張臉蛋上。
嶽檸歌道:“你到底想怎樣!”
她可不會相信,魏越澤這天剛蒙蒙亮的就冒着被人發現的危險來這兒調侃她。
魏越澤也不相信自己會做這麽無聊的事情,但偏生他就這麽做了。
一時之間,嶽檸歌問他到底想怎麽樣,他的的确确還沒有想好。
兩人就那麽盯着,倒是生出一種針鋒相對的感覺來。
忽地魏越澤眉心一沉,身形急錯,一晃眼的功夫便是跳窗而出,嶽檸歌還沒有回過神來,門就被自顧自地推開。
“嫡小姐……”
“出去!”
阿沁走進房間的時候,嶽檸歌還保持着自己方才的舉動,她冷眼一瞥,還正當她這個嫡小姐好欺負是不,一次兩次欺負她就算了,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進門不敲門。
阿沁仿似沒有聽到一樣:“啊?”
嶽檸歌怒道:“滾出去!”
阿沁一愣,卻是不往後退,她本就心中不快,這大清早的被嶽檸歌一吼,更是心中不舒服,當下欠身道:“奴婢是夫人身邊的侍婢,嫡小姐初初來嶽府,隻怕不懂府中的規矩。”
嶽檸歌蹙眉,今日到底是什麽日子,魏越澤給他不痛快,現在這個小丫頭也給她不痛快。
阿沁斜眼傲視着嶽檸歌,心中就沒把嶽檸歌當回事。
她來這破院子當值就極其不舒服,本來她在夫人房中伺候大把的打賞,來這兒她也知道很多油水都沒了,嶽檸歌這副窮酸樣子,哪兒有小錢來打賞。
“是我不懂規矩還是你這小丫頭不懂規矩!”嶽檸歌怒道。
她年紀小小,尚未成年,這樣仰起頭來和阿沁說話本就氣場弱了,雖然嚴詞厲色,但氣場還是差了那麽點,以至于阿沁根本就不怕。
“這般厲聲,莫非她要對我做些什麽?不,不會的,她初來乍到,又得不到老爺和夫人的寵愛,夫人和長小姐處處針對她,肯定不會容許她對我做什麽的。”阿沁心裏這樣想,氣焰也就更狂了。
阿沁道:“奴婢在嶽府十餘年,說句不好聽的,奴婢在嶽府的時間可比嫡小姐你多。”
嶽檸歌握緊了拳頭,朝外面怒道:“來人呀!”
阿沁一愣,斷不敢相信她這麽一呵斥還竟真的驚動了府中的奴仆。
奴仆一進來,嶽檸歌便是道:“惡奴欺主,将她拿下!”
奴仆面面相觑,卻是沒有動。
阿沁笑道:“再怎麽說,我也是夫人跟前的丫鬟,你以爲就這麽好欺負的?”
“終究還是個丫鬟!”嶽檸歌知道,若是不趁着這個機會殺雞儆猴,日後在這嶽府之中還真的再沒有立足之地。
嶽檸歌走上前去,站在阿沁的面前,揚手就是一個耳光子,脆生生響。
老虎不發威,還真全當她是病貓。
阿沁捂着臉頰,全然沒有想到嶽檸歌還真的敢動手,而這麽一動手,那些個奴仆也趕緊象征性地将阿沁給架了起來。
雖然隻是表面上的,可嶽檸歌至少成功了第一步。
嶽檸歌道:“終究我還是這嶽府裏的嫡小姐,而你不過是一個下人。”
“我要告訴夫人!”阿沁叫嚣着,隻要讓她見到了夫人,嶽檸歌就死定了!
嶽檸歌眯起眼睛來:“你要見二娘,好,我就讓你見二娘!”
頓了頓,嶽檸歌又對第一個将阿沁拿下的奴仆道:“你叫什麽名字?”
正如阿沁所言,她初來乍到,對嶽府的一切都不熟悉,眼下得盡快融入這種明争暗鬥的環境,首先得将人給摸清楚。
“奴才鐵柱。”
嶽檸歌道:“鐵柱,你去告訴夫人,她房中丫鬟欺主,眼下我這個嫡女要她來主持公道,順道将二房和三房的人叫來,讓他們也瞧瞧,欺主的下場!”
嶽檸歌是打定了主意要殺雞給猴看,至于這猴是誰,那就見仁見智了。
選擇鐵柱的原因很簡單,他能夠在第一時間将阿沁拿下,至少在潛意識之中他尚算聽主子話的人,雖然日後不會長用,但眼下用來借力打力是最好的。
鐵柱趕緊小跑着出去,嶽檸歌卻是看着架着阿沁的兩人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麽,昨日我是怎麽被架着去大廳的,眼下你們就如何架着她去。”
嶽檸歌還記得,昨天阿沁在一旁看好戲的模樣,真是惹人生厭。
“你們敢!”阿沁怒道,然而雙腳已經離了地,就像被抓的小雞一樣,很無奈地被架了出去。
“嶽檸歌!你不過是個鄉野丫頭,你憑什麽來懲罰我!”
“嶽檸歌!放開!嶽檸歌,你讓他們放開我!”
阿沁的叫嚣顯得十分白癡,嶽檸歌按着突突疼痛的太陽穴,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就這樣的角色若是再多幾個,李滄荷和嶽錦繡隻怕也距離死不遠了。
這樣想着,嶽檸歌已經走到了大廳,二房和三房已經到了,隻是李滄荷和嶽錦繡一直都沒有露面。
嶽檸歌不急,徑自坐下。
阿沁被強行壓來跪着,臉上全是不甘心。
“嶽檸歌,你這樣對我,夫人不會放過你的!”阿沁不知死活地叫嚣着,着實讓嶽檸歌頭疼。
“嶽檸歌,你個野種,你個棺材子,你個掃把星!”
“嶽檸歌你憑什麽來嶽府作威作福,你不過是個棺材子,是個喪門星!”
二夫人也聽的厭了,提議道:“不如将她嘴巴給堵上,她的話着實難聽。”
嶽檸歌笑了笑,無所謂地說道:“無妨,她有言論自由。”
就讓她多說說,否則她還沒有法子治其罪呢!
“二娘還未來麽?”嶽檸歌朝外面看了一眼,“姐姐也是不想看我如何懲戒下人麽?罷了,既然他們二位不來,那你……”嶽檸歌若有似無地笑了笑,“你便一直跪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