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決見她終于動怒,微微一笑,适時的住口。
帝泉靜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轉,手心漸漸握成拳,眼神中迸發出毫不掩飾的殺氣!
誰都不可以诋毀七皇叔,誰都不可以!
南宮尋看到她眼中的殺意,無奈的掃了楚風決一眼,暗惱他說話繁瑣,說不到點子上!
不僅沒有成功離間,還激怒了帝泉靜!
眼瞧着帝泉靜眼中殺氣更甚,他淡淡一笑,漫不經心的開口。
“長公主,你可曾想過,七皇叔爲何遲遲不讓兩位神醫爲太子診治?”
一句話,讓帝泉靜眼中的殺氣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徹底的慌亂!
大夏太子身負頑疾,已經不是秘密了,但究竟是何頑疾隻有皇室才知道。
未免太子名聲有損,這已經是皇室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南宮尋的一句話,直直的戳進帝泉靜心中最痛的地方!
“據本宮所知,七王妃可是江湖第一神醫的高徒,況且,兩位神醫此刻便住在七王府。”
“如此親近的關系,若要醫治也異常方便,可七皇叔爲何遲遲不讓太子接受醫治呢?”
“當真是太子的頑疾嚴重到連江湖第一神醫都束手無策的地步嗎?還是另有原因?長公主難道從未疑心過?”
簡單直白的幾句話,讓帝泉靜徹底無言以對……
那一刻,她隻覺得嗓子幹澀,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楚風決臉上滿是笑意,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南宮尋,對他了然的笑。
果然,還是南宮尋棋高一着。
“……不會的,皇叔不會的!”
良久,帝泉靜才猶豫的開了口,可這話語軟弱好無力道,就連她自己都信服不了。
“是否如此,長公主應該心知肚明,本宮隻是給長公主另謀出路罷了,其實并沒有什麽損失!”
“本宮會讓本公主輕而易舉的得到北宮邪的承諾,并讓七皇叔毫無察覺。”
“隻要長公主下定決心,便能兩全其美,長公主意下如何?”
楚風決說着,忽然伸出手來,手中靜靜地躺着一包藥粉。
皇室長大的孩子,自小便見慣了各種肮髒的把戲!
所以,當第一眼看到他手中的藥粉後,帝泉靜便明白了楚風決話裏的意思!
迷情藥……
呵呵。
是了,隻要她豁的出去,略施手段自然能讓北宮邪對自己負責!
她淡淡的勾唇,歪着腦袋看向楚風決,眼神晦澀。
楚風決見她沒有立刻動怒,也沒有出言反對,心中忽然染上了一抹不屑,但卻依然笑着問道:“長公主意下如何?”
帝泉靜越發冷靜下來,隻淡淡的笑:“北宮邪,不像是會輕易妥協的人。”
楚風決見她動搖,瞬間笑了:“這一點,長公主大可放心,到時候北宮邪若是反悔,别說七皇叔不同意,恐怕就連大夏皇上都不會同意……更何況,北宮邪看似玩世不恭,但本宮相信他是個君子。”
楚風決苦口婆心的勸說,那神色堪稱眉飛色舞。
帝泉靜不動聲色的看着他,忽然輕笑出聲,一雙美目在他與南宮尋身上輾轉。
終于,笑着開口:“……到時候,被算計的那個人不管願意與否,都會對另一個人死心塌地。”
楚風決想也不想的點頭:“長公主果然聰慧。”
南宮尋卻微擰眉,隻覺得有些不對勁。
然後,便聽到帝泉靜輕輕袅袅的笑:“所以,當初楚太子就是用這一招,拿下二公主的嗎?”
楚風決面色一僵,自然明白她說的二公主是誰!
南唐二公主,南宮雪,是南宮尋的親妹妹!
他眉心微擰,下意識的看向南宮尋。
帝泉靜美目流轉,也笑着看了過去。
南宮尋臉色鐵青,眉心緊鎖,看樣子是在極力隐忍着怒氣!
楚風決見他面色難看,心中稍稍有些擔心,剛要解釋幾句!
“長公主果然聰慧,這麽快就能冷靜下來,還能想到辦法挑撥離間,本宮素日倒是小瞧你了……”
南宮尋沒有理會楚風決,隻盯着帝泉靜,眼神陰鸷,像是無底深潭!
帝泉靜卻毫不在意的笑,美目中盡是涼薄之色。
“南宮太子果然是做大事的人,連親妹妹都能犧牲,啧啧,不可小觑啊……”
玩心眼,耍手段,帝泉靜自問不會輸給任何人!
前提是,隻要她想。
之前配合着他們演了那麽久的戲,終于可以出出氣了!
她就不信,經此之後,南宮尋與楚風決之間沒有裂痕,南宮尋心中會不各應!
南宮尋臉色陰沉,雖然知道帝泉靜是故意激怒自己,雖然明白此刻不能分心,可内心的怒火還是不可抑制的竄上心頭……
而後,他忽然起身,滿目都是蒼涼的笑。
“既然長公主不願意合作,那就隻能對不住了……”
言罷,他一步一步靠近,眸光中滿是殺意!
帝泉靜淡淡的看着他,不屑的笑:“本公主就是不反抗,你敢殺我嗎?”
滿眼都是挑釁!
楚風決在一旁看着,心中滿滿都是欣賞!
臨危不亂,頭腦清醒,身處逆境卻依舊沉着冷靜,這樣的女人送給北宮邪簡直就是浪費……
于是,他擡頭看向南宮尋,果然看到南宮尋已經處于爆發的邊緣,心中更加冷笑一聲!
帝泉靜此刻卻不再關注兩人,因爲……
方才她話音剛落,似乎有人罵了她一句!
【死女人,閉嘴!】
稍顯氣急敗壞的語氣,好像有些熟悉!
誰的聲音?
她正在回憶腦海中這個聲音,絲毫沒有注意到南宮尋說了什麽。
下一瞬,砰地一聲巨響,吓得她立刻回頭!
慌亂之際,南宮尋卻忽然搶過楚風決手中的藥粉,強行要喂進她的口中!
“滾開,咳咳……”
“找死!”
一陣巨響過後,帝泉靜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一個人緊緊抱在懷中!
那一刻,房間就如兵荒馬亂的戰場,桌椅翻飛,拳腳相向……
帝泉靜隻安靜的靠在他的懷中,美目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冷銳的側臉,神色複雜。
她想起來了,方才内力傳音的那句死女人,就是他的聲音。
隻是,百裏寒怎麽會正巧在這裏,還是……
他一直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