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是和她對着幹。恐怕,他也會像表哥戰天朗那般,被關倒牢房裏。
到時候,皇太後的身邊,何來可用之人。
咬了咬牙,他從地上爬起來,忍着膝蓋火辣辣的疼,走到井口邊,閉着眼睛,縱身一跳。
繼而,幾道凄厲的慘叫聲,從井裏傳了出來:”吃人了,這蛇吃人了。“。
聽到幾聲慌亂驚叫的聲音,一幹侍衛們大是一驚,面色泛白,視線紛紛落在那口這井上。
那井底竟然有人。且不是一個人。
不對,不有蛇,吃人的蛇。
這是什麽情況?
就在衆人頭頂疑雲重重,想要湊到井前一探究竟的時候,顧卿雲一個冷眼掃過去:“去準備繩索來。”
衆人聽離,自家的頭還在井裏,連忙去準備繩索。
範安南輕拍了下顧卿雲的肩膀,道:“這裏交給我處理就好。”
顧卿雲垂下眼眉,撇了一眼井口下方,看着他道:“好。這裏交給你。你小心點。”
範安南抿着薄唇,點了點頭。
顧卿雲拂了拂衣袍上的碎石灰,朝皇太後的宮殿走去。
此時此刻,皇太後正在同鍾國愧商議如何救戰家一事。
當聽到下人通報顧卿雲是從後院來的,當即變了臉。
方才有人向他通報,有刺客從後院潛入太液宮,欲要行刺皇太後,怎麽這會兒,顧卿雲卻是從後院走來。
皇太後的臉色很難看,嚴肅而狠戾:“哀家到要看看,她想玩什麽花招。傳她進來。”
鍾國愧一聽到顧卿雲的名字,就恨的牙根癢癢,袖子裏的拳頭緊緊的握起來,唯恐自己會失控。
他坐起身子,朝皇太後彎了彎腰:“微臣多謝皇太後提保官位。微臣先行告退。”
鍾國愧身爲大理寺少卿,但因爲二公和戰家兵變的原因,而被公儀灏從朝中提攜了景陽候爺和嫡子上位,奪了鍾國愧的實權,以至于,他在大理寺,在朝中說不上話。
如今,顧卿雲被擺了一道,收回她處理朝政的實權,公儀灏也命懸一線,皇太後逼着病卧在榻的隋帝,把朝政之事交到二公主顧如沁的身上時,也公鍾國愧奪回了大理寺的實權。
顧卿雲在進入皇太後的宮殿時,迎面碰到了鍾國愧,不用猜想,她也知道,鍾國愧來皇太後這兒的目标和原因。
“聽聞,秋大人失蹤了。二妹和鍾大人四處派人尋找,還未找到蹤迹。莫不是,被那采花大盜擒了去。不如本宮派人去替鍾大人尋一尋。”顧卿雲勾唇道。
鍾國愧老臉一白再白,心中的憤怒與悲痛一忍再忍,垂下眼痛的,幾乎是咬牙切齒:“多謝長公主挂心。秋大人的去向,二公主與微臣會調查清楚。不勞長公主擔憂。”
若說之前,鍾國愧對顧卿雲還隐忍着憤怒。
那麽當下,卻完全不把顧卿雲放在眼裏。
“長公主與其擔心秋大人。倒不如擔心自己。”他陰狠的盯着顧卿雲,皮笑肉不笑,語氣裏盡是幸災樂禍和輕視:“長公主與梅蘭大人夜夜纏綿,荒廢朝政,置太史大人和丞相大人的生死與不故是小。荒廢朝政,無視百官與百姓,任由漠北戰亂,死傷無數,城池被奪才是大事。
身爲大隋國的皇長公主,日後是繼承這大隋的大統。長公主如此是要将大隋的天下,大隋的百姓置于何處?老臣鬥膽勸長公主,莫要成爲千古罪人。”
顧卿雲相信鍾國愧,早就從顧如沁那裏得到鍾秋亮已死的消息。再加上如今,自認爲抓到她的把柄,便不将她放在眼裏。
想來,現在所有人都認爲,她被廢儲,指日可待了。
薄唇一勾,顧卿雲冷冷一笑:“鍾大人的話,讓本宮醍醐灌頂。鍾大人是大理寺少卿。秉承國法處事,眼下,正有一件困擾鍾大人多年的案子,終于要浮出水面。不知鍾大人大可有興趣。”
顧卿雲說這話的時候,不在看鍾國愧,而是扭頭看向皇太後的宮殿,眉眼間的邪佞越發的深了:“近年來京都失蹤數百名年輕少男,雖說最後都平安歸來。但卻都變了傻子。大理寺和六扇門一直未能查到兇手。”
說到這裏,顧卿雲的眸光,又回到鍾國愧的身上,“本宮下六部學習,鍾大人是本宮的半個老師。本宮追查了近半個月的時間,讓大史大人混入敵人内部。終于查到蛛絲馬迹。太史大人不必急着走。随本宮一同審理此案。不久後,六扇門的定國候,也會趕來。”
鍾國愧一怔,眼底閃過一絲輕蔑,他知道顧卿雲和太史大人前段時間,一到夜晚便女扮男裝在京城活動,就是爲了引出那個采花大盜。
可近幾日,便聽聞她身子不适。太史大人也被困于陣法,有生命危險。鍾國愧不相信,顧卿雲能夠追查出來兇手。
大理寺和六扇門追查了幾年,也未曾查到兇手。
憑顧卿雲和太史大人兩個人,這般輕易追查到兇手,他根本就不相信。
不過,既然顧卿雲這般說,身爲大理寺少卿,他隻好留下來。
他也要看看顧卿雲,到底想玩什麽花招。
如果,是想班門弄斧,随便抓個人來爲自己立功,奪回監國穩住儲君的位子,他一定不會讓她得逞。
“若此話當真,本官自然要見識見識長公主的能耐,如何抓到兇手。”他毫不譏诮的道。
顧卿雲也毫不在意鍾國愧的輕蔑與譏诮,向鍾國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鍾國愧也毫不客氣,絲毫不顧顧卿雲的面子,順勢而行,竟順着顧卿雲的請勢先一步走到顧卿雲的前面,朝皇太後的宮殿走去。
皇太後聽說顧卿雲闖入她的宮殿,當即大怒,便要去處置顧卿雲。
誰知,她才出内殿,便看到去而複返的鍾國愧,她一愣,正要開口,卻又看到随便進來的顧卿雲。
眸光一厲,威嚴的絞着顧卿雲,厲色道:“長公主,你還知道來見哀家、你的眼裏,還有沒有哀家這個皇祖母。”
顧卿雲邁着步子,走到皇太後的面前,淡漠一笑,跪在地主給她規規矩矩的請安行禮:“皇祖母息怒。雲兒未能及時來見皇祖母,是有原因的。雲兒終不複父皇厚望,曆盡半個月的時間,終于追查出令京都年輕男子失蹤的兇手。所以,特來向皇祖母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