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史大人。”宮娥聽令,立刻退了下去。
折身回到床榻前,看着沉靜的小女子,眼底的冷漠和寒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溫柔。
他伸手到被子裏,握住她的手,輕輕的移到自己的唇邊,看着她笑了笑:“我還沒有恭喜你被冊立爲諸君……”
“唔~”
一聲難受的嘤咛聲,從熟睡的小女子喉嚨溢了出來。
隻見小女子的眉頭,痛苦的皺起,手,從他的手裏掙脫,鑽到被子裏面,緊裹着被子,身子發抖:“冷,好冷……”
範安南臉面色一變,立刻去摸她的額頭,發現她的額頭好涼,連忙朝外喊道:“來人,快取幾床厚被子來。”
片刻不到,兩個宮娥取來幾床被子,蓋在顧卿雲的身上。
可顧卿雲的身子抖的更加厲害,面色也蒼白的厲害,嘴裏止不住的喊着:“好冷,我好冷。”
範安南摸着她的額頭,隻感覺寒氣從她的皮膚底下滲了出來,通過他的手掌傳到他的心尖,讓他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該死,她體内怎麽會有如此重的寒氣?”他原以爲顧卿雲受了傷,得了風寒,才會如此。
可顧卿雲眼下的情況,擺明就不是得了風寒,而是寒氣入體。
如果,不急及時把她體内的寒氣逼了出來,時日一久,她定要吃不少的苦頭。
範安南心裏狠狠的詛咒了素和淵,竟然不替她逼出寒氣。
若是,他沒有留下來,沒有察覺。
那她定要受寒氣侵蝕,飽受折磨。
素和淵出了院子,卻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拐在一個範安南看不到的角落。
他賭範安南不會走,一定會留下來。
果然,範安南真的留了下來。
在聽到範安南喚人取被子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可以放心的去找藥材。
“你們都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來。”範安南知道素和淵定是故意試探他的,既然,選擇留下來,就意味着他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受這般痛苦。
于是,遣退宮娥後,範安南掀開被子,把渾身冰冷,不住的發抖的女子扶坐在床上。
然後,脫了鞋子上了床榻,盤坐在女子的身後,調起體内的内功,自女子的後背渡入女子的體内。
很快,便見寒氣從顧卿雲的頭頂冒了出來。
顧卿雲嘴裏發出痛苦的聲音,“冷,好冷,救我……”
“不怕,一會兒就沒事了。”聽到她虛弱無力的痛苦聲,範安南的心口一陣窒息,有些惱恨自己那天夜裏,爲何沒有回宮,爲何沒有陪在他身邊。
半個時辰後,範安南終于把她體内的寒氣逼了出來,感受到她的身子不在冷的發抖,他斂回功力。
失去内功的支撐,顧卿雲的身子軟了下來,倒在了範安南的懷裏。
範安南立刻抱着她的寒意未散的身子,躺在了床上,把她身上被寒氣沁濕的衣服脫了下來扔到了地上,又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把她寸縷不着的胴體,裹入自己的胸懷,用自己的體溫,給她取暖。
顧卿雲昏昏沉沉的鬧騰了一會兒,不久後,又在範安南的懷裏失去了意識。
範安南抱着她的身子,手掌自她的後腰,将體内的功力渡到她的體内,去暖她被寒氣侵蝕的經脈……
顧卿雲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她整整睡了一整天。
意識回攏的時候,便感覺自己的身子有一種很強烈的束縛感,緊緊的,溫暖的,還伴随着一股熟悉的男子氣息。
她動了動皮眼,掀開一條縫隙,模糊的一張俊臉印入臉龐。
她一驚,頓時瞪大雙眼,才發現自己被眼前的男人緊緊的抱在懷裏,肌膚與肌膚的接觸,讓她立馬意識到,自己的赤果的身體和男人身體緊緊的貼着,她頓時紅了臉龐。
“素和……”她原以爲,摟着自己的男人是素和淵。可定眼一瞧,沉睡的男人,竟然是幾日不見的範安南。
他似乎很累,臉色并不好看,眉心緊皺,睡的很是不安。
察覺到她在掙紮,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摟的更緊,“雲兒,不怕,不冷了,很快就不冷了。”
他沒有睜開雙眼,隻是把兩個人的身體,更緊的貼在一起。
顧卿雲的身子被他這麽一貼一緊,吓的緊繃了起來,胸脯貼在了男人的胸膛,這姿勢實在是,讓她忍不住噴血。
連忙去推他:“範安南。你,你放開我。”
天啊,怎麽會這樣。
她睡覺前,不是素和淵守在她的榻前嗎,怎麽醒來,又變成了範安南。
而且,聽他這話,好像是擔心她很冷,才會用身體給她取暖。
可即便如此,她現在也忍不住紅了臉龐。
範安南睡眠很淺,聽到顧卿雲輕如蚊蟻的聲音立刻醒來,睜開眼睛,便見顧卿雲紅着一張臉龐,想要推開自己。
“你醒了。”他身形一翻,傾壓到她的身上,小心的避開身體的重量,不壓到她。
隻是這男上女下的姿勢,更加讓兩人的距離近到幾乎爲負數。
而顧卿雲僵住身子,不敢再動彈,連呼吸都窒住了,不但是臉,連身脖子和身上都燒紅起來。
這個男人想幹嘛,他不知道他這樣,對她來說,是一種誘惑一種折磨?
“範安南,你,你快起來,不要在我身上。”她紅着臉推他。
範安南見她的臉色越來越紅,感受到她的身子也熱了起來,以爲她是不舒服,忙用一隻手撐着在她的腦側,另一隻手去摸她的額頭:“你的臉怎麽會這樣的紅,是不是哪裏不舒……”
“我沒事。”見範安南眼神清明中帶擔憂,毫無一絲邪念的雜質,顧卿雲内心汗顔,似乎隻有她一個人多想了,爲免範安南發現她的小心思,她連忙揮開他摸向自己的額頭的手掌:“我沒事……”
“嗯。”
“啊。”
兩道不可描述的聲音同一時間響起。
原來是顧卿雲揮開了範安南的手,讓範安南獨自撐起身子的胳膊,毫無防備,一個不妨,整個人壓在了顧卿雲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