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皇宮,幾個姐妹之中,還有妹妹能夠真心的關心她,讓她心裏頗爲感動。
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手,安慰道:“别擔心,我會處理好此事。”
皇太後和二公主,想爲戰家洗脫冤情,想都不要想。
想要對付她。
她也沒在怕的。
就在這個時候,孝仁公公自内殿走了出來,徑直來到顧卿雲,公儀灏的面前,手中拿着一道聖旨。
顧卿雲幾人見狀,相視一眼,似乎有所明白。
“皇長公主,丞相大人接旨。”
顧卿雲,公儀灏,旁邊一幹衆人,紛紛跪地。
孝仁公公打開聖旨,揚着嗓子念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公儀世家世世代代效忠朝廷……特賜皇長公主爲正夫,于半月後成婚,欽此。”
這道聖旨,終于來了。
顧卿雲記得很清楚,隋帝和她說過,待諸君選舉大會結束,便要她和公儀灏成親締結血契。
這一天,終于來了。
公儀灏跪叩道:“臣謝主隆恩。”
正欲接聖旨起身。
豈料孝仁公公道:“皇長公主,丞相大人莫急。”
衆人生疑。
下一瞬,便又聽孝仁公公念道:“越國七皇子,爲和親而來,結兩國之友好,賜于皇長公主爲正夫之一,于半月後,同丞相大人一同記得皇家宗譜,欽此。”
一直未曾開口說話的越嵇風,此時在衆人身後開了口:“謝皇上恩賜,兒臣接旨。”
站起身來,顧卿雲回頭看了一眼越嵇風,又看向公儀灏。
公儀灏接了聖旨後,摸了摸她的頭,眼底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害怕嗎?”
“爲何要害怕?”顧卿雲不解道。公儀灏抿了抿唇,“你忘記了,你與我正式成婚,便要同我締結血契。”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顧卿雲勾住他的脖子,望着他勾唇笑道:“如果,那詛咒真的能夠要了我的命。也是命中注定,我怕又有什麽用?除非,我現在就找個由頭殺了你。”
公儀灏攔腰把她從橫抱在懷中,朝殿外走去:“你該這麽做。”
顧卿雲把頭貼在他的胸膛,笑的不知所謂:“如果你背叛我,我定會這麽做。但現在,若爲自己求生而殺了你。我怕有一天,我會後悔。”
公儀灏身子一顫,低垂眼簾看了一眼懷中的小女子,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深:“舍不得我?莫非,是愛上我了?”
顧卿雲擡起眼皮,從她的角度看他,眼底有一絲愧疚:“灏,一顆心真的能夠分割成兩塊,同時喜歡上兩個人嗎?”
公儀灏壓下下巴,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吻,深凝着她:“别人我不知曉。但我是你的人,這輩子都是你一個人的人。”
顧卿雲看着他溫柔深情的眸光,心裏一陣感動,把頭埋在他的懷中,聲音微軟:“灏,我是不是很多情,很混蛋?我已經有了耀宇。可我這顆裝着耀宇的心,還是會不受控的喜歡你。”
“傻丫頭。你有權力喜歡任何一個人。”公儀灏聽到她說心裏有莊耀宇,心裏很是泛酸,但又聽到她後面的話,又是一陣歡喜,抱着她轉了一個方向,沒去東宮,轉到了禦花園,把她放在百花齊放的涼亭的桌子上,雙手捧着她的臉龐,望着她的雙眼,眼底一片笑意:“我喜歡你的喜歡。哪怕,你的心裏還有另一個男人。”
他能怎樣?
即便心碎成了渣,再是發狂,再是嫉妒,又能怎樣?
她的身份擺在那裏。
他的身份,也擺在那裏。
她的心裏,能有他,他已經很高興,又豈奢望他隻喜歡他一個人?
“愛和喜歡不同,對嗎?”顧卿雲看着他說:“我記得,我們之間的那個賭注。”
公儀灏捏着她的臉頰,笑道:“我輸了,甘願當你一輩子的奴隸。”
“你說過,你要我的心。”顧卿雲笑道:“是不是我願意,心甘情願,把心交給你的時候,便是愛上了你?”
公儀灏傾下身子,與她面對面,雙眼深望:“那麽,雲兒願意,把心給我嗎?完整的,毫不保留的?”
顧卿雲眼底泛着一絲水光:“那麽,你願意守着一個,可能一輩子都隻能看不能吃,無論她順風上位,還是落花慘敗,都不離不棄的妻子嗎?”
公儀灏捧着她的臉龐,湊上薄唇,深深的一吻落于她的眉間,望着她的雙眼,真摯真誠的道:“我願意。”
他不會讓她一輩子,都帶這個蠱活下去。
絕對不會。
顧卿雲看着他近在眼前的俊美臉龐,深情不移的眸光,心裏暖暖的:“我知道,我的心不完整,但我會願意做到毫不保留的把心交給你。但是,你要履行你答應我的承諾,不離不棄,一輩子都陪在我身邊。”
趙儒軒曾再三警告過她,千萬不可以,把真心交給公儀灏。
否則,一但締結契約,她便會身受公儀家的惡毒詛咒。
說實話,她并不相信那詭異的詛咒力量。
因爲如果,真的是這般,爲何公儀世家前幾任家主,與皇家公主結爲連理,締結契約之後,公儀世家的家主,仍然沒有活過二十五歲?
雖然,嫁入公儀家的幾位公主,在生下下一代家主之後便紛紛去逝。
但她覺得,這和詛咒,并沒有什麽關系。
因爲如果真的有關系,幾位公主便不會死,亦或者公儀世家的當代家主也不會死。
再則,父皇明知道,她和公儀灏締結血契之後會活不過二十五歲,又怎麽會把她往火坑裏推,讓她和公儀灏締結契約,把大隋的江山,拱手讓到公儀灏的手裏。
公儀灏一直以來,都沒有向她提出締結血契一事,他隻要她的心。
趙儒軒也曾說過,可以和他締結契約,但卻不能喜歡他,不能把心給他。
她覺得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因素存在。
她也清楚,他問公儀灏,也什麽也問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