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子,睨着慧光道:“慧光大師爲父皇祈福,本宮怎能藐視大師慈悲之心,讓大師露天席地在此誦經。正宗,帶大師進房間。”
慧光誓死抵抗,一張嘴,哇的一聲,一口血從嘴裏吐了出來。
顧如沁見他吐血,仍在抵抗,眸色微沉,“慧光大師,情,乃是人之本性。你又何需壓抑自己。你年紀輕輕,模樣又俊俏不凡,前途不可限量,何需要把大好的時間,錦繡前程就此鎖在那本佛經之中?何況,你如今的身體,佛渡不了你,隻有本宮能夠渡得了你此時的痛苦。”
一個隐藏在院子外的黑影見狀,立刻悄無聲音離開。
東宮。
公主殿外,一陣清風掠入殿内,原本閉眸休息的男人,豁然睜開勾人的鳳眸,看了一眼沉睡在懷中的小女子,拉過被子替她蓋好,輕輕的從床榻前坐了起來。
“發生了什麽事情?”他語氣森冷,周身自帶一股子肅殺之氣與令人不敢直視的戾氣:“不是讓你,盯着太液宮,怎麽回來了。”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聞聲,心尖一顫,頭俯的更底了:“回少主的話,屬下有要事禀報。”
莊耀宇眸色一冽,擡眼瞧了眼跪在底下的人,“說。”
黑衣人将他在太液宮所見所聞,娓娓向自家主子道來,未了道:“屬下覺得,此事不利于長公主,所以才來禀報。”
莊耀宇聽聞,神色一怔:“當真。”
黑衣人忙不疊的點頭:“回少主的話,屬下親眼看見,千真萬确。雖然距離相隔甚遠,沒有聽清楚他們的對話。但慧光大師卻吐了血,想來是中了毒。可屬下反複思量,以慧光大師的身份,太液宮該不會下毒害死他。這其中定有陰謀。”
莊耀宇眉皺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深思,揮了下衣袍:“嗯,下去繼續盯着。”
“是。”黑衣人應聲離去。
莊耀宇整理了下寬大的衣袖,轉身看向躺在床上的小女子,眼中的冷冽與肅殺,轉瞬逝去,他輕輕的俯下身子,解開小女子的穴道。
穴道一解,顧卿雲悠悠轉醒,掀開眼皮,便看見一張妖冶魅骨的臉龐,慵懶的眸子微微一眯,勾唇笑道:“耀宇,你怎麽會在這裏?”
莊耀宇低壓下巴,在她嬌嫩的紅唇上淺淺的落下一吻,凝望着她問:“睡的可還好?”
顧卿雲回了回神,摟住莊耀宇的脖子,擡眼環視了一眼四周,發現這是自己的寝殿,不由一怔:“我以爲,還是在父皇那裏。何時回來了。”
莊耀宇道:“是素和淵把你抱回來的。”
顧卿雲扭了扭脖子,眼底閃過一絲幽怨:“那家夥定是又點了我的睡穴。”
否則,她斷然知曉,她是何時回的東宮。
莊耀宇勾唇一笑,摟着她的腰肢,将她從床榻抱了起來,跨坐到自己的雙腿上,看着她道:“無論你現在有沒有睡醒。都有一件事情,必需要你去解決。”
顧卿雲聽言,打了一個哈欠,看着他道:“什麽事情這般嚴重?可是賭注的事情出了狀況?”
她把這件事情,交給耀宇負責,她想這種事情耀宇應該處理得了,“莫非,是父皇的高熱,還沒有退下?”
她一個激靈,困意全然醒了。
莊耀宇知道她擔心隋帝的病情,忙道:“不關賭注一事。皇上也沒事了。是慧光大師的事。”
“慧光大師?”顧卿雲一聽不關她的事,又松下了心,事不關已的道:“那個和尚的事情,關我什麽事?皇太後對他甚是客氣,也信任他。自然不會動他,這宮裏想也沒有人敢輕易動相國寺的人。”
莊耀宇眯着潋滟風華的鳳眸,笑的禍國殃民:“雲兒,千萬莫要小看相國寺的存在,相國寺在九州大陸受千萬子民跪拜,連各國的皇帝祭天祈福都會去相國寺。那慧光是相國寺主持的弟子,也是最出色的弟子。他來到隋國,是代表相國寺而來,他一句話能夠颠覆一個國家。”
顧卿雲驚愕的瞪大雙眼:“他有這麽厲害?”
莊耀宇正色道:“厲害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後的相國寺。”
顧卿雲曉得他這個意思,隻是,不曉得,他爲何這般,難不成,那慧光和尚與皇太後有什麽勾結不成?
“你的意思是,那個和尚和太液宮有不可告人的關系?”顧卿雲驚訝的問。
莊耀宇道:“如果,我們再晚一步去,便有這個可能。”
顧卿雲神色一冽,“怎麽回事?”
莊耀宇道:“皇太後和二公主暗中給慧光大師下了藥。如今,皇太後将兩人安排在太液宮的東院。我們現在去,許還能來得及。”
“特麽的,好一個陰狠的老太婆,連一個遁入空門的和尚都不放過。”顧卿雲一時沒忍住,爆了粗,從莊耀宇的身上跳了下來,穿上外套,拉着他便走:“走,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東院。
顧如沁跪傾着身子,趴到慧光的面前,身上的紅色薄紗自圓潤的香肩滑落到肘處,半遮住胸脯風光的那件紅色兜衣,半挂在她的細長優美的脖頸上,春光無限好。
隻可惜,有人不解風情,連個臉也不賞,一個眼神不丢。
這讓放低姿态,從一個公主變成女奴的顧如沁顔面挂不住,胸腔臆出的羞怒終于讓她冰清玉潔的臉上出現了裂縫。
“慧光大師,你這又是何苦。”削如蔥指的玉手,捏住慧光的下巴,迫視他擡起頭看向自己,奈何,慧光甯死不屈,眼閉雙眼,咬住雙唇不松,唇瓣赫然出現幾個深深的齒痕,血水潺潺順着他的蜿蜒而下。
顧如沁瞧慧光咬緊牙關,這般無視自己,心中更是怒不可遏。
可她到底是個沉得住氣的人,不輕易将喜歡露出聲色,一如繼往的壓抑盛怒,耐着性子開解他勸道:“大師,本宮不說,你也知道你眼下的身體不同以往,回歸了人性本能的召喚。如果,再不行男女之事,你會被這人性的欲望活活折磨的暴血而亡,想你年紀輕輕這般了卻一生,豈不是可悲了,你又何必這般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