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從浴桶裏面一把扛起昏在浴桶裏的慧光飛快的出了院子,朝院子的東院奔去,把慧光帶入一間女子的房間,放在一張幹淨的床上,黑影,迅速折退,來到大殿,“啓禀太後娘娘,那和尚藥性已發,如今,昏倒在東院的房間。”
皇太後聽言,揮了揮手,試意黑影退下去,朝内殿喊了一聲:“沁兒,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
顧如沁換了一身極是涼快的衣服,從内殿走了出來,來到皇太後的面前,施了一禮,憂心道:“皇祖母,若是那和尚醒來之後,得知此事,犯了佛門戒律,一時間想不開該如何是好?”
皇祖母想要用她美色來誘惑慧光,讓慧光爲她們所用,這确實是一計策。
隻是,她心裏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面對那慧光,她多看一眼,便覺是罪惡,難以下手。
“哼,你還想不想當上諸君。”皇太後聽了顧如沁這話,眼色一厲,哼道:“諸君選舉大會上,你雖然在文考和顧卿雲那個賤丫頭打了個平手,可卻在武考中輸給了那個賤丫頭。已經讓那賤丫頭攏回不少的官心,又迷惑了趙國的軒太子爲她做後盾。你現在和她争諸君之位的勝算,連百分之三十都沒有。如今,隻能靠慧光那個和尚和相國寺來翻身。”
慧光身份不同,又是相國寺主持最得意的弟子,将來也可能會是相國寺的主持,如果得到他的相助,隻要他将碑文之中紫微星下凡,安定天下,統一九州的含靈而生之人,引到顧如沁的身上,即便是隋帝再想立爲顧卿雲爲諸君,百官和天下百姓,也斷然不會同意。
到那時,諸君之位自然而然的落到顧如沁的頭上。
隻要慧光同言幾語,這京都哪還有顧卿雲的立足之地,要她的命,都不是難事。
相國寺的高僧,在九州大陸,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顧如沁聽了皇太後一席話,心中狠狠一揪,面色一厲,擡眸望着皇太後道:“皇祖母放心。沁兒知道該怎麽做了。”
諸君之位,她一定要拿到。
顧卿雲給她的恥辱,廢她的武功,這筆帳,她一定要顧卿雲連本帶利的讨回來。
彼時,她并不知曉,她的寵夫鍾秋亮,已經魂歸九天。
若是知曉此事,定當氣的吐血。
東院。
顧如沁屏退所有人,獨自一人進了房間,便見此前昏迷的慧光此刻正盤坐在床榻上,試圖以内力克制體内的媚毒。
然而,卻起不到半絲的作用,已經吃力的從床榻上起身,欲要離開,看到顧如沁一身紅色紗衣披在身上,香肩半裸,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現,如同妖精一般進了房間。
他眼前轟地一下,燒起一把火,熬得他渾身的骨頭都痛了起來。
他縱是再笨,再不經人事女色,這非自然的本性驅使,也讓他明白自己被下了藥,接下來可能什麽發生什麽。
他方半神智拉回一點,大腦還很是渾濁,已經沒了思考的時間,第一感覺,就是離開這裏,離開皇太後的宮殿。
眼下,皇上還在病床上,這後宮除了一個人敢和皇太後鬥,便再無他人。
想到此處,慧光彙聚全身的力氣,縱窗子躍窗而出,急急逃離。
顧如沁快要走到慧光面前,哪料到慧光竟然還有力氣躍窗逃跑,那媚藥的份量下的極足,普通人根本受不了,這慧光能忍到如今,還有神智委實讓她吃驚。
吃驚也是一瞬間,她立刻出了房間,朝慧光逃離的身影追去,“慧光大師,你這是要去哪裏?”
慧光渾身濕透了,媚藥在體内的發作,讓他渾身無力方才那一逃,已經拼了全力,眼下,竟使不出輕功,腹部的燥動越發的強烈,眼前也越來越模糊,隻靠着咬着舌尖的刺痛,來保持最後一分的清醒,朝院外跑去。
顧如沁見慧光朝院外跑去,眼底閃過一絲陰厲:“正宗,把他抓回來。”
她此話一落,一個黑影人立刻從暗處出現,朝慧光追飛而去。
隻消幾個起躍,便已來到慧光的面前,擋住慧光的去路。
慧光的臉色紅的快要滴血,呼吸急促,再之奮力逃跑,上氣不接下氣,極力的穩住身子,克制住自己的異常,雙手合十,閉上雙眼,沒有回頭,“阿彌陀佛。貧僧乃是出家人,早入空門,六根幹淨,五蘊皆空。望二公主未鑄成大錯前回頭是岸。”
顧如沁走到他身邊,聽他此言,嬌媚一笑:“慧光大師說什麽?本宮怎麽聽不懂?”
慧光閉上雙眼,并不睜眼看她,就地盤坐,誦念經文:“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顧如沁見他竟盤坐在地上打坐念經,面色有點難看,他倒不擔心他體内的媚毒,拖下去會因他念經散掉,而是怕時間拖下去,會出現變數。
她在慧光的面前蹲了下來,伸出芊芊玉指,觸碰到慧光汗珠如雨的臉龐,撩撥似的朝他的下巴滑去:“萬物皆有情,何況是人,大師何苦難爲自己……”
慧光身子一顫,下巴緊繃着,對顧如沁的話和挑撥全然忽視,繼續誦念經文: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顧如沁見他無動于衷,手指從他的緊繃滴着汗珠的下巴下滑,來到他的胸口,隔着濕淋淋的衣服在他的胸口畫着圈圈,他就不相信,這個年輕氣旺的慧光中了媚藥,還能忍得了。
然而,她委實是太小看慧光了。
慧光忍耐力非同小可,若是換成常人,中了這媚藥,早就失了神智,被媚藥的吞了理智,本能的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可慧光到底是靈性極高的僧人,硬是撐到現在,以心經來淨化那股與他抗橫的邪火。
顧如沁見他無休止的念經,并不搭理自己,心下極是不堪,憑她的姿色,竟也有人不爲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