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顧卿雲這話,公儀灏更加的肆無忌憚,含糊不清道:“如此說來,雲兒的意思是,以後都要同爲夫一起沐浴。”
被他故意曲解意思,顧卿雲苦笑不得。
狠狠道:“你若再不老實,我便廢了你。”
公儀灏立刻老實了,眨巴着一雙透澈純粹的雙眼,委屈的望着顧卿雲。
顧卿雲見他這般,心下得意,終于收拾住他了,豈料,他接下來的話,差點讓她吐血。
“娘子,可否等用過之後再廢?”他一臉純淨無害,可言詞和動作,卻是邪佞的很。
一室旖旎 。
顧卿雲體力透支的靠在公儀灏的懷中,吐息着呢喃:“灏。”
“我在。”把頭埋在她白晰美麗的細脖處,公儀灏猶覺不滿,真想一直這樣抱着她。
聽到他含情的聲音,顧卿雲心裏一酥:“灏,你真的不介意我喜歡你的同時,心裏還喜歡别人?”
公儀灏身心一顫,摟着她的身子忍不住僵了僵,眼底閃過一絲暗然的酸痛:“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
顧卿雲轉過身子看着他绯紅的如同妖孽般的臉龐,又快速的垂了下去,“沒什麽,就是突然間想到。你不想回答,便罷了。我……”
“我說過,無論怎樣,我都會在你身邊。”手指覆在她的唇上,打斷她的話,輕輕的擡起她的下巴,迎視着她的雙眼,認真的道:“如果可以,我恨不得帶着你遠離這肮髒的是非之地,尋一個隻有我們兩人的世外桃源,過着與世無争的世外生活。如果可以,雲兒你可願意?”
顧卿雲看着他真摯的眸光,熱切的神态,心裏暖了暖,點了點頭:“如果可以,我自然願意。”
可惜,這也隻是一個夢罷了。
她的身份,注定她這輩子,都無法逃脫世俗的紛争。
不是她不願意。
而是有人不會容許她逍遙世外。
得到顧卿雲的這翻回答,公儀灏的心裏,無疑的歡快的,緊緊的把她擁到懷中:“相信我,一定有那麽一天。”
顧卿雲笑了笑,靠在他的胸膛輕輕的“嗯……”了一聲,“好。”
屆時,殿外傳來靖嬷嬷的聲音,“公主,丞相大人,孝仁公公派人傳話來了。”
顧卿雲和公儀灏聽言,心照不萱的看了一眼。
顧卿雲問:“可有說,是因爲何事?”
很快,靖嬷嬷的聲音再度傳來:“孝仁公公道,方才,淳安王進宮面聖,不知因何原因,皇上大發雷霆,現在,現在……”
顧卿雲心頭一顫:“現在怎麽了,你到是說啊。”
說着,急忙掙脫公儀灏的懷抱,出了浴桶,快步到屏風前,換下身上的濕衣。
靖嬷嬷聽出顧卿雲聲音中的焦急,忙道:“也不知因何原因,皇上吐血昏了過去。禦醫全都聚在内殿進行搶救。孝仁公公這會兒,已經去了素和大人的院子,請素和大人的前去爲皇上醫治。”
顧卿雲的臉色刷的一下血色全裉,一顆心沉到了谷底:“灏,我,我闖禍了。”
見顧卿雲的臉色煞白,公儀灏忙換穿衣服,安慰道:“先别擔心,有素和淵在,皇上不會有事的。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顧卿雲把她将戰家勾結趙國靖王,意圖謀反的證據,交給淳安王,想借淳安王的手,去打壓顧如沁和戰家一事,告訴了公儀灏。
公儀灏聽言,神色釋然,摸了摸她的頭道:“原來是因爲此事,無礙。這件事情,皇上早就派人暗中調查,也知一二。心裏早有準備,隻是,此事由淳安王上奏,恐是會壯大大淳安王的勢力。若是戰家的兵權,落到淳安王的手裏,隻會助長淳安王謀反的心。皇上想來一時急火攻心,才會如此。你也别擔心。”
顧卿雲當初隻是想讓顧如沁最大的後台倒下,沒有想到兵權的事情上,“皇叔說,他并無心戰家的兵權。若是事成,會向父皇谏言,由司馬睿的接收戰家的兵權。”
公儀灏道:“你相信淳安王的話?”
顧卿雲抿了抿唇,想到那日看到皇叔修剪花枝的背影,看着母妃喜歡的花時的眼神,歎息了一聲道:“我不知曉皇叔和父皇之間存在着怎樣的恩怨。可我能感覺到,皇叔其實并不向往帝王之位。”
顧卿雲沒有料到,淳安王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将戰家軍勾結趙國靜王的證據上奏給隋帝。
畢竟,隋帝方才因爲選舉諸君一事,勞心費神幾個日夜沒有阖過眼,舊疾發作,身體很是虛弱,受不得刺激。
若是她早先曉得,淳安王會選擇在隋帝大病之時上奏證據,加劇隋帝的病情,她斷然不會從中阻攔。
她雖然想打壓顧如沁的戰家的勢力,卻沒想過傷害隋帝。
且不論隋帝是她的父皇,僅是隋帝對她的寵愛的縱容,已讓她在心裏,将他當成是她的親生父親。
是以,此時此刻,很是奧惱自己,沒有事先給孝仁公公留個話,在隋帝病卧在榻期間,若是淳安王府的人求見,一定要事先禀報她。
然而,奧惱也爲時過晚。
她同公儀灏出了公主殿,碰到孝仁公公引着素和淵匆忙從南苑裏出來,她手掌輕擡,免去孝仁公公的數禮,“什麽都别說了,先去救父皇要緊。”
說罷,眸光落在素和淵的面龐上,眉間隐透着擔心道:“淵,邊走邊說。父皇的病,你方才也看過,他的身子如何?以你的醫術,可能夠醫治好他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