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爲,那毒許是顧如沁的人,爲了對付她,誤傷了顧如沁。
可卻沒有想到,顧如沁沒有中毒,卻是武功全失。
不知是不是阿塵所爲。
見顧卿雲面色陰郁,似在思索,素和淵的眼底擄過一絲窺探的意味:“這件事情,和你有沒有關系?”
若說和顧卿雲沒關系,他根本就不相信。
不然,顧卿雲也不會堅持,讓他去給顧如沁診斷,了解顧如沁的情況。
然而得來的答案,卻不盡如意。
顧卿雲搖頭否認道:“若是和我有關系,不用你去診斷,我也曉得二公主的情況。”
素和淵微蹙起好看的眉,莫諱如深的看着她,卻不置一言。
顧卿雲被他看的有些心虛,這件事情,她隻是猜測可能是阿塵做的,沒有得到證實。
再則,阿塵的事情,她目前還不能同任何一個人提及,以免,給她和阿塵都惹來麻煩。
“那日在考場上,途經樹林的時候,有人對我發暗器,被我及時發現給化解了,随後二公主便掉下了馬,我猜想她可能誤中了暗器,所以才讓你去瞧瞧。”
顧卿雲說這翻話時,心裏難免有些心虛,此前還答應過,要回應素和淵一個問是,如今,卻又避重就輕,刻意隐瞞。
但,她這話說的是滴水不露,也合情合理,讓人找不出半點破綻。
素和淵那日看到範安南進了樹林,心中有幾分猜測。
原以爲,是顧卿雲授意範安南暗中對顧如沁出手。
原來,其中還有這麽一件不爲人知的事情。
那麽,顧如沁武功盡失,許是與範安南有關。
顧卿雲不知道,範安南那日也出現在樹林裏面,更不知道,素和淵雖未出現在賽場,并一直在暗中默默的注視着她,觀察着比賽,自然,也看到範安南進入樹林。
範安南這是莫名的躺着中槍,顧如沁武功盡失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素和淵望着窗外,心思飄忽,沉吟一瞬道:“秋大人,最得二公主寵愛,與二公主如那鴛鴦一般出入成雙。如今,二公主傷的如此重,榻前卻隻有兩位正夫守着,不見秋大人的身影。我傍問了一下,二公主府中的下人說,自那日騎術比賽起,便沒有看到秋大人的身影,這幾日也不曾出現過。不知去了何處。”
他此話擺明意味着,鍾秋亮可能已經遇難,死在了範安南的手裏。
前提是,那日真的有人暗殺顧卿雲未遂。被範安南随後趕到解決。
如果,不是。
那麽,鍾秋亮很有可能,奉了顧如沁的命令,在進行着什麽不爲人知的事情。
顧卿雲聽到他這麽說,忽然想到,那日阿塵跟她說過,埋伏在暗處的人就是鍾秋亮。
倘若如素和淵所聞,鍾秋亮失蹤數日,想必已經死在阿塵的手裏。
“許是他在背後暗算我,不料卻誤傷了二公主,自知罪已深重,回來必死,所以逃了。”
嘴上這麽,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這翻說辭。
但好在,素和淵沒有就此事繼續追問下去。
隻是看着道:“方才我從二公主的寝殿回來時,看到德妃扶着皇太後朝禦書房的方向走去。”
顧卿雲眼底閃過一絲冷笑:“皇太後和德妃,素來不喜歡我。一直想讓二公主搬入這東宮,成爲大隋國的皇長公主。又豈會讓諸君落入我的手裏。”
她下了床榻,走到素和淵的對面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望着窗外道:“淵,在此之後,你會走嗎?”
“走?去哪裏?”微微蹙眉,不解的看着顧卿雲的側臉。
顧卿雲抿了抿唇,須臾,淡然一笑:“我若落選,定會被驅趕京都。那個時候,你會随我一處,還是會離開我,回你的絕緣谷,或是……”
她沒有再說下去,隻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素和淵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眸光有些冷,定定的将她望着:“你希望我随你一處。還是希望我離開。”
顧卿雲收回落在窗外的視線,垂下眼簾,“我尊重你們的選……啊……”
“擇……”字,還沒有出口,一股力量不輕不重的把她的身子卷走,引得她驚呼。
可呼聲,方才溢出喉嚨,便被兩片含着清幽藥香的薄唇覆上。
顧卿雲怔然的瞪大雙眼望着眼前這張佛前修羅色的俊美臉龐,一時間傻了眼,素和淵,素和淵在做什麽?
他居然吻她?
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這般吻她。
她驚訝的,快要忘記呼吸。
“笨蛋,想憋氣憋的昏過去?”離開她的唇,感覺到她的呼吸滞住,一張臉龐在逐漸變紅,兩眼吃驚的望着自己,眼底寫滿了愕然與難以置信,素和淵暗自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敗給她,“你是想昏過去,給我更多的機會?”
顧卿雲聞聽他此言,豁然回神,雙手撐在他的胸口,與他拉開距離,嘴角勾着一抹尴尬的弧度:“你沒事吧?”
他今天好生反常,他嚴重的潔癖,不比耀宇他們幾人輕,而且,對她甚是無感,就算她脫光了在他面前,他眼睛都不會多看一眼,那張千裏冰川的臉上,也不會有絲毫的表情。
時下這般,當真讓她受寵若驚,措手不及,覺得定是他今兒吃錯了藥。
“你覺得,我該有什麽事?”見顧卿雲那雙眼眸深處,隻是一瞬間,就閃過各異的神色,素和淵一隻扣住她的腰肢,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執起一茶水飲了一口,悠悠然道:“我是長公主的夫,長公主是我的妻,長公主在哪,我就在哪兒。”
顧卿雲怔了怔,讷讷的望着他,“所以,無論我有沒有當選諸君,你都不會離開我?”
垂下眼斂望着懷中的小女子,素和淵摟住她柔軟腰身的胳膊不由的緊了緊,讓她的身子貼在自己的身上,感受着她的體溫,蔓延到他的體内,湧入心房,那顆冷漠冰封的心,仿佛被融化一般,暖暖的,很是讓他動容。
“你一定會是隋國的女帝。是以,就算落了諸君選舉又如何?”放下手中的杯盞,他修長的指尖從她的鬓角,若有似無的輕撫到臉龐,直到下巴,“誰說,諸君就一定會是未來的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