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灏見他擄走了顧卿雲,立即追了出去,面具男人似乎早料到公儀灏會追上來,在出皇宮的一瞬間,召喚出幾道黑影,往四個方向逃去。
公儀灏追出東宮時,隻來得及看到一抹黑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下。
公儀灏瞳孔裏漫出一絲血色,朝着那抹黑影追了上去。
待公儀灏的身影消失,面具男子才抱着顧卿雲,朝皇宮的後山擄去。
最終,後山的樹林裏面,把顧卿雲放了下來,取下如同冰蠶絲的金玉如,指尖在她脖頸上的傷口滑過,一束光芒滲入她的傷口。
隻見她脖頸上的傷口,在那束光芒的治愈下漸漸的愈合。
“女人,醒一醒。”
把顧卿雲的身子,靠在一顆大樹上,面具男子扶着她的肩膀,搖晃着她。
好半天,顧卿雲才回過神智,掀開朦胧的雙眼皮,看到眼前的男人,神色一怔,眼中盡是迷惑,“阿塵。”
見顧卿雲醒來,面具男子松了一口氣,在她面前站了起來,居高臨下,雙臂環胸,冷冷看着她。
顧卿雲甩了甩有些混沌的大腦,四下環顧一眼,臉色變了,“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
她明明記得,她剛才是在公主殿裏和公儀灏讨論……
她的秀眉緊緊的皺了起來,她和公儀灏在讨論什麽?
她怎麽想不起來?
扶着樹幹站起身子,四下漆黑一片,隐隐聽到有獸鳴聲傳來。
她連忙看向面具男子問:“這是哪裏?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做什麽?你想幹什麽?”
心裏一連串的疑問,讓顧卿雲一時間理不清楚。
最主要的是,之前發生了什麽,她都不記得了。
“顧卿雲,你是花癡嗎?”見她一副茫然的樣子,被稱爲阿塵的男人把她推靠粗壯的樹幹上,指尖慢條斯理的拂過她鬓角的墨發,露在面具外的冷眸,泛邪佞怒詭谲的暗芒,“是個男人,都能讓你神魂颠倒是嗎?”
秀眉微蹙,顧卿雲不太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想推開他,卻被他的扣住了腰身,動彈不得,隻能任由他的森冷詭異的氣息從頭罩到腳的把她籠罩起來。
她猜想她記憶空白這一片,定然是發生了什麽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就如同,她剛穿來時,對于原主是如何死的那片空白記憶一樣。
“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放棄掙紮,望着他問:“我隻記得,我在公主殿同公儀灏,商量事情。”
“你知不知道,我若再晚一步到,你現在連你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明天,又如何參加諸君考試?”
他真恨不得,擰了這女人腦袋。他明明已經提醒過她,要小心那兩個男人。
可這個女人,卻總是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
聽了阿塵的話,顧卿雲皺起的眉心,越發的深了,垂下的眼眸,斂去眼底的情緒,“你什麽意思?莫不是,他還能控制我不成?”
“對于公儀陽陰世家來說,以控魂術控制一個人,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聲音在她耳邊萦繞,幾乎是咬牙切齒,阿塵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視線迎上他的目光,盯着她道:“你是不是,對他動心了?”
顧卿雲眉心一皺,眯着晦澀的雙眼望着他:“他是我的正夫。且又懂得你所說的控魂術,他若想要迷惑控制我,我也防不勝防。”
他說着,卻取他臉上的面具。
她不習慣,他在她的面前,臉上還帶着一張面具。
誰知,她才擡起來的手,就被男人緊緊的扣住手腕,雙眼充血的瞪着她:“我不是他。”
顧卿雲被他弄的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我知道你不是他。”
她又不是傻子,會把他和公儀灏分不出來。
聽到她這番話,阿塵眼中閃過一異色,淡淡的劃過,很快就消失不見,顧卿雲還沒來得及抓住,他的眸色已經恢複平靜,望着她問:“你真的,忘記我了?”
顧卿雲知道他指的是什麽,擡起的手腕想要收回,卻又被他緊緊的扣住。
她垂下眼斂道:“我真得不記得以前和你發生過什麽。但我很肯定的是,你似乎很恨我。靖嬷嬷說,因爲我曾害死過你心愛的女人。叫什麽如煙的姑娘。可我不明白,既然我害死了你心愛的人,你也恨我入骨,爲什麽還會出現在我的身邊幫助我。是不是我們之間,也存在什麽交易?”
其實說她隻是忘記了他之間的事情,也不盡然。
她忘記了很多事情。
比如和越嵇風之間的交易。
比如,公儀灏爲什麽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她不是原來的長公主。
又比如,原主死時的空白記憶哪去了?
原主的死,和公儀灏有沒有關系?
聽了顧卿雲一連串的疑問,阿塵的眉心皺的越來越深,“你果真,什麽都不記得了?”
他放開顧卿雲,看着她去解自己的衣袍。
顧卿雲見他此舉,頓時瞪大雙眼,盯着他:“你,你脫衣服幹什麽?”
她要問的問題,和他脫衣服有關嗎?
他該不會是想要……
想到這裏,她眉心都快擰成一團,眼神陰沉下來,一把抓住他解衣襟的手,看着他道:“阿塵,雖然可能像你說的那樣,我以前,真的喜歡過你。可是,你既然不喜歡我,而我也忘記了你,我們……我們之間,就隻存在交易關系。你先把衣服穿起來,千萬年不要委身于我,也保持你男人的志氣,對,男人的尊嚴……”
她說到最後,幹脆給他系起衣襟來:“你隻要告訴我,我們兩人之間的交易是什麽便可。”
阿塵看着那隻給自己系上衣襟的小雙,不由的黑了臉,隻是被面具遮住,顧卿雲看不見罷了。
“若論男人的尊嚴,你以卑劣的手段爬上我的床上,給我下了生死蠱,我是不是該在你的身上,找回我丢失的尊嚴?”他冷冷的望着她。
顧卿雲大腦當機一瞬,“什麽?我給你下了生死蠱?”
“怎麽?失去記憶就不想承認,你曾經有多愛我?”他的雙手撕開自己的衣襟,露出健碩的胸膛,深夜太黑,稀薄的月光灑下來,依稀的能夠看到一條小拇指頭粗長的紅色活物,在他胸膛的皮肉之下蠕動過,一瞬間又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