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淵放手下手裏的碗筷,迎上顧卿雲不滿而又冷卻的目光,面如冷霜,眸色冰冷,就連眉心那顆妖異的朱砂都不斷的滲着戾氣,“你再說一遍。”
顧卿雲毫不畏懼的回視着他,“押錯了寶,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我并不介意,把你賜給二皇妹。稱着諸君選舉大會前。若是過後,我落選了,你再投奔她。隻怕,落人口實,遭人诟病。毀你素和神醫在名界的名聲。”
“雲兒。”見顧卿雲因爲素和淵一句話生氣了,莊耀宇有些意外,她對素和淵沒有一絲感情,到底是生什麽氣?
看到莊耀宇擔心而又複雜的目光在看着自己,顧卿雲笑了笑道:“餓了嗎?我們去吃飯。”
說罷,跳下床榻,拉着莊耀宇坐到桌子前坐下,沒在看素和淵一眼。
素和淵全程冷冷的看着她,蓦地起身,揮了揮衣袖,起身離去。
“素和淵。”莊耀宇立刻去喚他:“該到你的課了。”
素和淵腳下的步子頓了頓,沒有回頭,清寒如霜的道:“長公主并不需要多餘的我。”
最後了一個字落下的時候,他的身影已經在拐角處消失。
“耀宇,甭管他了,他在東宮比在這兒吃的好。”夾了一個包子,喂到莊耀宇的嘴邊,顧卿雲瞟了一眼消失在拐角處的那身影,眼底閃過一絲黯然。
莊耀宇咬着嘴裏的包子,迷惑不解的看着她:“你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顧卿雲眨巴着雙眼望着他,一邊吃着嘴裏的包子,一邊說:“快吃,等會兒就涼了。”
莊耀宇放下手裏的包子,眯着雙眼定定的将她瞧着。顧卿雲被他瞧的渾身不自在,“你幹嘛這樣看着我?”
“爲什麽要生氣?”許久,莊耀宇才望着她,問出心中的疑惑,“是不信任他,還是吃醋了。”
“我沒有。”顧卿雲想也沒想,毫無猶豫的道:“我幹嘛要吃醋。他又不是你。”
聽了她這話,莊耀宇瞳孔微縮,眸色深了幾分:“若是我,你就會吃醋?”
顧卿雲抻出油膩膩的手,在他臉上狠狠的捏了一把:“你是我的,怎麽可以去照顧别的女人。我也絕對不允許。”
她說到最後,眼神黯然下來。
他哪有生素和淵的氣,她隻是生自己的氣罷了,不管她和素和淵有沒有感情,素和淵都是她的夫君。
可她不但守不住自己的男人,竟連夫君和東宮,都被别的女人霸占去。
就算素和淵和顧如沁最終,培養出感情。也是她的無能鑄就的。
“傻丫頭。”摸了摸小女子的頭,莊耀宇安慰道:“素和淵,雖然被太皇指去給二公主調理身體,可他從不會在二公主的身邊多待上一刻,隻有每天早晚的請脈才會出入東宮。其他的時間,他都在他的院子裏,給你研究殺死蠱毒的藥。你這次啊,真是冤枉他了。”
顧卿雲聽言,大吃一驚:“真的?”
莊耀宇抿着唇擲重的點頭,“真的。他爲了解毒,還以身試……”
最後一個“毒……”字,還沒有說完,一陣勁風掠過,莊耀宇就看到眼前虛影一閃,原本坐在眼前的人兒已不見了蹤影,左右環顧,牢房裏面哪還有顧卿雲的身影。
“哎呦,這是怎麽回事?”
牢房外面傳來孝仁公公的吃痛聲,莊耀宇快速出去,就看到孝仁公公趴在地上,頭上的太監帽子落在地上,顯得十分狼狽。
他幾步走到孝仁公公面前,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孝仁公公你沒事吧?”
孝仁公公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撞的頭昏眼花,眼前直冒金星,好半天緩過神來,從莊耀宇的手裏接過帽子戴在頭上,一邊喘息,一邊抓住莊耀宇,面色惶恐道:“梅蘭大人,你剛才,有沒有瞧見什麽人跐溜一下,從這裏竄出去。”
那東西的速度太快,除了一道虛晃過的黑影,他什麽也沒有看到。
莊耀宇知道他說的是誰,搖了搖頭道:“沒什麽人啊。孝仁公公你沒事吧?”
孝仁歪着身子,用手撐着腰,喘息道:“才奴沒事,這身子還能挺得住。”
見他似乎撞了腰,莊耀宇扶着他進了一旁的牢房,讓他坐下來:“你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傳個禦醫過來看看一腰。”
孝仁連連擺手,“不必麻煩禦醫了,我休息會兒就沒事了。梅蘭大人教長公主練了一個夜的琴,也該累了,素和大人想必也快來了,老奴等會兒,就當是長公主的試驗品,讓長公主給老奴針針腰。”
聽他這麽說,莊耀宇也沒有再說什麽,便退出了牢房,想必不久,他們就會回來。
顧卿雲跟一陣風似的,直接刮到素和淵的院子,她的速度太快,到了一刻鍾左右,素和淵才晃悠的回到院子裏,看到她時,連眼皮也沒有擡一下,仿佛沒有瞧見她似的,便進了自己的試驗室。
顧卿雲連忙跟上去,還沒有等她進門,就被素和淵阻止在門外。
“素和淵,剛才是我說話重了,對不起啊。”她推着隻留有一條縫隙的門,眼巴巴的望着素和淵,道:“你清心寡欲,大人大量,不會同我計較是嗎?”
素和淵冷冷撇了她一眼,“不敢,我豈敢同長公主計較。”
推關的門還是不松,顧卿雲斷續側着身子,喘着門的縫隙擠了進去,鑽到了素和淵的腑下,僵直着身子望着他,嘻嘻一笑:“素和淵,别這麽小氣。我剛才隻是,隻是……”
“砰……”
半天的門,被素和淵的手掌推關上,身子前移,把顧卿雲的後背推靠在門後,俯下那張禍國殃民的臉,湊到她的面前,面無表情的望着她,一字一句問:“隻是什麽?”
顧卿雲看着他湊到眼前俊逸超俗的臉龐,心尖一顫,感受到他的強勢呼吸灑了下來,纏綿在自己的鼻息間,不免有些心神蕩漾,倒抽一口冷氣,後背貼着門下滑,想從他的腑下鑽過去。
不料,他把忽然攔腰把她橫抱起來,不由分說的朝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