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忍,這山裏的風,吹在他身上涼涼的,卻絲毫吹散他身上的熱意,懷裏的軟香撲鼻,讓他心神浮浮蕩蕩。
可是他不能。
也不能要她。
但,更不能讓她一個人走。
沒有回到帝京之前,他不會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這一路上殺手太多。稍有不甚,就會引來危機。
她們的身邊,且又跟着一個目地不純的趙儒軒。
他們必需要甩了那個趙儒軒。
“你放心,我不會要你,但是你必需要留在我身邊。”許久之後,他望着她沙啞着嗓子說道:“你體内的蠱毒沒有解除前,我不會要你。”
沒有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顧卿雲怔了一瞬,放棄掙紮,望着他酡紅,冷峻的臉龐,豆粒大的汗水順着他的臉龐一滴的滴下來,他的頭發和胸口的衣衫已經汗濕,可見,他忍的有多辛苦。
“司馬睿,你要帶我去哪?”
她别開頭,不去看他。
這已經是往山裏面走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野獸出沒,他抱她來這裏做什麽?
司馬睿抱着顧卿雲出來,完全是因爲被顧卿雲氣昏了頭,而又不能在客棧裏同她計較,隻好抱着她出了客棧,走着走着,竟走到了這後山。
現下被顧卿雲這麽一問,他一時也回答不上來,擡頭環顧四周,在不遠處發現一條小河。
他把顧卿雲從懷裏放了下來,“你在這裏等我。”
說罷,朝那條小河跑去。
顧卿雲見狀,立刻拉住他的胳膊:“司馬睿,你幹什麽去?”
司馬睿急促的喘息着,指着前面那條小河,低沉道:“有河水,可以……”
她最終妥協,誰讓是因她的血惹下來的禍。
司馬睿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雙眼望着她绯紅的小臉,誘人的紅唇,一雙翦瞳水波潋滟,純而不妖,嬌而妩媚,一時間看的癡了神:“好美。”
直到天色接近午時,司馬睿體内的毒性,終于得已除盡。
她有一種虛脫的感覺,好累好累,連站都站不起來,身子很軟,很想趴他的胸懷睡上一覺。
“累了,就好好的睡一覺。”抱着女子的身體站起來,走向河邊,顧雲卿閉上雙眼,嘴裏不忘嘟囔着,“司馬睿,是你……是你求我,不是我……”
聽到她嘴裏嘟嘟囔囔的話,司馬睿垂眼凝着她彼倦的小臉,眼底閃過一絲暖意和笑意,“嗯,是我要你繼續的。”
“不是繼續,是求。”她一口咬在他的胸膛,堅持的糾正他的話。
不知爲何,鼻子一酸,眼眶發熱,突然間好想哭。
她吸了吸鼻子,硬生生的咽心裏的委屈,憋了憋嘴,不停的數落着他:“你說過,這很下賤,就算我的身份是長公主,你也不會委身于我……”
她抽着小身子,咒他:“你這樣花心放蕩,姬妾成群,說話不算數的人,就該被雷劈。”
司馬睿被她弄的又氣又想笑,他何時花心放蕩了?
他姬妾成群,還不是因爲她。
如果,她不執意嫁她,他也不用找些女人回來,做樣子給皇太後瞧。
王府的那些女人,他可一個也沒有碰過。
至于,他說話不算數,他怎麽不記得這事兒?
“我何曾,說話不算數了?”擦幹她的小臉,他在她嬌豔欲滴的小臉上捏了把,眼底一片溫柔:“本王是說過,不會委實于長公主……”可本王何曾說過,不會委身于自己的妻子?”
顧卿雲皺了皺眉。掀開眼眸,迷惑的瞅着他,惡劣道:“這有什麽區别?司馬睿,不要和我玩文字遊戲。”
司馬睿下巴一壓,在她紅腫的唇上,烙下一吻,凝深他道,壞壞一笑:“你這麽笨,當然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區别了。”
妻子在他的心中,是獨一無二的。
可長公主在他的心中,什麽也不是。
身爲侍夫,面對長公主,哪怕是侍寝,也不過隻是一種厭惡的責任和應付。
可妻子的定義不同,那是陪他生死與共,尊榮同享,無論遇到任何困難,都不理不棄的人。
那是他一生的伴。
長公主怎麽比得了?
顧卿雲黑着一張臉,瞪他,“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司馬睿見她乍毛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心中一喜,忍不住肆意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顧卿雲見他大笑不止,臉更黑了,“雷沒劈死你,笑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