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整将一件藏青色的衣袍,套在身上。
她眸光一瞥,看到扔在馬車廂木地面的衣服,覺得那衣服很是眼熟。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衣服是知府府裏的丫鬟所穿的衣服。
她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是他?
“醒了,就不必再裝下去。”
就在這時,一道缥缈且低沉的聲音,傳到顧卿雲的耳畔。
馬車裏隻在他們兩個人,顧卿雲這不懷疑,這話是對她說的。
看來,這個男個早就知道她醒了。
既然被拆穿,她也沒有必需在繼續裝醒。
睜開雙眼,她從榻上坐起來,眯着眸子看着眼前背對着自己,正在整理衣袍的男人。
感受到淩厲的眸光落在自己的後背,男人悠悠的轉過頭,看向坐在榻上,雙臂環胸,平靜而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女人。
顧卿雲盡管做好了準備,可在看到男人的瞬間,還是忍不住瞳孔縮了縮,悠地,她垂下眼眸,低低的笑了起來。
趙儒軒見她兀自的低笑,也不打擾,就那樣冷冷的看着她,靜靜的注視着她。
直到,她的笑聲停止,他才輕啓薄唇:“你在找我。”
顧卿雲沒有立馬回答他的話,慵懶的往榻上倚了倚,斜眼睨着他,勾唇譏诮道:“本宮并不認識你,爲何要找你?”
趙儒軒眯了眯黝黑的眸子,眼中翻湧着吞噬人心的暗芒:“你當初,就不該放了我。我的長公主。”
顧卿雲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閉上雙眼,慵懶道:“一個決定而已,哪什麽該不該。”
見顧卿雲完全沒有慌亂與驚恐,趙儒軒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這到出乎他的意料。
雖然,這個長公主與傳聞中的長公主大徑相廷,判若兩人。
可他是長公主沒錯。
“長公主,果然不同于傳聞。”趙儒軒眯着她惬意的模樣,完全看不出,她是被抓的那一方,好像,她是這場遊戲裏面的掌權者。
而他,才是她手裏的奴隸。
“你不想知道,我們現在趕往何處?”
這個女人的鎮定與自若,讓他看不透她在想什麽。
她是真的不怕死。
還是以爲,她曾救過他一命,他便不會殺她?
顧卿雲的心裏當然好奇,趙儒軒接下來要帶她去哪裏。
隻是,她知道,即便不問,趙儒軒也說。
就看誰最能沉得住氣。
見顧卿雲根本就不搭理自己,趙儒軒那張顯得稚嫩的臉龐,洇上一絲愠怒,緊緊的凝着她,卻不說話。
顧卿雲直接當他是空氣,忽視的徹底。
一路無話。
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午時,車夫停馬,掀開車簾,朝趙儒軒恭敬的道:“殿下,已經午時,該下車用膳休息一會兒了。”
趙儒軒“嗯……”了一聲,看了一眼顧卿雲,走到她的面前,俯下身子,湊到她的面前。也不知,她是真睡,還是不想看到自己。
有氣息靠近,顧卿雲蓦地睜開雙眼,就到眼前出現一張俊朗卻顯得稚嫩的臉龐,眉眼一挑,勾唇:“仔細一瞧,你這模樣,還挺不錯的。當初沒把你收爲娈童到是可惜了。”
趙儒軒的臉色一變,悠地咧嘴沖她一笑:“念澤不敢忘記主子的恩德,若是主子需要,念澤當主子的娈童又如何?”
顧卿雲輕蔑的眸光從他的臉上一直掃到他的身下,嗤笑出聲:“長大了嗎?”
那眼神,那語氣,分明在嘲笑他。
趙儒軒的臉色黑了黑,蹙眉凝睇着她,陰沉道:“你可以試試。”
他的模樣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顯得稚嫩。
可事實上,他已經二十歲。
六年前,她得了一場怪病。
從此以後,他的樣子就停留在十二三歲的模樣,身高也停止生長。
可即便如此,他也隻是比個别的男人矮半個頭。
隻是這張臉龐,總讓人誤以爲他是個孩子。
當然,這些顧卿雲自然是不曉得。
在顧卿雲看來,眼前的少年就是一個孩子。
面對一個孩子,顧卿雲連調侃他的興趣都沒有。
可這孩子,竟然敢來挑釁她。
要知道,她可是好色的長公主。
手指伸到他的臉上,狠狠的捏了一把,滑到他的胸口中,睨着他漸漸變紅的臉,“脫掉。”
趙儒軒眉心一蹙,眼底閃過一絲暗芒,一把抓住她的手,一點一點的來解自己的衣袍,嘴角勾起殘酷的笑容:“我的主人,脫了就不要後悔。”
顧卿雲也不動,任由他帶着自己的手,解開他的衣袍,去扯他腰間的束帶……
馬車裏的氣氛一下子冷凝了下來。
顧卿雲眼睜睜的看着,眼前這個少年,撐控着自己的手,脫下他的衣服。
她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奔騰過,說好的死不做娈童的呢?
骨氣呢?志氣呢?尊嚴呢?
轉瞬,趙儒軒腰間的腰帶,滑落在地上,他身上的衣袍也随之落了下來,隻露出裏面的裏衫。
“殿下……”
在外面山地,擺好膳食的車夫,掀開車簾恭請趙儒軒下車用膳。
可一掀開車簾,卻看到自家殿下的衣服,已經脫落在地上,長公主的手指正搭在自家殿下的亵褲邊緣,似乎要脫下自家殿下的亵褲。
車夫當即傻了眼,一路無話的兩個人,剛才還冷場的能凍死人,這會兒就……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這樣旖旎的一幕被打斷,車夫的臉色變了,立刻放下馬車簾子,退出了下去。
趙儒軒微微蹙眉,耳根染有一抹難以察覺的羞紅,垂着眼眸凝着慵懶的倚在榻上的女子,眼底陡生幾分漣漪,聲音有些沙啞:“還要繼續嗎?”
他額頭滲出層層的細汗,從來沒有在一個女人面前,一件件的脫掉自己的衣服,趙儒軒抿着薄唇。
自六年前生了一場怪病之後,他的容顔和身體不在發生變化,就連情緒和感官也在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