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雙唇就被男人吻上。
公儀灏擄住她的小嘴,狠狠的吸吮了一下,眼眸含笑的望着她:“擔心我會有危險?”
顧卿雲的小臉紅了紅,咬了咬唇,嗔怒她:“你少自作多情。我才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高陽至今沒有消息,會出現意外。”
公儀灏把她從床上抱坐到自己懷裏,道:“高陽确實遇到了意外,好在保住了一條命,我在趕往缙城的途中救下了他,他現在正在隔壁的院子裏養傷。”
顧卿雲從他懷裏出來:“帶我去看看。”
見小女子着急的朝外走去,公儀灏的大掌裹住她小小的手掌,又把她拉回懷中:“讓他好好休息,明兒再見他也不遲。我奔波了這麽長時間,也該累了,先沐浴換身衣服,我讓人給你做幾個小菜。”
正說着,下人已經擡着浴桶進了房間。
顧卿雲渾身是汗,粘糊糊的确實不舒服,便點了點頭,打發了公儀灏出去。
顧卿雲本沒有讓人伺候沐浴的習慣,可騎了太久的馬,身上酸疼的厲害,實在是不想動彈,躺在浴桶裏面舒服的歎了一口氣,閉上雙眼,隻留下一個婢女伺候着。
“給我揉揉肩膀。”她雙眼也沒睜一下,跟站在身後往浴桶裏面酒花瓣的婢女道。
那婢女聽聞,身形一顫,随後,放下手裏的花籃,看着閉上雙眼,躺在浴桶裏的女子,視線落在他沒在花瓣下的身子。
那人呼吸一窒,立刻斂回眸光,别開頭,顫抖着雙手,放到女子的肩膀上輕輕揉按。
“力度再重一點。”肩膀上的手,捏的太輕,不像是按摩,倒像是撓癢癢似的,顧卿雲微微蹙眉,掀開眼皮,看到小丫鬟,紅着一張白晰的臉,扭開頭看向别處,不知在想什麽,“若有心事,就換一個人來。”
聽到女子的聲音響起,小丫鬟立刻回神,朝她搖了搖頭。手裏的力度,加重了一些。
顧卿雲瞧她年齡不大,十四五的模樣,唇紅齒白,長相極美,小臉洇上幾分紅暈,更顯得美豔,“第一次伺候人?”
看她臉紅的模樣,倒不像是那種,經常伺候人的丫鬟。
那丫鬟一聽,眼底閃過一絲恐懼,立馬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說起話來,一波三折,“回長公主的話,奴婢以前是伺候大小姐的女奴,從未,從未伺候過皇家公主。長公主饒命,奴婢一定好好的伺候長公主……”
她顫抖着聲音,似受到了驚吓。
顧卿雲皺了皺眉,她看起來很兇嗎?竟把她吓成這個樣子?
“起來吧。本宮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她看着她淡淡的說:“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秋白。”她從地上起身,跪到顧卿雲的身後,繼續給她揉肩捶背,“長公主,奴婢長一次伺候長公主,不了解長公主的習慣,若是哪兒伺候的不好,還請長公主提點。”
顧卿雲前傾身子,趴在浴桶上,線條完美的後背對着秋白,腦袋搭在交疊的雙手上,“嗯……”了一聲:“給本宮擦洗擦洗後背。”
看着眼前一片如玉般的光潔,秋白眸色深了深,應了是,取來幹淨的帕子,仔細的替她擦洗後背。
顧卿雲舒服的吐出一口濁氣,閉上雙眼,陷入短暫的沉思,“秋白,缙城的當地知府姓什麽?”
蓦地,響起的聲音,讓秋白一驚,連忙答道:“回長公主話,奴婢的知府是姓吳。”
顧卿雲轉了一個身子,面向秋白,“這半個月來,奴隸……”
話才出口,一隻握着手帕的手,就落到自己的胸口,顧卿雲眉心一蹙,看向扭開頭的秋白。
光滑的背突然變的柔軟,秋白心中一疑?
蓦地,像是發現了什麽,秋白登時驚的瞪大雙眼,扭頭看去,隻一眼,頓時讓他有些傻眼。
隻見顧卿雲不知何時,掉轉了身子,面對着自己。
看着秋白紅透的臉,震驚的盯着自己,竟連手都忘記收回。
顧卿雲眼底閃過一絲淩厲,“你在幹什麽?”
秋白見顧卿雲怒了,臉色一變,立刻收回手,垂下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着:“長公主息怒,奴婢不是有意冒犯長公主。求長公主饒恕。”
顧卿雲看了她一眼,“你很害怕本宮?”
秋白的頭俯的很低:“奴婢不敢。”
顧卿雲眯了眯眸子,這個丫鬟一個晚上都心神不甯,不敢看自己,還會臉紅,若是有經驗的奴婢,斷然不會在伺候主子時,出現這種錯誤。
“擡起頭來。”她厲聲道。
秋白顫了顫身子,垂下的眼眸深處滑過一絲深谙,緩緩的擡起頭,看向顧卿雲,臉色有些泛白:“這段時間,奴隸暴動四處殺人,缙城百姓白天晚上都不敢出去,人人自危,老爺派了不少的官兵去抓這些奴隸,都死傷無傷,令缙城的人如驚弓之鳥。前不久有一批奴隸殺入老爺的府裏,殺了很多的下人。”
她說到這裏,臉色更加的白了,眼底盡是恐懼,似乎受了不小的驚吓。
“奴婢也差點死在那些兇殘的奴隸手裏。是丞相大人及時出現,才救了奴婢和府裏的人。”她顫抖着聲音:“丞相大人,帶兵殺了所有的暴動的奴隸,整整一天,滿城都是哀嚎聲慘叫聲,空裏聞的都是血腥味,橫屍遍野,血流成河,太,太可怕了……府裏的人都吓壞了,奴婢受了驚,才會……”
她說到也合情合理。
城外那麽多死屍,可見,死了多少奴隸。
那樣的屠殺場面,一般人承受不了。
難怪,公儀灏擔心她看到那些場面,會被吓倒,硬是要抱着她,把她的頭埋在他的胸膛,一路快馬加鞭的進了知府的院子。
公儀灏心思細微,想來是不想讓她看到滿城鮮血的慘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