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一暗,湧着厲光,扭頭看她,迎上略略憂心惆怅的眸光,看到她唇畔動了動,無聲的吐出一個“疼……”字。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掌心出了一片冷汗,握着她小手的力度很重,難怪她在顫抖。
笨蛋,痛了也不知道吱聲。
他放開她,暗罵一句,爬起來轉身離去。
見他突然起身離去,顧卿雲從地上坐了起來,朝他背影看去,眼底絞織着錯亂的情緒而迷惑的情緒。
“好了,我也該走了。”從公儀灏也從地上起身,拂了拂衣袍,把坐在地上的小女子拉了起來,看了一眼閣主大人離去的背影,又看向若有所思的小女子道:“這閣主對你還不錯,你在這裏,有他保護,我放心,若是回帝都,就讓他護送你回去。切莫,獨身一人回帝。”
顧卿雲抿唇點了點頭,看着他道:“高陽一直未傳來關于念澤的消息,我有些不安。你此行要小心。”
公儀灏抱了抱她,在她的紅唇上啄了啄,“我會小心。盡快趕回來。”
送走公儀灏後,顧卿雲準備回百曉樓,轉知,便瞧見一抹黑影在不遠處望着自己。
許是發現,她看到了他,他拂袖轉身離去。
她揚唇無謂的聳了聳肩膀,幾步追了上去,“你不會是擔心,我跟着公儀灏走吧?”
閣主大人眸光閃了閃,沒有看她,也不搭理她。
顧卿雲撇了撇嘴,正欲同他說什麽,蓦地,聽到遠處的風中夾雜着馬蹄哒哒哒哒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
因風系異能,她的耳力極好,聽風辨音,不會有錯。
“他們來了。”
她停下步子,朝山下的方向望去。
馬蹄狂奔的聲音,很雜亂,可見不是一兩匹馬,至少有六七個人。
閣主大人聽聞,随着顧卿雲的視線望去,而後,朝空中喚了一聲,“去看看。”
他話音一落,一抹黑影飛快朝山下掠去。
隻見黑影晃動,轉眼便消失在夜色下。
顧卿雲和閣主大人回到百曉樓不多時,青侍衛便來報:“閣主,他們來了。”
閣主大人大掌一揮,一卷卷示飛向青侍衛:“隻要他交出黃金,就把長公主的資料,拿給他。”
青侍衛接過卷宗,應聲退出内殿。
外殿越嵇風,被領入高座,奉上茶水。
越臻沒有來,隻有一批侍衛随在越嵇風的身後。
而後,兩個侍衛手裏擡一個箱子,跟着進了大殿。
越嵇風坐在高座之上,未見到閣主,隻見青侍衛緩緩而來,不由的皺了皺眉,眼神陰晴不定,“爲何不見你家閣主?”
青侍衛走到大殿中央,視線在那個箱子上面掃了一眼,又投在越嵇風的身上,臉上噙着溫和的笑意,道:“公子要的資料,就在我手裏,入下黃金,拿走資料。”
百曉樓就是這麽直接。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入百曉樓的錢财,斷沒有擡走一說。
越嵇風聞言,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的身份,雖未點破,有意隐瞞,可百曉樓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此前輕視怠慢他不說,如今,連閣主都不出面迎他。
這多多少少,讓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但轉而一想,這百曉樓是他眼下惹不起的存在,今日爲了長公主的資料來而,也沒有必要生事。
當即,大掌一揮,讓人把金箱子擡到青侍衛面前,打開箱子,金光燦燦的金子,出現在青侍衛的眼前,好不晃眼。
青侍衛看了一眼箱子裏的金子,擡了擡手,立刻有侍衛上前,将黃金擡了下去,然後,把手裏的資料,交給越嵇風的侍衛。
由越嵇風的侍衛,把資料交到越嵇風的手裏。
越嵇風接過密封的資料,眸色深了深,起身,揮着衣袍,風風火火的走了。
交易時間,前後不到一盞茶。
那一箱,金燦燦的黃金,就入了百曉樓的金庫。
顧卿雲感歎,這百曉樓的一年得賺多少金銀?
“閣主,黃金送來了。”青侍衛進了内殿,讓人把一箱黃金擡到了閣主和顧卿雲的面前打開。
顧卿雲看到那箱金子,兩眼直冒精光:“閣主,這千金是本宮的資料換來的,本宮收了納了黃金,你沒有意見吧?”
雖然,顧卿雲是長公主,身份高貴。
可自來到這個世界起,她還真沒有見過這麽黃金。
走到箱子前,拿起一塊金子,到眼前晃了晃,好沉。
沒想到,她的消息,這麽值錢。
她讓閣主交給越嵇風的資料,确實是她的資料,從小到大的資料齊全。和外界傳聞的一模一樣。并無什麽隐藏性秘密。
越嵇風用了一千兩黃金,買到外界街坊百姓人人都得知的消息。
不知道越嵇風回去之後,看了資料會不會氣的吐血,帶人殺上百曉樓。
果然如顧卿雲所料。
越嵇風一大早上,就上了百曉樓,要見閣主大人。
據青侍衛彙報,越嵇風的臉色很不好,不等到閣主,絕不離開百曉樓。
顧卿雲隻睡了一個時辰,還沒有睡醒,聽到青侍衛的傳通,懶散掀開眼皮,眯了一眼摟住自己的的男人,不滿的皺眉挑,嘟着小嘴,咕哝道:“吵死了,他不願意走,就讓他等着。”
她的起床氣很嚴重。
沒有休息好,被人打擾,分分鍾想要滅了那人。
她動了動頭,在男人的頸窩尋了一處舒服的地方,不多時,又沉沉的睡去。
側擁着小女子的男人,看着她窩在自己懷裏又睡了過去,眉宇間沁着一絲揮不去的倦意,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他也道不清楚,對她到底是怎樣的心思。
從最初的厭惡與不屑,到如今的眷戀和占有。不舍得,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不想她對别的男人笑,不想和别的男人分享她。
他恨不得,她是他一個人的。
明明,這不是他最初入宮的初意。
爲何現在,他心境變了。
素來平靜的心,被她的攪得波瀾壯闊,根本無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