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長公主,出自長孫皇後,初生之時,被長孫皇後身邊的貼身丫鬟,植入噬心合歡蠱卵入體,直至今。
八歲,秋獵場,爲了給一隻受傷的兔子包紮傷口,被二公主自身後推下山谷,摔壞了腦子,從此癡傻好色,荒淫無度。
握着卷宗的手,不由的顫了顫,擡頭看向眼前的女子,隻見她正在查看二公主顧如沁的資料和信息脈。
他胸口窒了窒。
原來,她那日體内的蠱毒發作,是因爲自出生起,就中了這種控制神智,令人心智喪失,變得放蕩的蠱毒。
中這種蠱毒的人,再幹淨純潔的人,都會變的荒淫無度,受欲望控制。
可那日,她甯可獨自受着,甯可自傷,卻也不願意讓人碰她。
這樣的她,怎麽會去養兩百多男寵?
這樣的她,是怎麽渡過無數個蠱毒發作時,痛苦而煎熬的夜?
爲何當初靠近她的時候,他沒有仔細的看過她的資料,隻是撇了一眼,一眼,就給她扣上那樣不堪的評價?
一想到她笑着說我髒的時候,他的心裏,不由的隐隐作痛。
顧卿雲正專心在看顧如沁的資料,忽然感到小臉一熱,一隻大掌撫摸在自己的臉上,她一疑,擡頭看向大掌的主人,眨了眨眼:“怎麽了?”
話才說完,就被一股強勢的力量卷入懷中,顧卿雲怔了一瞬間,擡頭望他,不解的看着他:“别鬧,我在還看……唔。”
話未落,雙唇已被男人的紅唇銜住,狠狠的吸吮了一下,攻城掠地。
顧卿雲哪料到他會突然間吻自己。而且,康叔還在一旁看着,周邊來來往往的都是行人,他怎麽可以……
雙手撐在他的胸口,躲掉他突如其來的吻,沒好氣的瞪他,“要本宮說多少遍,不要占本宮便宜。”
“好。不占你便宜。”這回閣主大人答應的很幹脆,捧着小女人的臉頰,又在她眉宇落下一吻。
顧卿雲額頭滑過幾條黑線,狠抽嘴角,說好的不占便宜呢?
擡起來一腳,踹向閣主大人的胯下。
閣主大人一手捂住下身,一手扣住她踢來的腳:“不久前還說要納我爲夫。現在就要謀殺親夫?”
顧卿雲抛了一個白眼給他:“自找的……”
康叔在一旁閑閑的搖着扇子,看着兩個打鬧鬥嘴的人,無聲的笑了起來。
顧卿雲原是打算,拿到她所需要的資料,就趕回皇宮,引蛇出洞。
想了想,她手中拿到的資料,信息量有些大,回宮的途中,未必能夠保住。
誠然,有洛風保護,範安南也會在最終出現。
可她反複思索一翻,還是準備在百曉樓待上一晚。
一來是可以仔細的把顧如沁的信息脈看完。
二來是因爲,她已經知道是誰在背叛她。
三爲越嵇風今夜子時,會攜帶着一千兩黃金來買她的消息。
一千兩黃金金燦燦的,不能就這麽白白的落入百曉樓的金庫。
因此,她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來。
但是,留下來之前,她還需要做一件事情。
“洛風,你把這份資料,連夜送去給你家王爺。”越嵇風留下來的消息,是關于奴隸暴亂一事,晨因爲有人在背後操控。
而那群暴亂的奴隸,并不是隻有一批,而是分了多批,在帝京周邊的幾座城池同時暴亂,殘殺百姓不說,并且封了各城的城門。城裏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也進不來。
那些給朝廷傳達消息的信史,在途中均被劫殺。
所以,半個月左右,朝廷對此事一無所知。
也僅僅隻是知道霍城有奴隸暴亂,殺了不少人,派人司馬睿在處理。
卻并不知曉,帝京外,其他幾座城都有奴隸暴亂的事件。
這不僅僅是簡單的奴隸暴動狂亂殺人,是有計劃有預謀性的暴亂。
所以顧卿雲讓洛風把資料送去給司馬睿的同時,也讓閣主大人,派青侍衛,深夜潛入皇宮一趟,把消息傳給公儀灏。
然而,青侍衛還沒有動,公儀灏踏着月色,已經到了百曉樓,在顧卿雲吩咐青侍衛時,出同在顧卿雲的面前。
顧卿雲看到公儀灏出現的瞬間,神色一怔,“公儀灏,你怎麽會在這裏?”
看到小女子詫異的望着自己,公儀灏不疾不徐地走到她面前,低垂着溫潤清澈的眸子凝着她:“這句話,該是我問你。”
明明該呆在竹院的人,如今,卻出現在百曉樓。
若不是他昨兒夜裏,悄悄潛入竹院,發現她和範安南都不在竹院,猜想是來到百曉樓,他當真被蒙在鼓裏。
莊耀宇調查出,邊京周邊的城中,均出現奴隸暴亂一事,背後有人要操控制。
他和莊耀宇就此事,處理了一整天。
直到晚上,才抽出時間趕來百曉樓。
果然,一來就看到顧卿雲坐在桌子前,面前堆了一堆的資料,看樣子,她是看了一整天的資料。
被公儀灏質問,讓顧卿雲不由的想起,之前答應過公儀灏,絕不擅自出宮一事,想來公儀灏要興師問罪。
她有些心虛的拉着他坐了下來,笑着打着哈哈:“那個我們,我等會兒再給你解釋。”
她正色說:“你來的正好,我正準備讓青侍衛給你帶消息去。”
公儀灏在來的路上,遇到了洛風,從洛風的口中已經得知奴隸暴亂之事,“我已經從洛風那裏知道了這件事情。皇上派我連夜趕往缙城,處理此事。”
顧卿雲的臉色有些沉重,眉心緊蹙道:“據我所知,目前加上霍城,缙城,還有六城也遭遇奴隸暴亂,分别在八方。”
這八方的城池,把都京護在中間。
若是這方城池,被那些奴隸或是那幕後操控制的人占領,帝京将岌岌可危。
一旦,帝京被八城困在中間。
想要攻破帝京,就是件輕而易舉之事。
公儀灏知道她在擔心什麽,道:“平西王已經處理了霍城的暴亂,并帶領他麾下的幾名大将,分别趕往各城。”’。
聽到公儀灏麽說,顧卿雲懸着的一顆心,松了下來:“看來,我縱然不派洛風給司馬睿送消息去,司馬睿也已經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