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越嵇風竟答應了,越臻漂亮的小臉變了,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顧卿雲擡頭望了閣主一眼。
閣主道:“來人,備筆墨給這位公子。”
青侍衛聽令,立刻差人準備所需之物,呈到那男子的面前。
半個時辰後,青侍衛捧着墨還沒有幹的竹卷到閣主的面前,閣主沒有看,而是把書卷交給顧卿雲。
顧卿雲掃一了一眼,眸光微閃,道:“一個奴隸的消息,也能和長公主的消息相比,公子,你莫不是在唬弄我百曉樓?”
越嵇風深幽的眸子眯了起來,望着顧卿雲道:“閣主夫人莫要小看這是個奴隸。您繼續往下看。”
一句閣主夫人,叫的顧卿雲差點吐血。
閣主眉眼上揚,顯然很受用。
顧卿雲深看了一眼下面的消息,最終把竹卷交給青侍衛,跟那男人說道:“留下一千兩黃金。帶走長公主的消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越嵇風爽快道:“好。今夜午時,在下會把一千兩黃金送到百曉樓。告辭。”
說罷,便同那女少離去。
剛出了百曉樓,越臻便已經沉不住氣:“皇兄,你怎麽就答應了?一千兩黃金不是小數目。若是給了,我們如何進宮面見隋帝,如何拿出聘禮?那長公主無非是個傻子,滿城盡知,皇兄又何必重金去買一個傻子的消息。”
越嵇風騎上高頭大馬,看了一眼百曉樓,眼底閃過一抹晦暗,意味深長一笑:“傻子?哼,她若不傻子能活到現在?”
那個女人爲了掩人耳目,裝瘋賣傻,韬光養晦了那麽多年,暗中不知培養了多少勢力。
那不爲人知的一面,哪是那些被蒙蔽雙眼的人能夠一眼能看得出來!
他若不調查清楚她的底細和所有資料,這一趟和親,又如何能夠放下心來,去與她結盟,把自己的錦繡前程押在她的身上?
目送越嵇風和越臻兩人在視線消失,顧卿雲才漸漸的收回視線。
“我要知道,這個人是誰。”她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說道:“以你百曉樓的實力,不出三天,應該就能夠調查清楚這個人的來曆和背景。”
閣主眸色深了深,眯着顧卿雲,意味深長的勾唇:“不需要三天,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這個人是誰。”
顧卿雲雙眼一亮:“是誰?”
閣主眼底的意味越來越深,傾身湊到她面前,指尖在自己的唇瓣上點了點,“等價交換。”
顧卿雲豈會不知他是什麽意思,氣的一陣吐血,這個男人也太無恥的了。
手指捏住他的下巴,點起腳尖,顧卿雲臉上笑靥如花,下口卻是極狠,一口咬在他的雙唇上,恨不得把他嘴咬下來。
閣主吃痛“嗚……”了一聲,卻沒有掙紮。
顧卿雲的耳根和臉頰蹭的一下紅了,下意識的松開咬住他雙唇的牙齒,與他拉開距離,惡狠狠的瞪着他:“你若再對本宮動手動腳,提一些無禮的要求,本宮就把你收入東宮。”
閣主一怔,面具下的臉龐有些變化,幽深的眼底劃過一絲冷然,“隻要是個男人,長公主都能納入東宮,成爲你的夫?”
他身上的氣息有些危險,朝女人步步靠近。
顧卿雲見他氣場驟然變冷,眼眉一挑,冷笑道:“本宮喜好男色的傳聞,閣主不是不知道吧?閣主這般三翻五次的邀請本宮。本宮納你爲夫,有何不可?”
料這個男人,定排斥成爲夫她的夫君。
從而能夠自重。
豈知,閣主大人皺眉望了她半響,眼底的寒意退去,被一抹玩味取而代之,“能成爲長公主的夫君,是在下的榮幸。不知長公主,何時納在下入東宮。”
顧卿雲嘴角一抽,額頭滑過幾條黑線,擺了擺手道:“日後再議,正事要緊。那男人究竟是何人?”
閣主見她回歸正題,眼底的于味散去,眉心不由的皺了起來,“越國越王的七皇子越嵇風。女子是七皇子一母同胞的妹妹八公主越臻。”
顧卿雲聽聞,眉宇沁出一絲凝重:“越國七皇子,爲何要打探本宮的消息?”
她前些日子聽聞,越國七皇子将和親到大隋國。
至于七皇子和親的對象,是哪位公主,卻一直是個熱議。
因爲七皇子身份的原因,隋帝并沒有指定他爲哪位公主的夫君,便給了七皇子自已選舉公主的權力。
後宮幾位公主,隻要是七皇子越嵇風看中了,便可成爲那位公主的正夫。
這其中,也包括顧卿雲在内。
“恭喜長公主的東宮,又将迎來一位身份不凡的夫君。”閣主的臉色不好看,語氣平靜,可仔細聽,卻能聽得出一股子酸味。
但因爲他的臉上戴着面具,外人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而顧卿雲卻也沒有發覺,他語氣裏的不滿,擰着眉心,在沉吟,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她這一聲“嗯……”無疑讓我們的閣主大人,誤以爲她很高興再納一夫,當即,臉色陰沉下來,瞳孔裏卷起駭人的風暴。
寬大的衣袖,遮掩住他緊攥的拳頭,盯着心不在焉的小女人半響,冷冷的哼了一聲,甩袖離去。
袖風喚回了顧卿雲的心神,見閣主離開,她幾步追了上去:“不是說,要帶我去資料室嗎?”
閣主冷着一張臉,傲嬌的一扭頭,不搭理她。
顧卿雲不知他怎麽了,見他不說話,也隻以爲是他的性格使然,便又問他:“本宮要這個七皇子的所有資料。二公主與哪些人私交甚密。還有……本宮的第四位夫君,太史大人。”
聞聲,閣主大人的腳步,蓦地一頓,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幽谙的雙眼,緊緊的盯着顧卿雲,下巴緊繃着望着她:“長公主,連自己的夫君,都要調查?”
顧卿雲嗤笑一聲,“對自己的夫君多些了解,有何不可嗎?”
範安南的身份,她一直都很懷疑。
公儀灏和耀宇都曾表示,不知範安南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