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這麽憋屈過。
有句話說,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她這到好,卧榻被人睡了不說,夫君也被人占了,她這個正主,反而被擠了出來。
越想,顧卿雲越是咽不下這口氣。
但在這個時候,卻又不能動顧如沁。
若是動了她,指不定在這東宮要住上幾年。
範安南回來的時候,公儀灏已經不在了,就見顧卿雲一個坐在窗子前,望着窗外發呆,眉宇間滲着未散的怒氣。
他想,公儀灏該不會惹她生氣。
莫不是帶回了什麽消息。
範安南的身影一出現,顧卿雲就發現了他,見他沒有進殿,而在是遠處看着自己,顧卿雲以爲他是擔心自己報仇,不由的朝他翻了一個白眼,“不敢過來?”
“發生了什麽事情?”他走進寝殿,在她身後坐了下來:“是不是二公主的事情,有眉目了。”
顧卿雲轉頭看着範安南道:“我要出宮一趟。”
範安南眉心一蹙:“你三翻五次在宮外遇險,難道,還沒長教訓?”
顧卿雲擡頭,朝外的天色望了望,“我想去一趟百曉樓,那裏,或許有我想要的答案。”
範安南一聽,眼底閃過一絲深谙:“你要去百曉樓。想要調查什麽?”
顧卿雲站起身子,跟他說:“你去通知靖嬷嬷,讓她給我準備一件外行方便穿的勁裝,切記,除了她,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
範安南的眉,皺了起來:“你打算一個人去?”
顧卿雲點了點頭,“一個人,不會引人注意。”
範安南的眉,皺的更深:“爲什麽要告訴我。”
顧卿雲笑了笑:“公儀灏,能在這個時候,把我送到你這裏來,足以說明,目前的你,不會對我不利。”
如果範安南想要出賣她,或是想要殺她。
也不會等到現在。
範安南望着她道:“那麽,除了到百曉樓,找你想要的答案,你此,還有什麽目地。”
顧卿雲眯了眯眼眸,笑道:“你既然已經猜到,又何必多問。”
範安南拿出她留下字據的帕子,看着她道:“這個字據可數算?”
想到那個字據,顧卿雲的臉色黑了下來,對範安南消下去的怒氣,又升了起來,“你還敢說。”
她撲到範安南的身上,朝他拿着帕子的手腕就狠狠的咬了下去。
範安南疼的手腕一顫,卻沒有推開她,看着咬着自己的手腕,眼底不經意的滑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寵溺:“我剛如廁之後,還沒洗手。”
顧卿雲牙齒一頓,斜眼瞪向範安南,反正都咬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力度再重。範安南又是一疼,“帕子上寫了,在竹院一切都聽我的。所以,由我陪你一同趕往百曉樓。”
顧卿雲聽聞,立刻停了下來,伸手去抓她的帕子,範安南快一步反帕子收到他的胸口,一個旋轉,躲過了顧卿雲的搶奪:“還有,不要妄想收回你送給我的東西。比如,這方帕子。”
“你……”顧卿雲氣結,轉而一想,先不和他計較此事,她道:“你要跟我一同去百曉樓?”
範安南挑眉:“皇上和公儀灏,把你交到我的手上。你就要負責你的安全。如果,你外出有個三長兩短,我如何向皇上和你那幾位夫君交代。”
範安南看着手腕上,留下小女子的貝齒印,上面還有她的口水,嘴角揚了揚。
顧卿雲想了想,蹙眉道:“不行。此行必需我一個人。”
如果範安南和她一路,不容易引出發奸細。
“你放心、我會暗中保護你。”範安南知道她擔心什麽,隻是睨着他道:“你做好接真相的準備了嗎?”
顧卿雲抿了抿嘴,“那是自然。”
一個潛伏在她身邊的炸彈,随時都可能把她炸的粉身碎骨,她一日不把這個人揪出來,她一日不安。
“就按你說的辦。”範安南起身,親自去傳達消息。
很快,靖嬷嬷帶着一件勁裝,匆匆忙忙的趕來:“長公主,你這是要去哪?”
顧卿雲接過一衣服一邊換,一邊說:“出城一趟。”
靖嬷嬷一臉擔心:“長公主,你忘記了之前在宮外的危險嗎?如今城裏城外四下流竄着奴隸,你出去要是遇到危險,有個好歹,老奴就是死,也無言面對長孫皇後。長公主,你聽老奴一言,不要出城。”
靖嬷嬷跪在顧卿雲的面前,臉上盡是擔憂。
顧卿雲立刻把她扶起來,安慰她道:“不要擔心,我隻是去一趟百曉樓,調查一些事情,很快就會回來。你在公主殿,好好的伺候着二公主。”
靖嬷嬷歎息道:“公主此去老奴不放心,定要派些人暗中保護公主。”
顧卿雲搖了搖頭:“我此行是秘密前往。不宜張揚,更不移讓人知道我出了城。放心好了,有高陽一個人保護我就可以了。”
靖嬷嬷還想要說什麽,顧卿雲已經換好衣服,跟她道:“回去吧。不要讓二公主的人起疑心。”
靖嬷嬷沒辦法,隻好退出竹院。
月上中天。
一抹鬼魅般的黑影遊走在戒備森嚴的宮牆之下,一陣勁風卷起地面的石沙,擄向巡邏的禁衛軍,迷的禁衛軍東一時間睜不開眼睜,那抹鬼魅疾閃一閃,翻過宮牆,轉瞬,與這在蒼茫浩瀚夜色融爲一色。
混出城門。
城門外三裏坡的草舍,洛風早早的準備好一匹馬在此恭候。
看到顧卿雲疾光閃電般穿梭在夜色下,隻是幾個眨眼,就來到眼前,驚的眼珠差點掉了下來,“長,長公主。”
顧卿雲看了一眼洛風,走到馬前,打量着洛風給她挑選的馬。
洛風不知道顧卿雲大半夜的要去做什麽,暗中接到消息,就給她準備了一匹性子溫馴的馬,“長公主,這匹馬性子溫馴,不難駕馭,你騎着正好。隻是,這麽晚了,長公主這是要去哪兒,身邊連個侍衛都沒有?”
四下張暗,别說侍衛,就連暗衛都沒有,洛風不禁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