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揮了揮衣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公儀灏,把一疊手紙放到一旁,轉而,駕馭輕功離去。
下人的茅房,距離他這兒應該不是很遠。
感覺外面安靜下來,顯然人已經走了,顧卿雲欲哭無淚,該死的範安南,敢這麽整她,她出去之後絕對不放過他。
正恨恨的在心裏,把範安南祖宗罵了千百遍,突然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
腳步沉穩,不像是女子的腳步。
顧卿雲試着喊了一聲,“範安南?”
沒有人回答應她。
她又耐着性子道:“範安南,我認錯好不好,大不了,以後我再也不說休你的話,再也不整你了,你讓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也都答……”
話未完,一疊幹淨的手紙,從門縫裏塞了進來。
顧卿雲雙眼一亮,生怕那隻手,又把手紙收回去,立刻奪過來,擦了屁屁,提起衣裙,風風火火的沖出茅房,想要給範安南一個教訓,卻在看到外面的人時傻了眼。
公儀灏看到她出來,歎了一口氣,轉身朝前院走去。
顧卿雲反映過來的時候,公儀灏已經走遠了,她連忙追上去,“公儀灏,公儀灏……”
公儀灏停下來,看着她急急追上來,道:“太史大人去别處方便了。”
顧卿雲一愣,咬牙道:“我不是要問那個混蛋。”
想到那個混蛋,她就恨的牙根癢癢。
公儀灏眯了眯眸子,看着她像隻乍了毛的貓一樣,不由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看來這段時間,你和他相處的很好。”
心裏有一股酸酸的感覺。
顧卿雲擺了擺手,怒氣未消:“你和他沒玩。”
說着,朝前院走去。
公儀灏無奈一笑:“聽說,你讓人把那個奴隸給放了。”
顧卿雲也正想問公儀灏這事,聽他提及,停下來看着他問:“是我讓人放了他。你調查的結果怎麽樣?我能從牢房裏出來,應該是調查出結果了吧?”
公儀灏搖了搖頭:“皇上把你關進牢房,是想給德妃和皇太後一個交代。安慰她們。你現在出了牢房,除了牢房,靖嬷嬷和這竹院的人沒有知道。”
顧卿雲眉心一蹙,“這麽說來,我現在,除了竹院,哪裏也不能去?”
“道理上是這麽說的。我的院子和梅蘭閣,距離你的公主殿最近,你不能住。素和淵爲了讓皇太後不降罪于你,答應了替皇太後和二公主調養身子。他的院子,會有皇太後的人出入。你住在那裏也不方便,隻有這竹院,是東宮最偏僻,甚少有人來的地方。所以,在諸君選舉大會前,你隻能待在竹院。”
顧卿雲的眉心,蹙了起來,“所以,在諸君選舉大會前,二公主都要住在我東宮?睡我的床,使喚我的夫君。”
雖然,她和素和淵之間,沒有感情。
可現在素和淵是她的夫君。
如果,她是說如果,如果素和淵和顧如沁擦出了火花,必然對她不利。
而且,顧如沁也一心惦記着素和淵。
見顧卿雲的臉色忿然,不知是因爲自己的東宮被搶,還是因爲擔心素和淵,被二公主搶走,而生氣憤怒。公儀灏在她臉上捏了一把:“吃醋了?擔心素和淵會被二公主搶走?”
顧卿雲咬了咬唇,瞪了他一眼,“我哪來那麽多醋吃。若是,他禁不住誘惑,我也不屑于要他這個夫君,左右,都是虛假的。”
頓了頓聲,她又問:“你在念澤身上,沒有調查出什麽?”
念澤今兒說,公儀灏已經知道了一切,應該是調查清楚了。
公儀灏牽着着她的走,朝範安南的寝殿走去。
待着到寝殿,退下所有人,他才道:“那個奴隸不是普通人,若是不殺,隻能收服,若是收服不了,他日必成後患。”
能讓公儀灏這般語心重長,視成大患的人,必然不凡。
她初時,見那個奴隸,也覺得那人的氣質不像一個奴隸,骨子裏的傲氣,有大将之風。
“這麽說,此次行刺,顧如沁沒有關系?”如果那人不單純的是奴隸,想來入大隋的皇宮,定然是有陰謀的。
“耀宇正在調查他的真實身份,能和二公主結盟的人。不會是普通人。”公儀灏說:“我原本想等着,調查出他的身份,再做處置,沒想到你卻快一步,已經将他放了。”
顧卿雲眉宇滲出一絲凝重,他果然和顧如沁有結盟。
如果,她那天沒有在顧淩嬌的手上,救下念澤,到最後,顧如沁一定會出手。
怪就怪在,她太輕敵,太沉不住氣了。
怎麽也沒有想到,她們居然會安排一個奴隸到她的身邊。
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就吃定她會救下念澤。
這到讓她,很意外。
“你放心,他逃不走。我已民經讓高陽私底下跟蹤他,很快,會查出他的身份。”自看到顧如沁胸口的傷勢起,她就懷疑念澤和顧如沁,隻是,那個時候,她有點不敢相信,所以,才讓人放了念澤,派高陽暗中跟蹤他,注意他的動向。
現在,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讓顧卿雲,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
那就是她的身邊這個奸細,很了解她,知道她一定會心軟,救下那個奴隸。
而那個奸細,還是顧如沁的人。
她抓住公儀灏的手,雙眼定定的望着他,鄭重的道:“公儀灏,我能信任你嗎?完完全全的信任。”
她的手有些涼。
公儀灏心裏顫了顫,握緊她的手,把她輕輕的摟到懷裏,低下頭在她的額心落下一吻:“我是你的夫君。這一生一世隻有你休我。而我,隻要在你身邊一天,就會保護你一天。”
顧卿雲擡頭看着他,道:“我要找出,潛伏在我身邊的那個奸細。”
因爲此事,顧卿雲接下來,不得不留住在竹院。
顧卿雲倒是覺得,她還如住在牢房自在。
在牢房裏面,至少不會被範安南欺負。
也不用跟犯了罪似的,四處躲人。
她覺得現在的她,窩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