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安南肚子早餓了,聞到鼻子前的香味,眸色暗了暗,抛了一個嫌棄的眼神給她,心道:“幼稚……”
他就算再餓,也不會禁不住這些點美食的誘惑。
“本宮知道,你不屏于這一餐。”顧卿雲的手在桌子下面一撈,一盤黑色特體的東西,被她端了出來,放在範安南的面前,嘴角的笑奸詐無比:“這個是專門爲你準備的。”
這個是秋盈端着菜撤下去的時候,她快速端下來的,她的速度很快,所以,範安南根本就沒有發現。
範安南看到面前的東西,一張俊臉比鍋底還要黑,眉頭又皺了起來。
顧卿雲走到他旁坐下,把塞在他嘴裏的帕子拿了出來,朝他身後看了一眼,笑道:“别解了,本宮打的結,你是解不開的。”
範安南眯着眼睛看他:“還想不想學劍法?”
顧卿雲忙不疊的點頭:“想啊。不過今天不想。”
說着,夾起一筷子的黑暗料理,喂到範安南的嘴裏,捂着範安南的嘴,沖她奸笑道:“這是本宮專門給你做的,好不好吃。”
被迫吃的範安南,隻覺得滿嘴的焦糊味,在嘴裏和鼻腔裏亂竄,那味道……
他一邊嚼,一邊發出“嗯嗯嗯……”的聲音,似乎很好吃的樣子。
顧卿雲見他面不改色的吃下去,還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好吃嗎?”
範安南瞟了她一眼,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繼續。”
顧卿雲又夾了一筷子到他嘴裏,看着他越吃越歡,好像發現了什麽美味似的,顧卿雲額頭滑過幾行黑線:“味道怎麽樣?”
她第一次下廚房,原本是想好好的露一手。結果全毀了,至于味道,她隻聞到一糊子糊味,光是聞,她自己都吃不下去。
想着,用來懲罰範安南。
可範安南這家夥,竟然面不改色的都吃了下去,完全沒有被整的憤怒感和絕望感,這讓她頗爲失望。
難道,賣相差,味道不錯?
想了想,她夾了一筷子送到自己的嘴裏。
下一瞬,顧卿雲的臉黑了,就感覺舌尖開了花,像是吞下了一瓶五味散。
那尖銳,刺激酸甜苦辣味,像一根針似的紮在她的舌尖,往舌頭裏面鑽。
那是一種,什麽可怕的味道。
滿嘴的焦糊味,嗆的她趴在一旁狂吐。
“哈哈……”
一陣爽朗的爆笑聲,從始作俑作的嘴裏發了出來。
顧卿雲回頭瞪向大笑的男人,卻見男人不知何時,竟解開了手上的繩子,已經在窗子外面,沖他抛來一個挑釁的眼神,“這竹院,隻有一個茅房。”
說罷,人影一晃,不見了。
顧卿雲恨恨的咬牙,突然感到肚子一陣急竄的疼,她臉色變了變,立刻爬出窗子。
公儀灏進院子的時候,就看到顧卿雲從窗子爬了出來,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雲兒,你在做什麽?好好的門不走,爬什麽窗子。”
顧卿雲肚子急,顧不上跟公儀灏說話,連忙擺了擺手:“等會兒再說。”
說罷,一溜煙的跑了。
公儀灏見她跑的甚急,不知道她這是怎麽了,心念一動,跟了上去,就見顧卿雲正在追晃到茅房前的範安南。
而範安南看到顧卿雲追了上來,嘴角壞壞一揚,一個閃身,進了茅房關上門。
顧卿雲終還來遲了一步,眼睜睜看着範安南的進了茅房關上門,站在門的那邊,望着自己,挑眉道:“長公主稍等。若是實在忍不住,後院竹林到可以解決。”
顧卿雲秀眉皺到了一快兒,捂着肚子夾緊腿,恨恨的瞪着範安南,“範安南,你大爺的,你給本宮出來。”
範安南抛了一個冷眼給他,轉而,又留給他一個潇灑的背影:“長公主别急,待我方便完,自會出來。長公主若是不願意去竹林,先等一下。”
顧卿雲咬着牙,忍,狂拍門,“範安南,本宮跟你說,你這樣子不懂憐香惜玉,是會找不到女人的。”
“你是我妻子。我暫時,還不需要别的女人……”
“那你特麽,還不讓你妻子先方便。”
“那做妻子的你,有什麽表示?”
“啥,還特麽要表示?”
顧卿雲爆了。
“當然,做妻子,難道不該給做夫君的一點表示。”
“什麽表示?你說。”
現在什麽表示,都沒有讓她先方便重要。
“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在竹院,一切聽我的。”
顧卿雲想了想,妥協,“好,應你。”
大不了,她以後都不來竹院過夜。
這麽簡單的條件,一百個她都可以答應。
聽到顧卿雲答應,範安南明亮的眼底溢出絲絲笑意,“口空無憑。”
顧卿雲一忍再忍,咬牙:“那你想怎樣?”
她現在,恨不得踹門,把範安南扔到便桶裏弄死他個王八蛋。
“留字據。”
一條手帕遞了出來。
顧卿雲一瞧,那手帕正是她之前拿出來的手帕。
“範安南,算你狠。”
顧卿雲氣的吐血,這裏哪來的筆和紙,存心爲難她。
不行,肚子裏在翻滾,要忍不住了。
四下張望,在一旁看到生長茂盛的竹子,她夾着腿,以一種羞恥而又怪異的動作,去摘了幾片竹葉,用竹葉的青汁在手帕上立下字據,然後,遞給範安南,聲音都變了調:“現在可以了吧。”
接過手帕一瞧,範安南滿意的把門打開,舒爽的走了出來。
顧卿雲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給甩出來,鑽了進去。
看着急欲進去的小女子,範安南流光溢彩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深意,心裏默念着,三,二,一。
心聲一落,裏面傳來女子咬牙切齒,卻又極力忍着怒意發火的聲音:“範安南,手紙。”
顧卿雲快要氣的吐血,手紙沒了,肯定是範安南這個混蛋,故意把手紙拿走。
“哦,忘記告訴你。手紙用完了。我進去的時候,就沒有。”所以,他壓根沒上,“你放心,我會讓人給你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