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雲聽聞,轉頭看向他,“你的手中,可有絕情丹?”
她是人,有心,有七情六欲,她怎麽可能控制的住自己不去動情?
“你說什麽?”素和淵聽了她這話,怔了一瞬間,星眸般的眼眸定定的将她瞧着,“你要絕情丹?”
顧卿雲吸了一口氣,自嘲的望着他,“除此之外,我還有别的選擇嗎?”
素和淵看着她,陷入了沉默。
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斷絕她的七情六欲。
他有此想法,也正準備告訴她,讓她自己考慮。
畢竟,絕七情六欲對一個女人來說,是殘酷的,對愛她的人來,也是殘酷的。
隻是,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她卻已經想到了。
“你要想清楚,服了絕情丹帶來的後果。”素和淵褐色的瞳孔望着她:“這不是一時的沖動。絕情丹一旦服下,短則三年,長則十年,你都不會愛上任何人。甚至,更久。”
顧卿雲眯了眯璨如繁星的眼眸,輕咬着紅唇,思忖了半響,“我……”
“雲兒。”顧卿雲正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殿外傳來莊耀宇的聲音,她立刻打住了聲音,扭頭看向進殿的莊耀宇,沖他一笑:“這麽快就回來了。”
莊耀宇走到她面前,看了一眼她胸口被包紮起來的傷勢,給她整理好胸口的衣服,笑道:“男人洗漱,可不像女人那般麻煩。已經吩咐廚房做了參粥,還有幾個藥膳,你不準挑食。”
說着,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顧卿雲看着他,不由的勾唇。
“你好好考慮。”這個時候,素和淵清寒的嗓音,打斷兩個人,傳到顧卿雲的耳裏,“等你考慮好了,随時告訴我。”
語罷,素和淵提着他的藥箱,頭也不回的離去。
看着素和淵離去的背影,顧卿雲又擡頭看向莊耀宇,“耀宇……”
莊耀宇晦暗的眸光,從素和淵的身上斂回,落在顧卿雲的身上時,已經是一片溫情:“想要出去走走的念頭,趁早打消。在你的傷沒有痊愈之前,我是不會讓你下床的。芍藥,伺候長公主起早。”
最後一句,他朝着殿外喊道。
很快,芍藥端着洗漱水進了内殿,伺候顧卿雲洗漱。
顧卿雲洗漱後,用了早膳食,執拗不過莊耀宇,就在床上躺着休息。
爲了替她解悶,莊耀宇讓人取來琴,在内殿裏彈琴給她聽。
一連數日,莊耀宇白天,晚上都陪在顧卿雲的身邊。
往日裏都是公儀灏,留宿在她的宮裏陪她,這幾日卻也不見公儀灏的身影。顧卿雲躺在莊耀宇的懷裏,扯着他的衣袍,問他,“公儀灏這段時間都在忙什麽?”
莊耀宇聽她問及公儀灏,鳳眸微微一閃,道:“他在偏殿。雲兒若是想他,讓人傳他來便是。”
“這幾日的晚上,他都在偏殿?”顧卿雲眨着眼睛望着他:“爲什麽都沒有告訴我?”
莊耀宇望着她,抿了抿唇畔,蹙眉道:“丞相大人,不讓告訴你。”
顧卿雲聽聞,心中一怔,不由的垂下眼眸。
公儀灏是不想讓她在他和莊耀宇兩人之間爲難嗎?
所以,才不讓莊耀宇告訴她。
“我去喊他進來。”見她的神色有些暗然,莊耀宇放開她,便要起身出去。
顧卿雲立時拽着他的衣袍,他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我也好些天,沒有回梅蘭閣。”
握着她的手,從衣袍上輕輕拿下,他披上衣袍,朝外走去。
看着他的單薄的背影,顧卿雲道:“我隻是想要知道,科考一事。”
莊耀宇回頭望着他,傾城一笑:“明天早上想吃什麽?”
顧卿雲眼珠子轉了轉,笑道:“豬血粥。”
這幾日,她吃的都是清淡的粥菜。禁食吃刺激的食物。
所以,莊耀宇每天早上,變着花樣給她做粥菜。
他琴彈的好,廚藝沒想到也很好。
“好。談完事情,要早點休息。”叮囑了她後,莊耀宇這才出了内殿。
不一會兒,公儀灏掀簾入内,見顧卿雲手裏拿着一本書靠在镂空雕花大床上看,他緩緩的走到床前坐了下來,把她手裏的書給奪了下來,合上,戲笑的望着她:“怎麽了?才幾日不見,就想我了?”
顧卿雲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公儀灏,關于科考的事情,已經過去多日,該有眉目了吧?”
公儀灏就知道她會問及此事,神色忽然正色凝重起來:“雲兒,皇上的身體欠佳,雖然,把朝政交給了我和幾位輔助大臣監國處理,可沒有什麽事情,是皇上不知道的。”
顧卿雲眉心一蹙:“難道,父皇明知有人考場作弊,卻還要縱容嗎?”
公儀灏微微蹙眉:“那陳輝是國公府的嫡三少,又是九卿之首,少師之孫,如今少師辭官在家,國公府的爵位則是陳輝繼承,他早晚都要入朝爲官。我已經把他調去江南,替補江南知府。短時間内,不會把他調回來。”
顧卿雲聽了之後,失笑道:“罷了,二公主,也不過是又多了一方支持她的勢力。”
公儀灏道:“這也不是件壞事。至少,讓我們一開始就知曉,這國公府是二公主的人。你不要忘記了,你的夫君,是權侵朝野的丞相,還有手握兵權的平西王。”
顧卿雲聽他提及司馬睿,這才不由的想起來,她傷受的這幾日,都沒有看到司馬睿,“司馬睿還在東宮嗎?”
公儀灏搖了搖頭:“數日前,便被派出去處理事情。過段時間,才會回來。你要盡快把傷養好,待你養好傷,就要爲諸君選舉大會做準備了。”
顧卿雲知道距離諸君選舉大會越來越近了,不想讓她參選的人,也開始蠢蠢欲動。
她的傷勢是一方面,在知識方面,也是一方面。
轉眼半個月過去。顧卿雲的傷勢好了很多,期間毒性沒有再發。
這天一早,公儀灏把莊耀宇,素和淵都喊來了公主殿。
顧卿雲一眼掃下去,司馬睿不在帝京,沒有出現很正常,可太史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