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的很急,大多的茶水,順着嘴角流到了枕頭上。
“還要,還要……”
一杯解不了渴,顧卿雲像個貪水的魚兒,紅唇一張一合,吐氣如香,嚷着還要。
素和淵望着她那般模樣,嬌媚撩人,隻覺得一把火燒從小竄了上來,連忙提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升起的火,提來水壺,又倒了一杯喂到她的嘴裏。
轉眼,一壺水被她喝完,她卻還不解渴。
院子裏的下人,已經被他遣走。
他走到窗子前,往外看去。
隻見,院子裏的那顆大樹下,站着一抹黑影,正望着窗子。
他眉心一跳,眸色微微一暗,回頭看向床榻上的女子。
想來是體溫一直未退,她覺得太熱,肩膀上的被子已經滑落,露出性感的鎖骨,白皙圓潤的肩頭,胸口的此起彼伏,也若隐若現。
素和淵收回目光,朝窗外看了一眼,折身回到床榻邊緣,望着她因喝不到水,而不滿的撅起來的紅唇,呼吸有些粗重,“是你要的。”
說罷,俯下頭,朝小女子的紅唇吻了上去。
紅唇薄涼被柔軟的東西覆了上來,顧卿雲感到很舒服。主動含住他的唇舌。
素和淵沒料到,她會這搬,唇齒交纏的美妙,讓他舍不得離開,捧着她的小臉,深深的吻了下去。
這一吻,許久之後,才拉下帷幕。
因爲被子裏的小女子,開始不滿足于淺淺的吻,雙臂勾住素和淵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胸懷,嘴裏神智不清的呢喃着:“好熱,好難受……”
感覺到她的體溫,沒有下降,反而越來越熱,想來,那毒藥的作用已過,蠱蟲又要作怪。
他連忙點住她的睡穴,把她雪白的藕臂,從自己的脖子上拿下來,再這樣下去,他怕他真的會忍不住。
距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
她體内的蠱毒,至少還要再犯一次。
那毒藥又不能多用,否則,對她的身體有極大的害處。
他這次去苗疆數月,卻找不到法子可解噬心合歡蠱的毒。
據公儀灏調查,德妃當年早已經将獻蠱之人殺了。也沒想過,給顧卿雲解蠱。
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找下蠱毒的人。
也找不到解藥。
公儀灏擔心顧卿雲知道後,會傷心難過,一直沒有告訴她。
“唔!”
痛苦的低吟,再度從女子的唇畔溢了出來。
素和淵看去,隻見被點了睡穴的女子,竟已經被體内的蠱毒,折磨的沖存了穴道,掀開了身上的被子,痛苦的扭動身子,眼角溢出一滴滴淚珠。
素和淵再度點住她的穴道,取來銀針,快速給她施針放血。
期間,顧卿雲痛苦的醒來過好幾次,最終,又迷迷糊糊的昏了過去。
最後一次昏過去時,她緊緊的抓住素和淵的手臂,神智不清的喊道:“麻醉我……”
噬骨的酥癢,熬的血液都在滋滋響的邪火,折磨得她快要發瘋,已經失去理智。
素和淵從她心口,放出最後半碗心頭血,終于,讓她徹底的昏死過去。
素和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拿着帕子擦去她心口的鮮血,取來藥和紗布,給她包紮。
辰時,站在院子裏的那抹身影,拂去衣上的風霜離開了。
房間裏傳來一夜的嘤咛,讓他的心,疼的有些麻木。
他知道,她正在飽受痛苦,不願意讓他看到。
他隻想陪在她身邊,陪他一起熬着。
迎面走來臉色陰沉的公儀灏,他帶着一身疲倦,似乎剛忙完回來。
“梅蘭大人,長公主現在怎麽樣?”看到莊耀宇從南苑走出來,公儀灏眉心一蹙,幾步迎了上去,問道。
莊耀宇看着他,搖了搖頭:“丞相大人若想知道,不妨自己去瞧便是。”
說罷,越過公儀灏,朝梅蘭閣走去。
公儀灏看了眼他的滿是風霜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疑惑,提步進了南苑,直奔素和淵的房間。
素和淵手裏正端着一碗的血,從床榻前走來,他眸色一暗,幾步上前:“她怎麽樣?”
素和淵把那半碗血,放到桌子上,回頭看了一眼床榻上昏睡的小女子,看着了眼公儀灏道:“折騰了一夜,剛剛才昏睡過去。”
公儀灏快步走到床榻前,看着躺在床榻上昏睡的女子,睫羽上挂着淚珠,嘴角溢着一絲鮮血,心口一窒,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他在床榻前坐了下來,執起袖子輕輕的擦去她嘴角的血,眼角的淚珠,提着被子替她裹好身子,卻發現她的心口和手臂上包着紗布滲着鮮血。
“這是怎麽回事?”他眸色一沉,轉頭看向素和淵問道。素和淵瞟了他一眼,道:“爲了清醒,她對自己,倒是下得了手。”
公儀灏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瞪着他:“你爲什麽不阻止她。”
這個女人的性子倔強的很。
若不是被折磨到這種地步,她會失控的哭嗎?
她甯可流血,都不流淚。
怎麽能夠讓她,這般自殘。
素和淵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公儀灏,“我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知道她的一舉一動。”
以爲他不想阻止嗎?
他給她配好藥時,她已經那般。
“流點血,對她來說,未必不是好事。”他再度補充,“蠱毒在她的血液裏作怪,引血出體,能夠減輕她所受的痛苦。隻是,這樣太傷身子。”
公儀灏走到他的面前,眉宇凝重的看着他:“難道,就真的,想不出别的辦法?你這次去苗疆,難道尋找不到一絲解救的法子?”
素和淵聽了他這話,眯了眯眼眸,深意的望着他:“這般擔心她,看來,是真的動了情。”
公儀灏神色一冽,望着他深意的眸子,眼底一片晦暗,“你若想要保住你絕緣谷,就要保住她的命。否則,就算我不動絕緣谷,也自會有人去動。閻殿的殺手個個冷血無情。你以爲,他會放過你和絕緣谷嗎?”
素和淵面色依舊,眼底毫無波瀾,可眉宇間滲血的朱砂,卻以不斷的滲出殺氣,“不要試圖威脅我。否則,你們的長公主将會比現在,痛苦百倍,千倍,也将可能爲整個絕緣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