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雲紅着雙眼,瞪着他:“是你……”
範安南大掌一帶,把她從地上卷起來,抱入懷懷中朝幾殿走去:“我還沒那麽無恥,對一個不知被多少男人碰過的女人下藥。”
顧卿雲掙紮,“你休要狡辯,如果不是你,我怎麽會中蛇毒?”
“你現在的樣子和反映,确定是中了蛇毒?”把她丢在榻上,範安南冷冷的看着她在床榻上,扭動着曼妙的身子,呼吸有些粗重:“你現在,需要一個男人。說吧,想要誰。”
顧卿雲也知道,蛇毒不可能會出現如今這種反映,可醫療包不會出錯,自己現在變成這般,一定和蛇毒有關系。
難道,被封眠的蠱毒,因爲蛇毒入侵,被激活蘇醒了?
“素和淵,送我去找他。”她從床上爬起來,還沒下床榻,身子就軟了下去,範安南及時接入她的身體,才沒讓她摔在地上,抱着她出了竹院,足尖一點,飛檐走壁在屋檐上,幾個起躍呼吸間,已經來到南苑。
南苑素和淵正在擺弄他的瓶瓶罐罐,看到範安南抱着神智不清的顧卿雲趕來,清寒的眸子微微一暗,隻當沒有看見,繼續忙着他手中的工作。
範安南抱着顧卿雲,來到素和淵的面前,看着視而不見的他,說:“她被人下藥了。”
素和淵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沒有作答。
顧卿雲難耐的快要發瘋,看着坐桌子前的素和淵,伸手去抓他的袖子,喘息道:“素和淵,它醒了,它醒了……”
範安南聽不懂她這話是什麽意思,隻是見素和淵把她們兩人當作空氣,不由蹙眉:“是她想要你,你不打算給她解毒。”
說罷,抱着顧卿雲走向素和淵的床榻,把顧卿雲放在床榻上,便起身要走。
“好舒服。”
脖子準備擡起,卻發現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襟,把滾燙的小臉貼在他的胸口,嘴裏發出舒服的歎息。
他眸色一暗,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衣襟上拉了下來,站起身子。
卻見她衣襟的領口已扯開,香肩半掩,他的眼眸,頓時暗沈如墨,呼吸不由的一窒,胸口也在此時傳來絞痛感,讓他想想來他的傷,是這個女人給的。
心裏一陣惱怒,他見鬼了,才會抱她來素和淵這裏,剛才就該不管她,讓她受着。
“你幹什麽?”
蓦地,瞳孔一縮,他連忙去抓顧卿雲握着簪子,朝自己胳膊紮去的手。
然而,還是遲了一步。
那根簪子狠狠的紮入她的手臂,鮮血瞬間溢了出來。
範安南有些怔然,這個女人爲了克制體内的藥性,居然對自己下得了如此狠的手。
她隻要開口,這東宮裏面,總會有人替她解毒。
甚至是他。
可她這是要做什麽?
這個時候,素和淵終于配制好手裏的藥,走到床榻前,看到顧卿雲紮入手臂的簪子,血順着手臂流在床榻上,清寒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深意,轉瞬又恢複一慣的清寒。
他捏住顧卿雲的嘴,把配制出來的藥,倒入她的嘴裏。
範安南見狀,抓住他的手腕,“你給她喝的是什麽?”
墨綠色的液體,奇怪的味道,那不是良藥。
“毒藥。”素和淵毫不隐瞞,掙脫掉範安南的手,把那瓶毒藥,全部倒入顧卿雲的嘴裏。
然後,拔出顧卿雲的手臂上的簪子,給她止血包紮。
顧卿雲的神智在漸漸回攏,望着給自己包紮傷口的素和淵,虛弱的問他:“這毒,能殺死它嗎?”
素和淵掀開眼簾,看了眼臉色潮紅的她,斂住心神,漠淡道:“不确定,隻能試一試。”
顧卿雲喘了口氣,把眸光落在臉色蒼白的範安南身上:“你的血,有蛇毒?”
聽到顧卿雲這般肯定的話,範安南琉璃般的瞳孔裏閃過一絲深谙,“長公主,若是想要置我于死地,一句話的事情,何需這般?”
顧卿雲秀眉一蹙,“我是因爲碰了你的血,才會毒發。你敢否認,你的血裏,不含蛇毒?”
蛇性本淫,毒蛇多多少少都會含有一點邪淫成份的毒。
一定是她咬破範安南的舌頭時,不小心飲了他的蛇毒血,才會讓蛇毒的血,在體内蔓延時,喚醒了封眠的噬心合歡蠱蟲。
若非如此,醫療包不會在那個時候,擔醒她中了蛇毒。
而且,範安南養蛇。
範安南經顧卿雲這般一提,這也想到之前吻顧卿雲的時候,被顧卿雲咬傷了舌頭,流了不少的血到她的嘴裏。
這般一說,他到是明白了,她爲何這般笃定,是他給她下的毒。
“我的血是含有蛇毒。但……”範安南話意一頓,眼底裏的深意更濃:“是長公主,吻我時咬傷了我的舌頭,才會不小心喝了我的血毒發。我的舌頭,到現在還在流血。”
他說到最後的時候,眸光瞟了一眼素和淵。
隻見素和淵面色依舊,眼底無波,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
顧卿雲聽了範安南這話,恨不得一口老血噴死他。
明明是他強吻了她。
現在從他嘴裏說出來,卻是她強吻了他。
當然,顧卿雲也不否認,她之前誤會了範安南,對他下了殺手。
想來,他能保住小命,肋骨也斷了幾根。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去跟他計較辯駁,到底是誰吻了誰。
她把眸光從範安南的身上收回,落在一旁的素和淵身上,說:“素和淵,他受了傷……”
“既然長公主,最終選擇在這裏留夜,那我就不多留了。”似乎知道顧卿雲想要說什麽,範安南打斷她的話便轉身離開。
顧卿雲眯着眸子,目送範安南離去的背影,提醒道:“放了高陽,他是我父皇的人,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也罩不住你。”
是的。
高陽是隋帝的人。
如果高陽死了,隋帝一定會下令追查。
若是追查到範安南的身上,知道今夜發生的事情。範安南恐怕難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