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雲一巴掌拍他的手,瞪着他道:“傷口發炎腐爛會很癢,不許用手抓,我去拿幹淨的,帕子,給你清洗傷口。”
說罷,便往浴室上爬。
豈料剛踩到白玉池邊,腳下卻蓦地一滑,身子不受控制地朝浴池載去,司馬睿擔心她一頭撞在到玉池的邊角,大掌一撈,把她撈入懷裏,奈何,是頭朝下。
顧卿雲雙眼一翻,差點暈倒過去。
他連忙把頭載倒的小女子給抱了起來。
就見小女子黑着一張臉,緊緊的抿着唇,鼓着腮幫子,朝自己的臉上噴出一大口熱水,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就朝他打來。
他頭一側,躲過她的拳頭,“你要謀殺親夫麽?”
“司馬睿,你這個下流無恥的混蛋。”顧卿雲怒不可遏,膝蓋朝他身下一頂,便要廢了她。
哪知男人下盤後移,顧卿雲這一膝蓋骨硬生生的頂到了堅硬的漢白玉石的邊緣,尖銳的疼痛瞬間貫穿到心髒,疼的她忍不住痛吟出來。
司馬睿一瞧,他的膝蓋被撞的青紫一片,隔着薄紗都能看得清楚,連忙把她按坐在玉台上,大掌輕揉捏着她的膝蓋,慢慢的把淤青揉散。
聽聞司馬睿和顧卿雲入了披香堂,很久沒有出來。不放的心莊耀宇,便趕來披香堂。
可進了披香堂,還沒有走到浴室,便聽到浴室裏面傳來女子的吃痛的嬌吟聲和男子溫柔低磁的安慰聲,腳下的步子頓時停了下來,臉上血色盡裉,如墜冰窖,腳下像生了根似的,怎麽也擡不起來,邁入那幾步之遙的浴室。
“疼,輕一點。”尖銳的劇痛,讓顧卿雲忍不住埋怨。
“忍一忍,剛開始會疼,很快就不疼了。”司馬睿按住她的腿,手掌蘊含着内力給她推血,指尖按住紅腫的骨蓋,加重力度,顧卿雲疼忍不住踢他:“不要那麽用力,啊,疼……”
浴室傳出來的聲音,讓守在外面的婢女們臉紅心跳,離的遠遠的,不敢靠近,生怕打擾了浴室裏的正在鴛鴦戲水的兩個人。
顯然,莊耀宇也是這麽認爲的。
他不知道,他是怎麽回到梅蘭閣的。
隻是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在梅蘭閣了。
芍藥跟随在他身後伺候着他,見他臉色難看,魂不守魄,一副心不在嫣的模樣,連忙安慰他:“梅蘭大人,你别難過,公主她……她心裏有你。待你養好了身上的傷勢,公主便也不怕傷了你,一定會召你侍寝。”
莊耀宇邁步進了梅園,“你不用跟來,我想一個人走走。”
芍藥還想說些什麽,莊耀宇的身影已經沒入梅花林,隻來得及看到一抹被風撩起的衣袂。
梅林深處,一抹黑影如鬼魅一般穿梭自如,停在梅林深處的座涼亭深處,單膝下跪,恭敬的道:“參見少主。”
“起來吧。”被稱爲少主的男人,嗓音低魅,透着幾分寒意,“可有查到,是什麽人做的?”
那黑影如實道:“回少主的話,屬下已經調查出來。那刺客是淳安王身邊的人。但卻不是淳安王的授意的,得知長公主被行刺,險些丢了性命,淳安王大怒。差點殺了他跟随他多年的侍衛。”
那少主勾唇一笑,斂盡世間風華,“長公主是長孫皇後唯一的女兒,與長孫皇後有幾分神似,他自然不舍得讓任何人傷害長公主。”
黑影如實道:“長公主體内的蠱毒,乃是自出生起,便被德妃,植入蠱卵入體,随着長公主的生長而生長。如今,已有十八個年頭。長公主以往癡傻好色,和此蠱毒脫離不了幹系。”
少主瞳孔漸縮,眼底閃過一絲噬人的殺意,“德妃。皇太後的侄女,汝南鎮國元帥戰老将軍的女兒,大将軍的妹妹。立刻去調查汝南戰家,不得走露分毫風聲。”
黑影恭敬的應聲,身形一晃,頓然消失。
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顧卿雲一瘸一拐的從浴室裏走了出來,腿還打顫,一張美麗的小臉,因長時間被浴室的熱霧籠罩氤氲的绯紅誘人,眸含秋水,嫣然是一副被人剛憐愛過的模樣。
守在浴室外的一幹婢女,見顧卿雲連路都走不了,想到浴室裏剛才傳出的聲音,不由的紅了臉。
随後走出來的司馬銳,見顧卿雲走起路來甚是别扭,幾步上前,沒有受傷的右手欄着她的腰肢,把她整個夾到了腋下,快速朝她的宮殿走去。
婢女們盯着司馬睿夾着顧卿雲離去的健碩背影,雙手捧心,滿眼癡迷,王爺好兇猛,伺候的長公主連路都走不了。
于是乎,顧卿雲在浴室召幸平西王共赴巫山雲雨激戰,走不了路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
顧卿雲怎麽也沒有想到,她被司馬睿夾在腋下帶回寝殿的功夫,整個東宮就傳遍了,她被司馬睿在浴室憐愛的走不了路,一路被司馬睿抱回寝殿的消息。
“司馬睿,都怪你。”一個枕頭,狠狠的砸向司馬睿。司馬睿素手一擡,接住顧卿雲砸向他的枕頭,走到香榻前,眯着危險的星眸望着她,薄唇一勾:“你是怪本王,沒有落實謠言了?”
說罷,高大的身軀朝坐榻上瞪着自己的小女子靠近。
顧卿雲想到浴室裏……胃裏一陣惡寒,沒有受傷的腳一擡,惡狠狠的瞪他:“想與太監爲伍嗎?”
司馬睿頓時住身子,眼底暗湧着翻騰的火焰,直起身子,轉身離開。
顧卿雲沖他的後背提醒道:“你胳膊上的傷還沒有包紮,去找素和淵處理傷勢。”
靖嬷嬷随後走了進來,見顧卿雲臉色绯紅盡現媚态,上前問道:“長公主,您和王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