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她還是應該擔心莊耀宇。
司馬睿呼出一口氣,跟藥童說:“本王的傷不必勞煩谷主,你把斷腸草交給本王。”
藥童恭順道:“請王爺稍等。長公主。請。”
說罷,将顧卿雲引入絕緣谷,嘴裏提醒道:“長公主,絕緣谷的四周布滿陣法,世俗之人難以進入,一步錯,屍骨無存,長公主一定要跟随小人的步伐走,否則,錯踏了陣法,便會置身危險。”
聽藥童這麽一說,顧卿雲怔了怔,小心翼翼的随着藥童的所踩的步伐,亦趨亦步。
方才踏入陣法,便見眼前的景物一晃,如浮光掠影一般,擡頭一看,哪還有剛才的大山,眼前,出現的是一片盛開着雪白梨花的梨花林,梨花的幽香迎面撲來,沁心入脾。
微風拂來,花枝随風而動。花瓣随風搖曳,落英缤紛,像是下了一場盛世花似的,地上鋪着一層雪色花瓣。
一片淨土,一片世外桃源。
那藥童足尖一點,縱身飛入梨花林,在幾株梨樹之間穿梭幾個詭谲的步子。
隻見梨樹林的地面,瞬間顫抖起來,輕搖花枝,梨花被風卷入空中,滿天飛舞,慢慢的,面前的梨樹向兩邊移動,出現一條鋪滿梨花的雪白小道。
藥童身形輕盈的從梨樹林,飛落到顧卿雲的面前,做了一個引領的手勢:“長公主,請。”
一個小小的藥童,輕功如此了得。
這素和淵的武功,想必更是不凡。
穿過梨樹林,出現的是一座小橋流水,橋上布下了八卦陣。
藥童說:“别看這橋下是小河流水,但若從橋上掉到河裏,便是萬丈深淵。這是最迷惑世人眼球的幻陣。”
顧卿雲終是再淡定,也不禁唏噓,“你家谷主,莫非還是個布陣高手?”
藥童笑了笑道:“我家谷主不僅精通醫術,對奇門遁甲也略有研究。”
顧卿雲眯了眯眼眸,這素和淵果真不簡單。
半盞茶的功夫,藥童把顧卿雲帶到一座并不奢華,但看起來卻别有一翻趣味的院子。
“谷主正在研究藥物,還未出關,長公主先稍等,小人,吩咐廚房給長公主午膳送來。”顧卿雲也确實是餓了,揮手那人便退了下去。
很快,下人端上一桌子的清淡小菜。
吃飽喝足之後,一個女侍前來把她帶到山谷中,一處叫無名泉的溫泉洗浴。
顧卿雲一夜沒睡,躺在溫泉池裏,隻覺得渾身舒暢,一身的疲勞也散去了。
“你們谷主,何時出關?”若是近期都不出關,她豈不是要在這個地方待上幾日?
侍女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曉。不過,長公主不要急,谷主知道長公主來了,定會提早出關,待長公主沐浴淨身後,便領長公主去谷主的房間。”
顧卿雲慵懶的躺在溫泉裏面,隻覺得困意襲身,朝那侍女擺了擺手,“你先退下,本宮想一個人泡一會兒。”
那侍女有猶豫,但見顧卿雲趴在一塊光滑的玉石上,閉上雙眼,似在休養生息,便沒在打擾退了下去。
顧卿雲是從一陣難耐的燥熱中醒來,不知爲何,感覺身體裏像是着了一把火似的,熬着她骨血都在滋滋的響。
這種感覺,很難受。
“難道,是溫泉泡久的原因?”
她腦袋昏沉沉的朝溫泉的邊上遊去。
可才遊動身子,被體内越來越上漲的燥熱,給折磨的像是置身在蒸籠裏蒸烤着似的。
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裏,都像燃着無數的小火苗,仿佛要将她燒成灰燼一般。
顧卿雲被熱氣氤氲的眸子,沁上一薄薄的水霧透着迷離的色彩,咬着紅唇,遊到溫泉的邊緣,試圖爬上溫泉,讓冰冷的空氣,把體内那股焚的她骨子都快化掉的火苗給煽下去。
然而,擡臂爬上溫泉的瞬間,蓦地,眼前出現一雙銀白色的男士靴筒。
顧卿雲一驚,連忙将身子沒入溫泉池,擡頭看去。
這一看,顧卿雲呼吸一窒,瞳孔不自覺的縮了縮,一雙驚豔的眸子,落在那張正居高臨下的望着自己的男人臉龐。
那是一張怎麽樣翩若驚鴻的臉龐?
隻怕讓人望上一眼,便再也無法将他忘記。
隻見他臉龐精緻,眉間間锲著一顆滲血的美人痣,可偏偏又生得眉目慈悲,有如菩薩在側,可那一血紅色的朱砂,偏生的他如仙似妖,慈悲與邪惡在眉間并存。
縱是來到這個世界,見慣了絕色美男的顧卿雲,也在一瞬間,移不開眼睛。
見顧卿雲着自己的眼眸,透着毫不掩飾的癡戀,素和淵的眸底深處閃過一絲鄙夷與厭惡。
他讨厭,女人用這種眼神望着她。
他動作優雅的顧卿雲的面前,蹲下身子,伸出那雙指尖泛寒的大掌,覆上女子沒入溫泉水中若隐若現的飽滿,“長公主,對在下的容顔,可還滿意?”
他一開口,玉碎了一地。
清冷,清脆,卻又無情的讓人心顫。
男人清冷的聲音,和胸口傳來的酥麻感,讓顧卿雲蓦地回神,下意識的後退。
不妨,她身子柔軟無力,腳下一歪,整個人朝身後摔去,後腦勺,身子,臉龐,仰後沉入了溫泉,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叫。
雙手拼命的扒水,想要站起身來,可她此刻卻連胳膊都擡不起來。
體内的火焰節節攀高,讓她覺得她此時正被丢在一個沸騰的大鍋裏煮着。
這不正常。
就算是泡溫泉,也不可能會有這種反映。
那種陌生,卻又讓她無力擋拒的異感,從小腹以下傳來。
她整顆心都在顫抖。
難道,這溫泉的水有問題?
可爲什麽,智能醫療包,爲何沒有提示這溫泉水裏有問題?
她努力的掙紮着,依舊改變不了,身體下沉的現狀。
瀕臨絕境的窒息感,從頭到腳的把她包圍,神智也在漸漸的下沉,渾濁不清,再也掙紮不動,任由身子朝下沉。
這個男人,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他是想要殺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