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些黑衣人是沖得她來的。
隻是,她暗中出城的消息,除了靖嬷嬷和高陽,沒有知道。
靖嬷嬷是從小帶她長大的人,不可能會出賣她。
高陽是隋帝的人是來保護她的。
那到底是誰,竟知曉她的動向。
這個時候,高陽臉色陡變,“長公主,快走,回麓鳴山,在百曉樓的地界沒人敢放肆。”
說罷,高陽一掌擊在馬背上。馬受了驚,長嘯一聲,受驚的朝回跑。
馬受了驚,發了瘋似的朝山上狂奔。顧卿雲差點從馬背上甩飛出去。
高陽隻身一人,黑衣人有七八個,在人數上高陽就占了下風。
縱然他武功再高,一人也難抵那麽多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目标,顯然是她。
隻留下兩人與高陽周旋,其餘的黑衣人,一路飛奔着追殺她來。
顧卿雲在馬背上穩住身子,手裏拽緊缰繩,加快速度朝麓鳴山的方向奔去。
隻要進了山,她就可以毫無顧禁忌。
淩厲的殺氣破空而來,後頸的墨發在勁風之下順着她的脖子淩舞。
她陡然間側偏身子,眼前寒光一閃,堪堪躲過一把從她的身後破射來的弩箭。
雖說躲的及時,可脖子上還是傳來一陣痛疼。
擡頭一摸,掌心一片血紅。
智能醫療包,立刻發出警報。
顧卿雲瞳孔驟然抽蓄,眼底一片冷酷的殺意,回頭一看,幾個黑衣人輕功了的,腳下功夫很好,已經追了上來,人手一把弓弩,一弩三箭齊發,泛着寒洌的冷光,穿刺層層漆墨的化不開的夜,滿天射來,大有不将她射個萬穿心不罷休之勢。
顧卿雲眯了陰鸷的眼眸,嘴角勾畫出譏诮的弧度,立刻調動體内的風系原位異能聚于掌心,素手在虛空猛地一揮,一股強大的飓風平地起乍,席簾卷天,像巨獸的大嘴,形成個無形的漩渦。
瞬間,滿天飛射而來的弩箭,被一股強勁的風力卷入飓風的漩渦,在顧卿雲的意念掌控下,盡數定格于虛空。
黑衣人當即傻了眼,這突然卷簾席天的飓風,來的太詭異了。
莫不是,這長公主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眼見黑衣人提刀殺了上來,顧卿雲張開的五指,在空中右旋半轉,箭尖瞬間調轉了方向,在顧卿雲灑然的揮掌散出的刹那,數十隻利箭咻咻咻的返射殺來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身手了得,煞氣四溢,手中大刀揮出幾個絢爛的刀花,輕易化解危險。
顧卿雲波瀾不驚,一點兒也不慌張,擡手間召來原位雷系異能,月朗風寒的夜空,風雲變色,陡然劃協幾道青光猙獰的閃電,自九霄淩天劈下。
幾聲撕裂般的慘叫聲,打破這九寒夜的甯靜。
幾道青光閃電,狠刃般劈在一個黑衣人的身上。
被劈中的黑衣人,哀嚎着棄了手中的大刀,狂抽幾下身子,頭頂冒煙,瞪大雙眼,眼球遍滿駭人的血絲,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其他幾位黑衣人,瞧見這一幕,停下來殺向顧卿雲,臉色發白的看着死在眼前的同伴。
“這他媽的也太邪門了。”其中一個黑衣人,握着大刀,難以置信道:“大寒天的,哪來的閃電劈人?這特麽也劈的太準了。見鬼了。”
“大寒夜打雷有什麽好奇怪的。任務完成不了,誰也别想活着回去。給我上。”
爲首握着大刀的黑衣人,一聲令下,幾個黑衣人,揮刀朝顧卿雲砍去。
顧卿雲正欲催發電系異能,再度召來閃電。
忽然,瞳孔一縮,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知從何處縱身而來,隻見他手中的大刀劃破虛空,刀鋒灑下一片刺眼的雪亮,攜着不可抵擋的腥風血雨,直取兩個黑衣人的人頭。
顧卿看了一眼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的兩具無頭屍,脖如泉眼,血柱噴濺,立刻勒緊手裏的缰繩,迫使馬停了下來,搭着腿坐在馬上,眯着眼眸望着突然出現的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他不是在禁足嗎?又是怎麽知道,她在這裏?
見顧卿雲不趁機逃跑,反而停下馬來,盤坐在馬背上,一副看熱鬧的表神望着自己,司馬睿一張冷峻的臉龐黑沉下來,朝她低吼:“蠢女人,不想活了,還不快逃?”
顧卿雲單手支着下巴,不以爲意的朝他挑了挑肩,玩味的笑道:“逃,并不能保生命無虞。”
隔着朦胧的夜望着他,他手中握一把殺氣四溢,戰無不勝的弑天刀,朝殺上他的黑衣人,揮出一片絢爛的刀芒,似九天神刃墜落而下,刀光萦繞的殺氣勢如破竹,揮飛殺向他的黑衣人,隻一招一式,輕易的化解了殺身之噩。
而後大刀揮出,刺眼的刀芒飛天而下,宛如絢爛的銀龍,又似天降神刃,入土三寸,直立在被刀氣所傷,倒在地上口吐鮮血,隻剩一口氣的黑衣人面前。
刀身顫晃,寒光交錯。
何止神俊不凡?
顧卿雲之前聽芍藥大繪聲色的說,司馬睿武功不凡,一把弑天刀飲血茹毛,戰無不勝。
弑天刀一出,必定腥風血雨十丈内無一活物。
之前,倒還覺得芍藥那是花癡心犯濫,才會在提到司馬睿的時候眉飛色舞,誇大其辭。
經此一瞧,果然不虛。
司馬睿走到還沒死透的黑衣人的面前,大掌冷殘的捏住那黑衣人的嘴,阻止黑衣人咬毒身亡,“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被司馬睿的刀氣所傷,五髒六腑和筋脈被震斷,嘴裏不斷的湧出血來,嘴硬的隻字不吐。
顧卿雲從馬背上跳下來,走到那幾個死透的黑衣人的面前,蹲下來在黑衣人的身邊翻找。
最終,翻找出一塊令牌。
然後,拿着令牌丢給司馬睿,走到那奄奄一息的黑衣人面前道:“你不說是什麽人指使的,本宮有一千種令人開口的法子,能讓你開口,且不會要了你的命。”
說罷,顧卿雲手裏出現三根銀針,插入那黑衣人頭顱上的幾大穴位上。
變戲法似的,又拿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貼在黑衣人的臉上敲了敲,笑的一臉無害:“千刀萬剮你可能見過。那麽你可有見過,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千刀萬剮而不死?或者,把你埋在這山裏的坑裏,在你的頭頂開個十字刀痕,讓你自己掙紮着從坑裏爬出來,親自剝掉身上的人皮,而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