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一聽,面色一喜:“長公主,是要去見莊公子?”
顧卿雲瞧她那股子高興勁,不由颦眉:“你這麽高興做什麽?”
芍藥臉一紅,忙垂下頭嬌羞道:“奴婢是替公主高興。莊公子不僅人俊美絕色,還彈得一手好琴,這城中的姑娘,沒有誰不喜歡他。”
顧卿雲無語嘴角一抽,果然,哪個朝代,最不缺的就是花癡。
來到刑部大牢,已經接近子時。
守住刑部大牢的牢頭,阻蘭顧卿雲硬是不讓進,說什麽沒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見莊耀宇這個死刑犯。
芍藥氣的跳腳:“大膽,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長公主殿下。你敢攔長公主對長公主不敬,是嫌脖子上這顆腦袋放的太久了。”
牢頭不受威脅,譏诮的瞟了一眼頭帶鬥帽的顧卿雲,眼裏透着嘲諷,“長公主又如何。沒有皇上的手谕,就是長公主,也不能見這個死刑……”
牢頭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卿雲一把掐住脖子,“帶路。敢多一句廢話,本宮掐斷你的脖子。”
牢頭吓的差點尿了,這是那個傻子長公主?這特麽是來劫獄的吧。
顯然,所有的獄卒也都這麽認爲,立刻拔刀戒備的盯着顧卿雲。
顧卿雲面無表情的掃了衆人一眼,提着牢頭朝牢房裏走,“誰敢上前阻止,本宮就殺了你們的牢頭。”
牢頭臉色慘白,身子抖的跟篩糠似的,頭上冷汗直冒:“都别上來,别上來……”
芍藥驚的下巴快要着地,她家的長公主,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彪悍,這麽大膽,這麽的……粗暴?
顧卿雲懶得和牢頭廢話,如果莊家中飽私囊,貪髒王法是被人誣陷。
那麽,父皇把莊家公子賜給自己,定有深意。
換而言之,她今天沒有留下莊家公子,定爲莊家公子帶來危險。
陷害他們的人,不會讓他活到明年開春。
而牢頭一直試圖阻止她去見莊家人。
白天的時候,皇上下命令,把莊家公子賜給她,是絕對不可能,阻止她再去見莊家大公子。
劫持着牢頭到關押莊家人的牢房,一眼掃過去,男女老少皆關在一個牢房,十幾口人,個個身上的囚衣血點斑斑,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有些甚至昏迷過去,而有些則是泣嚎着冤枉。
顧卿雲蹙眉,這些人中,沒有莊家公子。
“說,莊家公子在哪裏?”掐住牢頭喉結的力度一緊,牢頭吓的當場失禁,騷臭的尿液,順着褲腿流地地面,顫抖着雙腿,指向前方的一間房間。
顧卿雲嫌惡的把牢頭,扔前方那間房間。
啊!
隻聽牢頭慘叫一聲,飛出去的身子,撞倒兩個正在用刑的獄卒。
兩個獄卒痛的嗷嗷直叫,從地上爬起來,看到砸到自己的人是他們的頭,連忙扶起牢頭:“頭,發生了什麽事情?”
牢頭指着門口,顫着身子,喘息着:“有人劫獄,快,上。”
兩個獄卒一聽,立刻臉色大變,朝外看去。
隻見顧卿雲氣勢逼人的走進刑房,立刻拔刀湧上。
刀光飛閃間,顧卿雲素手一擡,一股強悍的掌風,将兩個獄卒打飛,撞翻了一旁的火盆,昏死過去。
顧卿雲看都沒再看了一眼躺地昏死的人,隻是把視線落在綁在刑具上的男人。
男人的上身衣服被脫掉,露在空氣裏的肌膚皮開肉綻,爬滿了一條條扭曲猙獰的血痕,肉血模糊,滿頭的青絲深陷在血肉翻紅的傷口裏,順着肌膚滴着血水,與顧卿雲幾個時辰所見那如玉般的肌膚比較,視覺沖擊太多,更顯的觸目驚心。
蓦地,顧卿雲瞳孔一縮,冷凝的眸光落在男人鮮血直流的手腕和腳腕上,眼底卷起駭人的風暴。
他們,他們竟然,挑斷他的手筋和腳筋,讓他變成一個廢人。
顧卿雲大步上前,一隻手掌抓住綁在男人身上的鐵鏈,掌心猛地催力,隻聽砰地一聲,嬰兒手臂粗的鐵鏈被她輕易的扯斷丢在一邊。
這一幕,驚的一幹衆人,目瞪口呆。
那些鐵鏈都是玄鐵打造,就是爲了防止犯人巨力铮斷逃脫。
可顧卿雲居然這麽輕易的扯斷。太不可思議了。
失去鐵鏈的禁锢,男人的身子從刑具上倒了下來,顧卿雲快速接住男人的身子,扯下身上的鬥篷披裹在身上。
男人從昏迷中掀開眼簾,就到一張清麗脫俗,出塵不染的臉龐出現在眼前:長,長公主?
他該不會,是出現了幻覺吧?
長公主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放心,你是本宮的侍夫,本宮不會讓你死。”看到男人虛弱且神智不清的望着自己,顧卿雲說:“在本宮帶你離開這個地方之前,本宮還要做一件事情。”
說罷,顧卿雲手掌一擡,隔空取來一旁的鞭子,手起手落,長鞭在虛空甩一道鞭花,“啪……”一聲清脆。
瞬間,牢頭的臉上出現一條血淋淋的鞭痕。鞭花再現,整整五十鞭,落在牢頭的身上。
“本宮的侍夫,你也敢用刑。這五十鞭是給你的警告。”顧卿雲最後鞭子,落在牢頭的下身,牢頭疼的渾身抽蓄,哀嚎連連,捂着雙腿間,在地上哭嚎着翻滾,“沒有皇上的命令,誰敢再對莊家人動用私刑。本宮定要他的腦袋,爲莊家人先開黃泉路。”
什麽叫霸氣?
不是位高權重。
不是金銀纏身,叱咤風雲。
而是自風骨裏,透出來的氣勢。
與生俱來,渾然天成。
那是一種,令人看了一眼,便能雙腿打顫,膝蓋彎曲的力量。
那是男人代名詞。
但,此時此刻的顧卿雲,卻霸氣狂傲的讓人不敢侵犯她半分威嚴。
刑房外一水的獄卒,個個手裏提着大刀,就那麽眼睜睜的看着她彪悍的抱着虛弱的莊耀宇,宛如高高在上的女王從眼前走過,卻沒有人敢提刀上前阻止。
莊耀宇皺起如畫般的眉,幽深的眼眸凝望着顧卿雲,眼底閃過一絲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