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麽做？”雲錦繡站起身，看着那令牌，灼灼的眸光看着面前這個俊美至極的男子。
“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楚曜勾唇，也站起來，反而把令牌交到雲錦繡的手中，他仿佛想到了什麽，對道，“小繡兒，你覺得蘇幻珊是真正死了麽，那又是誰殺死她的呢。既然你與蘇靳有書信來往，那便好生地利用這令牌又何妨？”
沒想到他不僅把人皮面具給了自己，還把令牌送了出來。
雲錦繡不禁感歎，仰頭看面前的男子，不禁問道，“你手下死了那麽多人，便隻收到這兩樣東西，現在卻隻給我，值得麽？”
“呵，小繡兒。本王這一生僅你一個女人。若是不爲你，還能爲誰呢。”
雲錦繡覺得楚曜這話挺對的，當即也毫不客氣地把令牌和錦盒收入囊中。
但是這錦盒，她卻是将裏面的東西特意瞧了兩眼。
最後低喃地沉吟道，“有點像……雲榮萱？”
說着這話，她朝着楚曜看去。但見九王爺抿着唇露出一縷笑意，卻帶着絲絲的笃定之色。
心知他這些日子，手底下的人不幹别的，淨是到處撒網似地打探消息。想必雲相府也沒有少被他給打探了。
也許這件事情早在楚曜的意料之内，是以他才露出這等笃定的笑顔。
如果這張面皮真的是雲榮萱的話，那麽現在的雲榮萱是怎樣的呢？失了臉的她，會是怎麽個樣子？
雲錦繡倒是有點期待，究竟在怎樣的情況之下，雲榮萱把臉‘賣’給了段涉深，并且是如此心甘情願。而接下來，她又如何面對他人。莫非她還能再去買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不成？
或許現在雲榮萱已經死了？
“放心吧，過幾日寒夫人要出喪，到時候雲二小姐焉能不出現麽？到時候便知道了。”楚曜勸道，似乎是并不希望雲錦繡再多費心思。
“今夜便在這裏歇了吧。”
楚曜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仿若罂栗綻放。
雲錦繡見他朝外走去，到了門口時，便停下來，回身朝她看來。
但見他那容顔在月光之下猶如最鮮豔綻放的藍色妖姬，那般吸引着她去探尋。雲錦繡心頭一動，本能地便朝他走過去。但是邁出步子之後才發覺，這男人不讓她費心，原是哄她上床。
“我還是去客苑休息吧。”雲錦繡輕咳一聲，闆了臉回道。
楚曜見她繞過自己，還真的要去客苑，不跟自己一同睡。
他當場便捏住了她的小手，急道，“不要睡客苑，咱們分開榻睡還不行麽，沒有人，本王哪裏能睡得着？”
“還是去客苑吧。”雲錦繡不看他，徑直便走。
結果楚曜也沒攔她，而是跟着她一塊來到了客苑。
雲錦繡停下步伐，扭頭朝他看去，‘你幹什麽跟來？’
“不是說分榻睡麽，正好客苑有多餘的榻。隻不過，沒有被子。”楚曜攤攤手，表示着無奈。
“沒被子？”
雲錦繡遲疑地看着楚曜，之後幹脆一揮手，“算了，那我回相府吧，好歹在自己的榻上，舒服！”
楚曜見實在拗不過她，當場隻好命人取了被子來，給客苑鋪好厚實的床榻。見雲錦繡在瞧自己，他隻好歎了口氣，退出客苑，回自己的了内室居住。
這一晚上，雲錦繡睡得并不怎麽好。
雖然一步步走來，收獲也不少。但是小竹死了，她總是會在半夜醒來時渴了後便叫小竹的名字，可卻無人響應。
清晨醒來時，雲錦繡又叫了聲“小竹”，看到無人應聲，甩甩腦袋才清醒過來，小竹已經不在了。
她輕歎一聲，自己穿衣而起。
外門的屋門卻響了，不知是誰，也沒有說一聲便推門而入，“小繡兒，瞧瞧本王端了什麽好吃的給你？”
“這是我親手所做，起了個大早，就爲了你能喝上！”
雲錦繡眼眶還有點紅，楚曜把湯放下，走到近前打量了她一眼。卻忽而笑了，大掌拍拍她的腦袋，說道，“看吧看吧，沒有本王陪着，你連晚上歇息都不安穩了吧！以後讓本王陪着你吧，嗯？”
他雖是玩笑的口吻所說的此言，但是俯身那雙雪眸朝雲錦繡看來時，卻是染着奕奕的流光，帶着層層疊疊的深邃綿綿情誼。
知道他是認真的，雲錦繡并沒說話，張開雙臂擁住他。
“好了好了，别再傷心了，不是還有本王在麽。本王這一生都陪在你身邊，還傷心麽？嗯？”楚曜輕歎一記，俊顔顯出幾分肅整之色，大掌落在雲錦繡的頭發上，一下又一下地撫着，語氣溫潤。
他知道她爲小竹的事情傷心了？
雲錦繡本沒意料到他會猜透，何況小竹隻不過是一個丫頭，又怎麽會入了他的眼裏呢。
可事實上，他卻是上了心。
相擁了會兒，雲錦繡覺得心裏好受多了，起來喝湯。
楚曜特意命人取了新制的衣裙來，這一些衣裙都是之前爲雲錦繡量身訂做，并且做了許多套。之後便都壓了箱底。因爲雲錦繡很少穿着這些衣裙，也不太來王府。現在她難得來，九王爺自是在她每來一次便爲之換一次。
雲錦繡見楚曜爲自己準備的衣裙是暗色的，便暗自點頭，這個時候她是不易穿那些鮮豔的衣裙。
誰知剛剛換好，用罷了早飯之後，楚曜便也換了暗色的衣裙，并負手而走，打算與雲錦繡同行。“你，也要去相府？”雲錦繡詫異地看着他。
“我們要去尚書府。”楚曜擠擠眼睛，之後臉上便流露出幾分遺憾之色，陳述道，“昨夜你回了客苑之後，尚書府便發生了一件大事情。下面的人來報，蘇幻珊的從尚書府夫人的院子内尋了出來。”
“她死了。”雲錦繡聽後，淡淡地陳述道，并沒有半分疑問。
楚曜亦是深重地點點頭，“不錯。死了。”
“我不會放過那個殺她的人。”雲錦繡看着前方，放在身側的兩手緊緊攥成拳頭。不知爲何，一想到小竹，她就再無法容忍自己身邊的人無緣無故的死亡。蘇幻珊是她的朋友，她絕不會坐視死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