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雲修庸還擠出兩滴鳄魚的眼淚。
這下子,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楚逸騰身上。
雲錦繡撇撇嘴,爲了雲榮萱,這個雲修庸算是拼了老臉了。這種話他都能說得出來。當初七皇子抛棄自己時,雲修庸恨不得擺大宴相祝了,現在他卻是将他自己擺在受害人的位置上,真是令人感到可笑啊。
楚曜玩味一笑,“小繡兒,丞相大人也是一絕。有這樣的嶽父,真是本王的幸事呀!”
雲錦繡伸手拍拍他安撫道,“不要怕,以後咱們把他扔一邊,不去理會便是。你不是說要去封地麽,這樣咱們就能離得他遠遠滴。”
“果真,你答應随我去封地了?”楚曜欣喜地看着面前的少女,雪眸朝四下一流轉,見沒人看,便趁機偷了個香吻。
啵的下,雲錦繡還是感受到了。
她不禁伸手推了他一把,阻止他再在大廳廣衆之下有任何不軌行爲。
楚逸騰被如此責備,當即也怒了,倒是要與雲修庸說道說道。
兩個人争成一團。四下的群臣隻覺得事情發展越來越微妙,再往下似乎就不是他們能控制得了。
而崔絮更是無奈,不過是查個案子,怎麽就把家務事給牽了出來。
此刻雲榮萱豁地大叫一聲,“我想起來了,有一件大事情,我想起來了,都别吵吵了!”
聲落,吵嚷中的七皇子與雲修庸一個個面紅耳赤。
楚逸騰厭惡地甚至不願意看雲榮萱半眼,扭過頭去,朝旁邊而立。
雲榮萱感到無比痛苦,尤其是面對夕日的愛人遺棄,再如今她這副樣子,根本無法見人,卻是正而被夕日的戀人給看到。
“在婚事進行前夕,我去了七皇子的殿裏!”雲榮萱直指雲錦繡,又道,“四妹在場,她看到我與端木敏吵架。因爲這件事情婚禮還延遲了……因此是端木敏故意陷害我!是她殺了我大姐雲绮晴!”
“雲榮萱!你自己心思惡毒,就莫要去誣賴敏兒!莫說是今日,便算是在往時,也是你主動去找敏兒的茬兒。多虧她心性善良,哪會像你,連自己的親姐姐都折磨虐待,誰娶了你誰倒大黴!”楚逸騰毫不留情地指控道。
他們在這裏打開了口水仗,崔絮卻是沒功夫在這裏聽,連忙走到雲錦繡面前,向楚曜行了一禮,便朝雲錦繡問道,“四小姐,二小姐所說的是真是假。她與端木公主可是有過相鬥?”
“這件事情不僅我知道,七皇子身邊的人也知道,皇上也知道,所以我能作證。”雲錦繡颔首,瞞不過去的事情她也不屑于去瞞。
何況雲绮晴的死似乎是有點眉目了。
但是蘇幻珊呢?
雲錦繡看崔絮轉身回去,她也跟着走過去。楚曜在後面拽她,問道,“你幹甚去?”
“看看屍體。”
“我陪你。”
兩人一同來到屍體前,因有九王爺在場,看守屍體的護衛并不敢真的阻攔。
雲錦繡看的并不是雲绮晴,而是在看蘇幻珊。
“被我找到兇手,必定要爲妹妹報仇!”蘇靳信誓旦旦地說道,眼圈卻是發紅,瞧着不太像假的。
寒越谷冷哼一記,“敢在本侯大婚之時下殺手,此人好大的膽子,放心吧本王也不會放過兇手!”
雲錦繡聽着這兩各自發了毒誓一般嚴苛的神色。
“怎麽,四小姐你有線索麽?”蘇靳見雲錦繡思量之色,立即便上前期待地問。
雲錦繡搖搖頭,隻是往寒越谷身上看了眼,繼而又朝着衆臣掃去,最後落在冉佑身上。
她撇下身邊的人,直朝冉佑走去。
冉佑正眯眼假寐,這晚上不睡,第二日他會很容易失眠。此刻他身上還蓋着一個披風,呼吸若有似無的。
“你還記得當初咱們在相府對面的茶樓上,所看到的麽?”雲錦繡知道他沒睡,走到跟前便問道。
冉佑沒睜眼,卻是哼了聲,“記得,怎的了?”
“要不要驗屍?”雲錦繡雙眼迸射出亮光,嬌美的臉頰染着興奮。
冉佑翻了個身,咕哝了句,“不要。”
雲錦繡隻好繞到他的對面,與他面對面,吵他煩他,“冉太傅,你想想咱們怎麽樣才能把真臉真回來呢?你多想想,你讀書多!”
上次真假雲榮萱的時候,雲錦繡便知道自己陷入了圈套之中。
今次她看到雲绮晴以及蘇幻珊的屍體,覺得很蹊跷。
首先這倆人死得也都太輕易了。
如果說雲绮晴是不受寵的庶長女,那麽眼下的蘇幻珊則不受寵的嫡長女。
同樣不受寵,使她們死在同一個時間,這是不是太巧合了?
何況就算不受寵,蘇幻珊嫁給寒越谷,身份是有的,死在了皇宮裏面,這不是打皇上的臉麽。
雲錦繡雖然懷疑寒越谷,但她現在也不得不承認,如果蘇幻珊死在皇宮内的話,對寒越谷是百害而無一利。
一個聰明人是不可能這樣做的。寒越谷更不會冒這個險,因爲他把蘇幻珊聚回去,可以用上百種法子置她死地,根本不需要這樣招搖過世。
還有,屍體上的所留下來的線索實在太少,尤其是在經過湖水洗涮之後,留下的也就更少。
崔絮懷疑雲榮萱的時候,雲錦繡便想到當初在茶杯時,看到真假雲榮萱的場景。這也是她至今沒能解開的謎題。現在遇上案子,聊勝于無,便查一查又何妨。何況如果不是原主,雲錦繡也就更釋懷。說明她們都沒有死。
臉上的披風布是慢移開,冉佑起身來,慢慢睜開眼睛看向雲錦繡。他疑惑道,“自從那次之後,本太傅閱遍古藉,實在是令人費解。”
雲錦繡也是沒有機會用各種藥去拭。
而現在這種情況,也容不得她去試。哪怕是一次失敗,也會被人給質疑。
冉佑倒是奇怪地看着面前女子,“錦繡,你本是醫者,這種事情該是你的份内的,怎的來問我?”
“你不博學多才麽。”雲錦繡怼回去。江湖上的這些歪門邪路,她實在是應付不來。
冉佑倒是認真地颔首,似乎是覺得這話很對。他琢磨了下說道,“其實看書也是有好處的,這裏便有一個妙方,但想來你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