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繡上馬車時,雲绮晴走過來,當着寒氏的面,她并不敢說話。她隻是走上前,伸手爲雲錦繡整理了一番衣裙,眼睛卻是朝着馬車上看了看,并皺皺眉心。
雲錦繡見此,略有所知,伸出手輕輕拍一拍雲绮晴的手。示意讓她安心,自己會注意的。
“妹妹,那我們到皇宮見吧。”雲绮晴微笑着點點頭,随後便随着入了最後一輛馬車。
面對如此安排,雲榮萱倒是反常地沒有出意見,隻是看着雲錦繡自己獨占一輛,嘀咕了幾句:“做官就了不起麽,真是沒見過這麽霸道的!”說罷之後,便也随着上了第三輛馬車。
雲绮晴本想與雲錦繡坐在一輛馬車上的,但老夫人說得對,她也不敢高攀。便隻能溫溫吞吞地随着雲榮萱到了最後一輛馬車,本來她想入第一輛馬車的,隻是又擔心雲榮萱又說出各種理由來。
這些日子以來,雲榮萱神鬼之能般的,又得到了父親的喜愛。雲绮晴反而要小心翼翼,不敢出分毫差錯。因爲她差不多已經快要離開這個家了,等離開之後,就能夠過自己想要的日子。
雲鋒霖護在馬車的左右,他英姿勃勃,騎着白馬,仿佛王子一般從畫中走來。一路上引起不少女子的側目。但可惜,他有惡名在前,人們看到他,知道他的身份後,便都收回了目光。
雲錦繡入了馬車,上下檢查了一遍,但馬車也并沒什麽。隻不過是在馬車壁上放着一盆花,卻是一盆仙人球。
每當道路颠簸的時候,這仙人球便跟着震一下。
雲錦繡伸腿,直接就将這仙人球給踢下了馬車。
不過對方如此明顯的‘暗算’的确是太過于小兒科。雲錦繡可不認爲雲榮萱會做出這樣簡單的事情。
必定還有後事。
雲榮萱朝外面看了眼,見哥哥騎着白馬,英姿非常。
心下有幾分小得意,雲榮萱甩掉了簾子,轉回眸來朝對面的雲绮晴掃了眼,眸光着重在她那頸間的落下,掃到那枚藍寶石般的項鏈之後。她心裏切了聲,扭回頭對寒氏道,“娘親,您說這得多久才能到皇宮呀!”
寒氏卻知道雲榮萱這話的意思,這實際上是在問雲修庸怎麽讓雲錦繡遲到呢?
這件事情寒氏也有一點困惑。
雲錦繡便在前面的馬車上,有兩輛馬車夾着一塊行進。
雲修庸該怎麽做,才能讓雲錦繡的馬車偏離軌道?
越往前走,寒氏反而愈加地焦急,雲錦繡就安安穩穩地坐在前面,如果放過這次機會,也不知道下面還有沒有時機。
馬車内的氣氛很緊,雲绮晴感覺到了。面對寒氏與雲榮萱銳利的眸光沖着自己掃來掃去,雲绮晴便主動說道,“母親的氣色,好很多。近來尤其不錯,女兒看母親益發地風華無雙了。”
若放在從前,在外面的話。寒氏或許還會應喝兩句。可是現在,她早暗中盯着雲绮晴許久了,可是這個丫頭滴水不漏的。實在令人找不到空隙鑽研。
現在聽她這般不切實際的阿谀奉承,寒氏真是煩惱透頂。
“哪有你風華好。”寒氏冷冷地哼了聲,朝天翻了個白眼。
雲绮晴被悶甩了句,一時不知該怎麽好,臉梢發白地垂下頭去,卻是不敢再接話。
雲榮萱可沒有那奈心,眼看着雲錦繡這個事就要黃了。她不能再讓另一條魚給漏了。
伸手朝着雲绮晴的脖頸一指,雲榮萱霸氣而毫不謙虛地說道,“這條項鏈真是漂亮,拿下來給我看看!”
她沒有自稱,更沒有半分的敬意,直接伸手就要項鏈。
雲绮晴怔了下,待看到雲榮萱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後。她氣得心口突突的,可是面上卻不能表現得太明白。隻是強自隐忍着回道,“二妹妹,這項鏈是多年來珍藏,可能無法給你。以後等有機會,我再送你一條可好。”
“這怎麽能行!今天我就看上這一條了!”雲榮萱一拍巴掌,寸步不讓。
雲绮晴爲免與她鬧僵了,便隻能陪着笑答道,“二妹妹,不如等宴會過後再給你?因爲要前去宮内,若是不戴這個,我這頸子間便空了。你說呢?”
“正好我這還有一條,給你!”
令雲绮晴萬沒料到的是,雲榮萱居然把她自己頸間的那條不起眼沒什麽亮色的鏈子塞給自己,而她則來摘自己頸間的這條。
“這條不能給你!”
雲绮晴猛然吃了一驚,不由分說甩掉了雲榮萱伸來的利爪,豁然站起身。
這下子雲榮萱也犟了起來,雲绮晴不給,她還偏偏要奪了!
見雲绮晴終于露出真面目,雲榮萱二話不說,撲上去直接将人撲倒,伸手就去扯她頸間的鏈子。
“啊,你放開!”雲绮晴倒吸口涼氣,怎麽都沒想到雲榮萱居然無恥到這種地步。不給,她竟然硬搶。
兩人撕扯在一塊,突地馬車猛然停下。
外面傳來聲音,兩人的動作也跟着嘎然而止。細聽過去,卻是來請雲錦繡的。
莫非爹爹終于行動了?
雲榮萱大喜,起身便往寒氏這邊來。誰料到雲绮晴便在此刻,飛快脫離開她,忙不疊地奔下馬車。
此刻街頭人很多,突然自馬車内奔出一名如花似玉的美人,讓四下的人爲之驚呼。
雲绮晴頭發散亂,衣裙很是松跨,因爲與雲榮萱扯碰的關系,她看起來像是被人非禮過一般。
她想追上雲錦繡的馬車,可是車子已經先一步離開。
無奈之下雲绮晴隻好追上雲老夫人的馬車,哭喪着要上馬車去。
“萱兒,你太過份了!”
寒氏冷着臉責道,“那串項鏈什麽時候要不好,偏偏要在這個時候。那小賤人去了老夫人處,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吃!”
“娘親,反正老夫人也不會偏向雲绮晴的啊!”雲榮萱毫不在意地聳聳肩,“她暗中勾搭外宅男子,老夫人早煩她了。而且現在這一通訴苦,老夫人隻會以爲她女大外向,急着出嫁,肯聽她的才怪。”
“就算如此,你也不該這樣做。引得外面的百姓都看,到時候該怎麽說你?”寒氏訓道,總覺得面前的這個女兒自從被七皇子退婚之後,顯得很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