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感到一股強大的壓力朝着她的頭頂窒息般地箍來。
正在此刻,就聽得偏斜處突然傳來一道尖銳的女音,“殺一個柔弱的女子,算什麽好漢!”
然而這聲音究竟是來得太慢,乘蘊的大掌已經落到了雲錦繡的額際。
空氣中倏然告來兩道刷刷的聲音,數道锃亮的毒針,在空氣中鋒鋒而至。
乘蘊同時感到了危險,他飛快地撤掌,隻來得保自己的性命。很狼狽的一摔,重重地栽在了地上。
但見着從斜側處突然冒出一個身着鵝黃色的長裙,梳着婦人髻卻是有着幾分銳利目光的婦人,并身後跟着數名雙眸如刷漆一般寒銳的護衛。看得出來,這些都是高手,而且還是……
沒等着他們趕人,乘蘊二話不說,便屁滾尿流地飛遁而逃。
雲錦繡歪倒在草叢中,有那刹間的迷糊,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隻感到一雙溫柔的手臂抱住了自己。瞪開眼睛,便看到了這婦人一張柔潤的臉頰,看起來十分和氣,令人心下暖意叢生。
“謝謝你。”雲錦繡張了張嘴巴,以口型說道。卻還是沒能抵消種那股疼痛之感,最終昏了過去。
“快點救人!”
尉遲素素沖身後的護衛嬌斥一聲,“快點把雲四小姐擡回到山莊之中,還有劍桃你,去請大夫,快點!”
一行人訓練有素地把雲錦繡扶起身來,這便朝着那山莊而去。
“瞧瞧,她究竟怎麽樣?被那歹毒之人拿掌風波及以了,可是還能恢複麽?”尉遲素素焦急地看着一邊診脈一邊在撫胡須的老者,來回走着,卻還是聽不到這老者說一句話。
“本夫人知道,你們這些庸醫,全部都是庸醫。之前小公子生病你,們沒有辦法。雲四小姐生病,你們還沒有辦法。不就是一點掌風嗎,你可給開點藥啊,把人救活可不就得了嗎!”尉遲素素在旁邊唠唠叨叨,嘴巴說得更是發幹。一雙潤盈的美眸瞧着那老者,卻是恨不得将人給剝了皮去。
那老者似乎終于感受到了夫人的怨毒,收回手去,向尉遲素素行了一禮,“夫人請稍安勿燥。這位姑娘乃是被淩厲的罡氣波及到,昏睡一些時候也罷了,再喝一點補藥,便能夠恢複。她的身子也是比較好的,主要是底子好。老夫現在便開一些補藥給她,盡快讓她喝下去。”
聽得他的話,尉遲素素的怨念才消失了。
不多時劍桃将煎好的藥給雲錦繡拿來,并一點點喂她服下。
尉遲素素見她全部都喝下去,這才松了口氣,“多虧本夫人正好路過那裏,否則四小姐焉還有命在,真是好險好險啊!”
劍桃聽了撲哧一笑,并不怕自家夫人,回道,“夫人一直想回報雲四小姐的,這一次是老天見夫人誠心,這才給予了回報的機會。看吧,待四小姐醒過來,必定會爲自己當初的相救而感到慶幸呢!”
尉遲素素聽了,倒是笑了,“你說得倒也對!”
雲錦繡睜開眼睛,便看到一片嶄新的環境,這裏的家具擺設與她想象中的并不相同。
不遠處擺着長劍以及架子,還有各種兵器,以及中間挂着的義氣神勇關雲長。自己所在的這榻上,也是沒有半分閨秀所居優雅,倒是幹淨利索,格調沉厚樸雅。
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她撫了撫頭,覺得還是有點疼,用系統檢查了一遍,并沒有大礙。隻是腦部有一些腦震蕩,稍稍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從榻上起身,身子晃了晃,扶住旁邊的榻邊,她才勉強穩住身體。那乘蘊的掌風果真厲害,差一點就把她的腦袋給擊爆掉。
外面吱呀一聲,雲錦繡擡頭看到一個梳着雙髻的小丫鬟朝自己走來,隻是她一身女子勁裝,腰間配了劍,卻是與之前所見畫風完全不一緻。
她疑惑地看過去,想要說話,但是發出來的卻是安靜。
“四小姐莫要驚慌,您是被咱們家夫人所救,待您好一些,夫人會爲您接風的!”劍桃見人醒了,當即便也高興起來。把所煎的第二盅湯藥給送上來,讓雲錦繡喝了。
聽得這話,又見這個丫鬟是一個爽快人。雲錦繡點點頭,也不再多問,隻是那了墨寶,在上面寫道,“多謝你們相救。隻是我現在身子已經好多,把你家主人的名号報上來吧,我會擇日回報相救之恩的。”
對方顯然知道了她的身份,而她卻并不知道對方是何種身份。
雲錦繡知道自己耽誤不得,小院子内小竹他們還在等自己回去,而現在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劍桃萬沒料到,雲錦繡竟是不會說話的。
面上的僵滞一閃而逝,她恢複了一絲笑意,回道,“我家主人的名号嘛……”劍桃嘻嘻一笑,把藥碗端過去,“四小姐先把這藥給喝了吧,等到晚宴開始時,您自己去見我家主人,與她相談罷!”
聽到她再無轉圜的餘地,雲錦繡也不再多問。
低頭把藥給喝了,對着鏡子,正欲稍稍收拾自己,劍桃便送來了一身男子勁裝的衣袍,讓她穿上。
見此,雲錦繡感謝了,便飛快穿上,并将自己收拾一番。
鏡子内但看到一身英武不凡的少女,身形纖細,面如敷雪。雖是男裝,卻是美麗非凡。
“四小姐還真是美麗呢!我家夫人看到後,必定會誇奴婢的!”劍桃在旁拍手,對鏡子裏面的少女很滿意。
雲錦繡聽了,暗暗思量,這丫頭的夫人究竟是誰呢?怎麽會對自己這麽好?這種好是真的麽,還是另有目的?何況在這篙石州,她并沒有相識的人。而陌生人之間,怎麽可能會有這般交情?
按摁住心下的重重疑慮,雲錦繡便随着劍桃朝着前面院子的那設宴處而去。
這裏的規矩與雲錦繡呆在帝都時,這兩處的規矩還真的不同。
但看到在這所莊園之中,宴會設在正面的大廳,而并非是後宅私底下而進行。
當下雲錦繡便隻能認定,這場宴會也許不是因爲自己而開。或許自己隻是附帶,隻是就算如此,也不該是在這大殿之内開宴會的。她是女子,也該去那内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