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
他這是爲别人做嫁衣,被别人踩着往上爬!
雲修庸惱羞成怒,火氣一點點往上撞。
可是他說了半天,雲鋒霖卻是完全沒感覺,甚至不回應他半句。有道是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現在雲修庸可是很需要這個兒子,哪怕僅僅是說上兩句話呢。
可他回頭,就見着雲鋒霖在沉默,仿佛想着什麽似的。
“你在幹什麽!”雲修庸大怒,沖他大吼大叫道。
“爹爹,兒子在想一件事情,關于玉王。”雲鋒霖老實地把自己所思所想說出來。
“哼,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想那玉王。找到了麽!”
雲修庸氣呼呼地呵斥道,但語氣也是軟了。
就聽雲鋒霖說道,“玉王,我是沒有找到。但是卻有一個找出玉王的辦法。同時能夠解開爹爹現在的燃眉之急。”
“哦,什麽辦法?”雲修庸眼睛一亮,内心其實卻并不抱太大希望。他縱橫朝堂多年,怎麽可能會在乎雲鋒霖這種晚輩的意見?不過事關玉王,這股江湖力量,試問誰不想得到呢?
再者雲修庸實在要氣瘋了,雲錦繡居然敢利用他,借以提升她母族的力量。這實在令人難以忍受!
雲鋒霖細細觀察着父親的臉色,最後也知道父親的這副樣子是氣壞了。而人在生氣的時候,最容易失去理智。
他又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地讓母親和妹妹受此欺辱。自然是要将雲錦繡解決掉,尤其是在父親最生氣之時,這也是争得父親支持的最有力時機。
雲鋒霖想了想回道,“爹爹,事情是這樣的。妹妹都與我說了,先前在七皇子府地時,雲錦繡曾經誘導皇上,使聖上認爲她手中懷有玉王。這才使得七皇子身邊隐藏着的江湖中人,紛紛出手搶奪。從而令七皇子失去帝心。”
“那又如何?”雲修庸問,這件事情他并沒有聽到過細節。但是就在今日早朝,七皇子又重新得到皇上寵愛,而最大的輸家卻是他雲修庸!
雲鋒霖眯了眯眼,一字一句道,“爹爹怎麽想不通呢。雲錦繡是有玉王的,咱們可以借此而打開一條得到玉王的新路途呀!”七皇子身邊的江湖中人,正是他派去的。而那些人全部都因爲雲錦繡的陰謀詭計,導緻了死亡。這些不是江湖中人,而是他花大筆銀子買回來的,這些人一死,可是白白損失了他的銀子啊!
雲修庸本沒有想過雲鋒霖會說出這種話來,可仔細一尋思,雲修庸沉默了。
而隻不過試探着說出一點的雲鋒霖,萬沒料到父親竟是思量的表情。他心下立即活泛開了。看來這件事情在父親這裏是可以通過的啊。
于是便又續道,“等雲錦繡回來之後,爹爹便撤開對于靜黎院的防護。在此之前把金玉在雲錦繡手中的事情,撒揚江湖。到時候江湖來客,将會絡繹不絕……”
“混賬!”雲修庸蓦地止住雲鋒霖的話,一甩袖嚴斥道,“那我相府之地,豈非成了江湖人們任意來往的佳所,豈有此理!”
雲鋒霖知道父親這是自尊心在作祟,于是笑道,“爹爹,您隻需要把靜黎院的防備給撤消即可。況且那些江湖中人怎麽敢真的在相府裏面任意施爲呢?不過,雲錦繡知道之後,必定會大吵大鬧。所以我們要事先有所準備,讓她無法離開靜黎院,隻能在裏面呆着。”
說着他生怕雲修庸會反對似地,連忙走上前去,并俯耳一陣低喃,“你說什麽,要讓雲錦繡變成啞巴?”雲修庸擰起眉頭。
表面上看來是一個父親在不忍心女兒受罪。但是隻有雲修庸自己知道,這件事情非常棘手,他怎麽能夠讓雲錦繡變成啞吧呢?
雲錦繡本身便是醫官,想要暗算她,不容易啊。
此刻便看到雲鋒霖陰險一笑,低低說道,“孩兒知道黃元侯府的人都來了,并且黃元侯還得到了陛下的嘉獎。想必雲錦繡對他們是沒有防備的,不如從他們身上動手?”
“哦?”雲修庸一聽,倒是點了點頭,并沒有含糊。
一則雲錦繡一旦啞了,那麽皇上也不可能要一個這樣殘缺的太醫官,這樣雲錦繡的前途便毀了;二則她啞了之後,有很多事情都好辦起來。更可以借着養病,把她軟禁在府裏面。雲修庸隻是厭煩透了她在面前轉來轉去的樣子。
“之件事情便交予你去做。”
末了雲修庸交待雲鋒霖道,轉身便要離開,隻是走了兩步又回頭看雲鋒霖。
那雲鋒霖正自暗暗高興,終于有了法子對付雲錦繡。忽地看到父親回過臉來,頓時便收斂神色,恭謹地朝他看去,“霖兒,你記得做事要幹淨利落。這一次,不要給老夫失手!那玉王,老夫也必得之!”
“是爹爹!孩兒不會給您丢臉的!”
雲鋒霖大喜,連忙點頭,向雲修庸離去的方向行了一禮。
雲老夫人在慕銘院中,親自收拾着花草,旁邊的嬷嬷将在外面聽到的信息相告。她捏着殘枝的手立即停住了,神色染上一縷難堪,“是真的?被退親了?新任七皇子妃是端木敏?”
“是。”
“真是丢煞人也!”
雲老夫人一把扔掉手中的花枝,便回到屋内。
“雲錦繡在哪裏?”
見老夫人神色嚴峻,場内的都不太敢說話,隻是輕輕答道,‘在醫府裏面,昨個夜裏沒有回來。’
雲老夫人一聽,明白了。敢情是人家四丫頭不肯幫忙。就算兒子威脅她,人家也還不吃這套。
老夫人心裏當然不明白,雲修庸在朝堂吃了癟,計劃落敗,反被人咬一口。現在卻忍氣吞聲的原因。皇上早已經警告于他,關于風水師之事,更是嚴聲斥責。雲修庸惶恐至極,哪裏還敢再拿雲夫人的事情威脅雲錦繡。當即這事隻能作罷。
“雲榮萱呢?”雲老夫人又問。
這一次下人沒回,隻是拿手指指,意思是雲榮萱在她的院子裏面。
看到下面的人一片噤聲之色,雲老夫人愁雲慘淡。不過下面的姨娘卻是個個興災樂禍,看起來高興極了。一個個花枝招展地站在廳室之内,仿佛比從前更有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