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母後這一番話,本來有些氣急敗壞的太子殿下。這一會兒徹底把氣給調順了。
原來就算娶了端木敏,七弟與她也不會有半點稱意的!而隻要七弟娶了端木敏爲正妃,那麽以後就等于是與皇位永遠拉開。
原來父親還是在爲他着想啊!
一時間太子很是高興。
然而皇後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她繼續說道,“現在重要的是使端木敏成爲七皇子的正妃。而如今七皇子被軟禁,皇上正在氣頭上。太子,現正是你體現兄弟之情的時候了。如此一來,皇上會欣慰很多。”
“母後的意思莫非是讓孩兒爲七弟求情?!”太子闆起了臉,心中是十分不情願的。
好不容易看到楚逸騰吃癟,他恨不得楚逸騰直接病死在府上呢。
現在爲他求情,還要放他出來,高高興興地去娶端木敏。太子心裏不是個滋味。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太子,你要知道今後承繼這皇位者是你。身爲一國之君,怎麽連這點決斷都沒有,偏偏要記一些私利私仇?!”
被慕容皇後罵了一頓,太子隻好應下,并朝禦書房而去。“不必,等到明日早朝,你當着群臣的面來說。這樣整個朝堂的臣子們都會知道,你對七皇子的愛惜。何況到時候七皇子背後的支撐者更會出來說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成功了。”
“好吧。”太子點頭答應。
雲錦繡出了皇宮,對着皇宮外的天空吐了口氣。
今天這一遭還真是好懸,相信皇後并不會騙她,原來皇上是存着這種心思的。
看起來雲修庸向皇上求情,還是起了點作用。雖然皇上并沒有答應,但卻放在了心上。而自己再前去求情的話,正好借力使力,皇上會痛快答應下來。
就算雲榮萱那般頂撞皇上,在太子府時如此沒規矩。爲了雲修庸,皇上依然肯網開一面。雲錦繡思緒至此不禁搖頭,雲修庸在皇帝心目中的印象還真不錯,皇上會容忍到這種速度,真是不易呀。
隻是轉而雲錦繡又笑了。
這件事情算什麽。每一個人被喜愛都是有時間與程度的。雲修庸爲了雲榮萱耗盡了皇帝對他的喜愛。那麽接下來,雲修庸想再從皇上那裏支取這種喜愛,卻是難上加難。
關于這件事情,雲錦繡覺得有必要乘勝追擊。也讓雲修庸吃點苦頭。
本想往相府而回,這時雲錦繡卻讓手下人調轉馬頭,朝醫府而來。
黃元侯他們入了帝都,因爲母親的忌日。
這幾日他們并不離開,雲錦繡便讓他們入了自己的醫府居住。初時老夫人是反對的,但是随着母親的遺骨動土一事,黃元侯他們與雲相爺徹底決裂,再也不肯住進去。于是這才真正搬進了醫府之中。
因爲蘇幻珊的婚事,浩然侯大喜。雲錦繡便請他們住到大婚之後再離開。
今次便是去醫府與舅父閑聊一番。
黃元侯甯承冠見雲錦繡面聖歸來,他心下癢癢的,也想找個機會見見皇上。隻不過苦于沒這種好時候。
不過瞧着雲錦繡益發地風光,黃元侯感到很自豪,自己妹妹的女兒,總算是沒有白生。以後必定更能揚眉吐氣。但想到那雲相府,黃元侯心下不悅。但當着雲錦繡的面,他也不便說什麽。
隻是當雲錦繡說完之後,黃元侯愣了,“你的意思是,這我帶傷去面聖?”
“舅舅,黃元侯府沒落多年,到舅父這一輩已經幾近凋零。舅父若是想一直這麽下去,錦繡也管不着。隻是我僅不過是個太醫而已,現在九王爺也失蹤。對于黃元侯府,我實在插不上手。如果舅父願意的話,隻有這一個辦法。自然,皇上會撫恤舅父的,同時也會對父親生出厭惡之感!”雲錦繡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她并不想欺騙對方,也不想利用對方。所以事情的一切都會告知他,而要不要去做,全看黃元侯自己的想法。
不過這卻是賺取皇上喜愛的好機會。前提是,黃元侯必須自傷!
“好,我幹!”
回答她的是舅父堅決的聲音,“這種損人利己的事情,尤其是對付雲修庸,他還敢動我妹妹,這次便讓他嘗嘗厲害!”
黃元侯直接讓人把自己打傷,主要是弄傷了臉部。之後便乘着馬車哭喪喪地入了皇宮。
皇帝一聽說黃元侯來見,自然是借口不見。
但是聽到黃元侯滿身是傷,被人打得半死,爬着來到聖上面前的。玄景帝有點抹不開,這黃元侯府,他本是打算擱置。而黃元侯亦是一代不如一代。可是人家重傷至斯,依然趕來見皇上告禦狀,可見的确是有冤的。
這黃元侯并非是玄景帝所冊封,但是卻也是地位在那裏擺着。玄景帝納悶,誰敢打皇家親封的侯爵?
“宣。”
曾經,黃元侯入宮時,皇帝都會借口不見他。但是今日,皇上居然宣他入宮。
看來錦繡這個主意是真好!
甯承冠立即便往内而入,還沒看到皇上便撲嗵一聲跪倒于地煽呼萬歲。
玄景帝見了之後,伸手撫了撫額,讓他平身。
要是沒想到黃元侯卻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這也使得皇帝瞧得更清楚,但見着這黃元侯的臉被蹭破了皮,可是那掀開的衣領卻是血痕斑斑。顯然這出手打人者,是故意使的手法,生怕被看出來。
甯承冠朝上位者再次叩頭,“皇上,臣要請皇上主持公道啊。臣被人給打了!”
要麽說黃元侯是一代不如一代。
玄景帝再次撫額,對于甯承冠作派有些無語,沒有規矩不說還大吵大嚷。說話更是不夠精準,身爲侯爺也沒有半點貴氣。居然能讓人随意去折辱,這個黃元侯由他來做,真是丢臉啊。
雖然如此想,玄景帝卻并沒有說出來,隻讓他快點說完了事。
于是甯承冠直接便将雲相爺如此隻手遮天,請了道士去看風水,然後又欲要動自己妹妹的遺骨,還威脅自己妹妹惟一的女兒。這一些統統說了。
初時玄景帝聽得有些迷糊,但是不一會之後,便坐直了龍體,神色冷凝地看過去,“黃元侯,你說的一切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