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嘟嘟嘴巴,并不再說什麽。
雲錦繡繼續看書,小竹随後走出去,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回來,掀開了翠玉竹簾,帶進一室的冷意。擡眼看到小姐還坐在桌前看書,夜深了。她取了厚厚的錦緞面夾了棉的披風來,爲小姐披上。
來到桌前,倒了杯茶給送過去。并瞧一瞧小姐,是否在認真看書。
“可有消息?”雲錦繡目不離書,卻啓唇問。
小竹點頭,連忙回道,“是有消息了。大公子在錢莊裏面的存銀動了,少了一半!”
雲錦繡點頭,翻了一頁書去,就聽小竹繼續道,“東方管事查了那一半銀子的去向。奇怪的卻并非是大公子的人去取,也非是二小姐的人。而是一名帶着刀的江湖中人。”
小竹說着在屋内沉吟地走起來,“東方管事說,也許那銀子是放到了江湖中去了。可是奴婢卻覺得大公子與江湖中人如此熟識,莫非是當初在何城時,所積累下的人脈?”
“什麽時候被取走的?”雲錦繡專注地看書,不時問一句。
屋内靜谧,時時傳來女子的言語,以及飄忽不定的燈燭之影。
“說起這個時候,卻更是奇怪,是在七日之前。”小竹有些糊塗了。實在無法想象,爲什麽會發生這種事,大公子用江湖中人究竟要幹什麽呢。
“原來是我遇刺之前,那些銀子被取走的。”
雲錦繡合上書,眼中閃動着了若之光,水晶般的眸子缭繞着一層層的迷霧,使人看不清楚她心底究竟在想了些什麽。
“小姐的意思是……”
小竹吃了一驚,莫非小姐認爲那晚自皇宮内出來,便跟上小姐,對她與九王爺實行刺刹者,便是大公子在暗中指使的?
“當晚的刺客有兩撥。并且各有千秋。第一撥是純純的江湖中人,并非訓練有速,但卻絕對有着極強的身手。除此之外,這些人并沒有統一協調,卻是一個比一個強大;而第二撥是一些訓練有速的刺客。顯然是受雇于兩個主人。”雲錦繡仔細分析道。
她遇刺這件事情,雖然發生了,她沒有去報複回去。不過是因爲這還不夠明朗。等事情明朗之後,焉能放過那些暗中躲藏之人?
何況就算她一時仁慈,放過了又如何?
那些人還會卷土重來,直到把她殺死,才會甘心呢。呵呵,可惜,她一點都不想死!
“小姐是想到了什麽?”小竹又問。
一個是雲鋒霖;另一個是北王。
雲錦繡重新把眸光凝向書籍之上,嘴角卻流露出一縷笑意來。
這兩個人真是默契,連殺人都趕到一齊。同時都看準了出宮的這段時間,趁機斬殺她。哦不,也許北王的目标是楚曜的。
“香木的事情,可有消息了?”雲錦繡再問?
小竹搖頭,對道,“那香木在市面上雖然有,但卻并不符合同一種香。東方管事說了,極有可能這香木并非是出自大宇國。還需要一些時候。”
“你去告訴東方典,讓他莫要再去查那些江湖之輩,免得打草驚蛇。隻要讓他遠遠地盯着,到時候聽我号令!”雲錦繡一挑眼皮,吩咐道。
“奴婢這便去。”
小竹一離開,雲錦繡便把書放回桌上,站起身朝外走去。
把外面守着的丫鬟叫起來,雲錦繡讓她将所切下的其中一小塊香木拿去磨成粉。
“小姐,現在便要麽?”丫鬟有些不解地問道,畢竟這天都黑了,這是應該休息的時候呀。
“嗯,磨好之後立即取來。”
雲錦繡揮揮手讓她盡快去,轉而便想到之前在系統書籍之中所看到的。那條記錄說是隻要把岩石物質磨成一粉,撒出去,便能夠形成一些亮晶晶之感。
這令她想到了當初的謬嬷嬷那孫女的屍體。上面便有一些瑩光的亮意。
繼而聯想到屍體腐化物在空氣内騰起,形成磷火。
雖然那屍體身上所形成的并非磷火,但那瑩亮之意,卻是有些古怪。并且至今還是一個謎團。
不一會兒丫鬟把磨好的香木粉送進來,放在一個小紙包内。
雲錦繡放在鼻端嗅了嗅,轉而道,“有死掉的雞鴨之類的麽?”
丫鬟越發好奇小姐這種做法了,但還是飛快去了小廚房,讓人宰了一隻新鮮的鴨子,送過來。
雲錦繡便将這些香粉都撒到上面。
“小姐,這個,是要做?”
看到鴨身上并沒有發生變化。雲錦繡想了想,讓人取了盒子,然後将鴨子放進去,等過兩天再取出來。
丫鬟并不知道小姐的意思,但還是忠誠地按小姐的吩咐去做。
此刻夜已經極深,雲錦繡沒再勞神,轉而便回到了閨房之内,褪衣躺到了榻上。
隻是這輾轉來回,卻是睡不着的。
她伸手朝旁邊摸去,空空蕩蕩的。不禁想到當初楚曜在這裏休息時的場景。那時候自己占據了這整個大床,無比舒服。想怎麽滾就怎麽滾。
滾下床去也沒關系。
但是楚曜每每晚上來此,都要占據一半的位置,還有的時候會占據了她的位置。害她縮到一邊,才能不被他的長腿長腳地碰到。
或者有的時候會憋屈地縮進他懷裏誰,放讓他身上暖和呢。
變成美少年的楚曜,倒也是很可愛的。隻不過比起從前那個高大俊美,無所不能,呼風喚雨的楚曜來講。雲錦繡總覺得他變得更加内斂不語,把什麽都藏在心裏。仿佛是變會孩子,他就變得弱小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