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貴妃娘娘。”
雲錦繡猜不透今天這是吹得什麽風,居然把所有的娘娘都給吹來。
誰知那鸾貴妃,根本不将雲錦繡的話放在眼中。擡步便朝着禦書房的方向而去。後面梅妃也跟上,皇後朝雲錦繡掃了一眼,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那玩意兒上,旋即笑了笑,對道,“雲醫官,這東西莫忘記送到聖駕面前,倒是很像一尊訂情信物呢!”
接着也随着前去禦書房。
雲錦繡在後面跟風中淩亂。
她怎麽覺得皇後娘娘還有衆妃仿佛變了個人般。剛剛那話,真的是從皇後嘴裏說出來的嗎?
低頭再看自己手中的東西。雲錦繡欲哭無淚,這東西卻是成了“髒物”。她收了八皇子此物,皇後娘娘便硬要爲她賜婚,這也太——
雲錦繡歎息一聲,也隻好跟過去。大不了到了禦書房之後,她再婉轉一點拒婚吧。
相信八皇子也不會有娶她的意思。
何況在之前皇上已經許了浩然侯的庶女爲八皇子的側妃。依皇上的性情來看,不可能如此快地再度許婚。
遠遠地剛剛到了禦書房,便有大太監前來找。問她要八皇子的去處,皇上正在找八皇子呢。
“八皇子沒回去嗎,剛剛他還是往回走的呀。”雲錦繡吃了一驚,訝異地看着面前的人。
“沒有呀。雲醫官這是怎麽說的。這可是咱家辛苦來找八皇子。若是換了個人哪,斷爲會如此好相與的。”
“那八皇子會去何處呢?皇後娘娘她們都看到了……”雲錦繡沉思地說道,按說八皇子出去玩也是差不多的。畢竟他的性情也是很随性的。
“什麽皇後娘娘。根本就沒來呀!”
什麽?
雲錦繡倒吸口氣,連忙擡步往禦書房門口而去。但是轉眼她就看到這裏并沒有皇後的蹤迹。
這究竟怎麽回事?莫非她出現幻覺了?
像剛才皇後等人神态,都與平常所不同。尤其是梅妃,那是一個内斂不會多嘴多舌的性子。可是就在剛才,梅妃變了,變得多嘴多舌。高高在上的妃子之态,全部變成了一副市井嘴臉……這是怎麽回事!
“雲醫官這是什麽呀?莫非是獻給皇上的?”大太監饒有趣味地問道。
“公公,能否請你去尋一下八皇子。剛剛皇上不是找他麽?”雲錦繡言歸山正傳,順便把那石木陣往懷中攬了攬,并不願意給外人看去。
“那好吧。咱家去尋八皇子。”
轉眸間那大太監便帶着一衆小太監去尋八皇子了。
而雲錦繡把手中的東西托負給了旁邊一個守着的小太監,便一理衣裙進了禦書房。
禦書房之内人員濟濟,臣子們大多數都已經到了。這裏像是上朝一般。令雲錦繡奇怪,爲什麽皇上不把事情帶到朝堂上,卻偏偏要帶到這裏。她進來都有一些擠肩。
一擡頭便看到七皇子楚逸騰正朝這邊看來,并向她施了個眼色。
雲錦繡不動聲色地垂下眸,上前向皇帝行了一禮。
“雲醫官,你将昨日琉璃宮内走水的事情說一下。”玄景帝淡淡說道,眼圈下有着黑暈,看起來昨夜他休息得并不算好。
琉璃宮便是雪妃娘娘的宮苑。
此刻這琉璃宮已經走水,并且燒得一踏糊塗。雪妃娘娘已經借住到其他院落中去。
雲錦繡把事情都一一說了遍。
雲修庸不解自己的女兒究竟去了哪裏,怎麽才回來。而今日她所叙之事,卻已經有些玄妙。比如那隻太傅所送她的鳥,隻能尋找活人的氣息。這算什麽話?
如果真這樣的話,那隻鳥豈非要到大集市上去?
雲錦繡容後告退,便出了屋門,朝着外面吹了個口哨。不多時便看到她手中多了一隻鳥雀。它的羽毛是長得不太好看,灰黑摻夾,個頭比麻雀還要小上那麽一号。嘴巴尖尖的,有着敏銳的黑瞳。叫出來的聲音倒是很綿軟“啾啾”地,聽着喜人。
把這鳥雀奉到皇上面前,雲錦繡堅定道,“當初便是聽到這鳥雀的叫聲,錦繡才去了琉璃宮。”
玄景帝眯起眼睛,一針見血問道,“若你所說屬實,昨日夜間爲何不直說出來?”
雲錦繡聽後苦笑了下,行了一禮,‘萬歲。那時萬歲您在氣頭上,若是錦繡說是這鳥帶我入琉璃宮的。莫說萬歲您不相信,便算是錦繡也被吓破了膽,不敢再說了啊。’
其實如果雲錦繡把事實說出來,皇上會立即把她腦袋砍掉。但是現在這話卻不能說,這不是擺明說皇上是個不分清紅皂白的昏君麽。
可不能如此說。
見她勉強的笑意,玄景帝也是瞧出了個一二。
轉眸看向冉佑。
冉佑已經将此鳥的‘神通’俱都說出。此鳥當初便在巴川之時,到處去尋覓活着的人。哪怕隻剩下一口氣,此鳥也會将之翻出來。啾啾叫着,讓冉佑帶人前去,其中卻是救出了不少的人。
因着瘟疫盛行,人們躲在家中。有的關門閉戶。一家一家的實在不好找。而官府的人太少,一時又顧及不過來。最後還是這隻鳥雀幫了大忙。
這件事情在整個巴川之地的人都知道,活下來的百姓都能作證。
聽得冉佑如此說,玄景帝對鳥雀的疑惑打消。
雲錦繡的嫌疑被徹底消去,随後便被摒退到一邊。玄景帝開始聽下面的臣子梳理琉璃宮的走水一事。雲錦繡在旁聽着,皇上手下護衛得到的線索以及大理寺卿查得的線索,連京兆尹唐正的線索也都指向雪妃宮苑内的一個宮婢。而這名宮婢卻是出現在皇後宮内。
此刻宮婢已經被押進了大牢,其供認不諱,承認是皇後娘娘指使她去放火。并且多次教唆她去對付雪妃腹内未出生的孩兒。
“皇上,這件事情應該請皇後娘娘前來。”臣子們建議道。
玄景帝沒想到這件事情會牽涉到皇後。
而如果事情屬實的話,皇後不僅差點殺死雪妃,更是間接把皇祖母給害死!
這一刻玄景帝面色一變,龍顔更加陰沉。但是他卻并沒有派人去請皇後。這件事情雖然每一個方向都指向皇後,但是皇帝心裏清楚得很,她是太子的生母,更是當今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