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閃雷果的種子……呵呵,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當初她用過閃雷果,可都是沒種子的。
端木敏拿大粒的南瓜種來充數,倒是有意思。
“這閃雷果的種子,我雖然不知是否屬實。但卻是當初我遊曆離國之時,從韶國的一名商人手中高價收購的。一粒種子,十兩金子。你可以不信。”
端木敏深吸口氣,一臉的肉疼,“而這枚玉佩,說實話此物并不是本公主的。而是别人送的。你也别見怪,此玉佩乃是離國所送。當初本公主多管閑事,救了那對夫婦一命。得以玉佩相贈。說是以後再入離國,必會待以上賓,無所不應!”
“自然,本公主之尊,何需他們如此應承。所以便沒放在心上,怎料這玉佩卻是在然的暖玉,是件保物。戴在身上也對身體極爲有益。”
“雲錦繡,本公主現在最值銀子的便這兩樣。現如此我異國他鄉,入了你大宇國。若是這兩樣還不能使你滿意的話,那麽本公主隻在這裏……血濺五步!”
耳聽得端木敏不折不饒,甯死不放手的樣子。
若是放在常人那裏,必會被其所屈服。
隻不過雲錦繡早已非常人,她朝着公主清泠泠一笑,不緊不慢,根本不受其威脅,“公主此話,真是令錦繡惶恐。想當時,錦繡被南門将軍擄去,甚至就要充爲軍妓之時,若是能像公主您現在這般,甯死不屈。如今豈不是如了你的願麽?”
“你……”
端木敏氣得眼前發黑,抹得雪白的小臉一片森怖,目光撕獰地瞪着雲錦繡。她沒想到,眼前這個丫頭,算是什麽都不吃了!
“公主若是想死的話,錦繡也攔不住。”雲錦繡聳聳肩,掂了掂那種子和玉佩,話鋒一轉,“隻是看在你如此有誠意的份上中,我願意給你次機會。南門将軍犯下的罪,我可以暫時諒解。今日便讓公主如願一次。但是,希望下次,别再落到我手上。”
“那……什麽時候放人。”
端木敏急忙說道,眼中閃過陣陣慶幸之色,她還以爲南門高朗會死在大宇。
“等宴會結束之時,公主自會見到南門大将軍了。”雲錦繡說着,轉身而去。但她走了幾步,猛然停下,回過身來。端木敏正站在原地,仿佛呆了一般,定定地看着她。
雲錦繡勾唇一笑,“公主,其實綁架錦繡一事,公主在其中的功勞也不少吧。我記住你了。”
被她看透了。
端木敏心下一咯噔,眼看着雲錦繡邁着步子潇灑而去。
太陽漸漸西斜。
天炎國公主在原地駐足了一會兒,跟着便邁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宮宴處而去。
榮華宮内一片熱鬧,雲錦繡與公主一前一後而來。
她們并非結伴,而是一個昂首走在前面;一個低着頭走在後面。
勝利者與失敗者。
兩人的樣子,倒是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曆雅然正與吏部尚書之女宰抱琴談論着蘇繡與針織,擺弄着自己今日所穿的這件衣裙。
她覺得便算是大公主來了,都沒有她今日這一身漂亮。
其他的各家閨秀,穿得雖然不扉,但是沒有穿出特色來。像她這身绯紫色的衣裙,既顯得大氣凜然,又豔光四射,還不是那種明豔奪目的張揚。有些低調而奢華。一看就奪了所有人的耳目。
這件衣裙可是父親特意派人爲她訂制的,不爲别的,正是要讓她散發出最美麗的一面,到時候好得一門好夫婿!
需知道之前在浩然侯府的宴會之上,父親才把雲相府的婚事給退了。她要讓自己更漂亮更精神,這樣才能顯示出她的好。貶斥出雲鋒霖的惡!
看到所有人傾羨的目光,曆雅然高興極了。
不過場内的人,大多數也都明白,曆雅然這麽炫耀自己,以及貶低雲相府的原因。還不是因爲雲鋒霖那不成氣侯的。隻有這樣才顯得曆雅然的出衆,退婚的名正言順。
隻是當她看到雲錦繡出現在場中的時候,頓時便愣住了。
目光朝着雲錦繡身上一落,隻看到她此刻正穿着雲霏色錦裙,上身披鎏金湮青色的紋繡,顯得素潔而清明,低調兼奢華。下襲留仙長裙,飾以蓮瓣淺淺刺繡緞子,恍若漣漪朵朵,不同于以往的高貴端麗。
見到這一幕,曆雅然嘴邊的笑容跟着僵住了。她的面容一下子白了,仿佛是被人一個雞蛋扔在臉上般,難堪而嫉妒。
場内的其他人也漸漸地朝着榮華宮門口看來,遠遠地在夕陽之下照耀着的一縷縷的光線之中,他們看到雲錦繡猶如遲來的仙子。顧盼生輝,袅袅婷婷地來到殿内,站在衆人之間,卻并不慌張,也不落魄。淡然遠山,眉目盼兮。
帝都裏面大多數人,沒有一個知道雲錦繡失蹤了的。
但是雲相府整個府地的人全部都知道,雲錦繡失蹤,被人給活生生擄走的!
這件事情京兆尹也知道,但是在雲修庸的施壓之下。唐正沒敢宣揚。
如今雲錦繡回來了,雲老夫人等人半張嘴巴,根本說不出話來。
而在遠處男賓席中,感到場内靜了下來。雲修庸也順着衆人的目光看去。當見着活生生的雲錦繡之後,他不禁伸手揉了揉眼睛,眸中掠過奇怪之色。
唐正見此輕哼了聲,怪異道,“莫非這雲四小姐有騰雲駕霧之能。否則怎麽會這麽輕易從那幫計劃周密,功夫了得的歹徒手出逃回來呢?”
“咦,唐大人你說什麽啊?”旁邊的蘇懷書不解地問道。
唐正連忙揮手,“嘿,沒、沒什麽!”
雲錦繡在原地站了站,成功收獲殿内所有人的目光。
然而她的神色卻很淡,寵辱不驚的樣子。并沖四下的人一俯身,行了一禮,“錦繡失禮了,來得晚了,還請諸位見諒。”
說完這些之後,她便朝着雲老夫人的位置而去。
因爲每一家的閨秀都是各家一個桌,若是實在不行才會拼湊一桌。
而雲相府的那一桌恰好就在不遠處。
曆雅然見雲錦繡如此淡漠樣子,心下不屑地哼了聲,嘴也跟着撇了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