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飛奔了多遠,也聽着後面有着追擊之聲。
然後她一頭栽進具硬乎乎的東西中,把腦門給碰傷了,就覺得神志發悶,好像要暈過去。
她趁清醒時爲自己打了一道針劑,頓時強自醒開了眼來。
隻看到自己竟撞進了一個人的懷中,這個人是……雲錦繡看到他半長的能須,以及緊皺起來的眉頭。因爲許久未見,而顯得略有些瘦的面容。
他是東方典。
“四小姐,可找到您了!”東方典看到雲錦繡睜開眼睛,黑暗之中扶起她來,朝身後的人低喝,“你們去擋住那些人,我扶四小姐離開!”
不由分說東方典帶着雲錦繡飛快離開。
身後響起刀劍相撞的聲音,東方典的步伐便更快!
直到離開這片曠野,到了有人家的地方。
雲錦繡與東方典去了一處農戶,熱水、暖被、食物、熱燙都已備齊。
她将自己給暖和了,肚子裏面也飽了。
這才看向東方典,阻止他說明情況,她先下令道,“東方管事,你現在聽我的命令,先去辦事,等辦完之後,咱們再做計議?”
“辦事?”
東方典愣了一下,顯然他認爲救出雲錦繡已經是當務完成後的事情。其他的都不重要。
這個時刻他看到雲錦繡從袖口内取出一樣東西來,那是一枚巴常大的令牌。
東方典接過來看了一眼,發現那上面有着“北王”的字眼。
雖然知道是與北王有關系,但是再往深裏面,他卻不知了。
雲錦繡把令牌交給東方典,鄭重地看着他,“東方管事,今夜注定是個不夠甯靜的夜晚。所以,你需要做一件,這一生之中對你來講可能是最大的事情了:調動北王身邊的護衛隊!”
之後雲錦繡還說了一些,東方典都磕磕碰碰地記下來。
她說得真是沒錯,這對他來講事情實在是太大了。
調動北王身邊的護衛,那是多大一件事情,隻這小小的令牌便可以麽。
雲錦繡說得不錯,隻要在天亮之前,這令牌便還生效。天亮之後,便無法确定了。
東方典連夜趕回了帝都,前去北王府……
雲錦繡在農戶之家,靜靜地望着被烏雲所遮住的月亮。她微微勾了下唇,馬上就會有場精彩的好戲看了。
不過她還需要有個人去做一件事,不能讓天炎國公主好過,這才是。
随着東方典而來的還有數位或年輕或處在中年的男子,一個個都是拿着刀的,看來在江湖上算是個好手。
雲錦繡挑了其中那個年輕的,也就是二十歲左右。
讓這男子換了衣袍,就穿上農人的衣袍。把刀扔掉,讓他前去七皇子處。
臨行之前,雲錦繡把手電筒内所保留下的那枚壁虎似的印迹,用爐内的黑木炭,刻畫到了石闆上。
然後讓此他拿着石闆,前去七皇子處“告密”!
此處離着帝都有百裏路程,雲錦繡料得差了。這裏根本不是帝都。
兩人快馬加鞭,連夜趕往帝都。
玉甯苑内端木敏徹夜未眠,身邊的婢子添了一次又一次的油,使得燈火不滅長燃。
她微閉着眸,手拄着額頭,仿佛是在小眠。
婢子們勸了不止一次,雲醫官說過不讓公主再熬夜。可是今日公主還就真不聽了。
可能是雲醫官失蹤的關系吧。
“南門将軍回來了嗎?”不過一陣,再次聽到公主的問話。
婢子連忙由殿外跑進來,“回公主,并不曾回來。”
“嗯,知道了,你退下罷!”端木敏疲乏地揮了揮手,眉心卻擰了起來。
按說南門高朗現在理應回來,天亮之時,正好整個大宇國的城門都大開。進而檢查,但是出去的話,則是順利放行,這比平時更方便出去,到那個時候把雲錦繡運出大宇國,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不是已經都商量好了嗎,怎麽還不回來報信?!
端木敏想不明白,最後直接站起身來,在殿内走來走去。
畢竟是在大宇國,萬是捕捉雲錦繡出了差錯,反而被抓個正着的話。她的一切都完了。
雲錦繡掌控着治療她的能力,這個女子絕不能死。但也不能留給大宇國!
這樣的人運送回天炎,才是最安全的。
哪怕不運出去,先關着她也行。等過幾年風聲淡了,一切都順理成章。
端木敏想了很多,思緒雜亂,沒有頭緒。
突地外面的侍衛闖了進來,大呼一聲,“公主,發現北王府有異動!”
“什麽,快讓他進來!”
端木敏喝止住那個阻攔着的婢子,讓侍衛進來說明情況。
“據我們查證,北王府内一批護衛被調出來。好像是北王燕赢的貼身侍衛!”
“他們去了哪裏?”端木敏連忙問。
“往城門口走去,大約是有重要的事情。公主,屬下應該怎麽辦?”侍衛并沒有參與到劫擄雲錦繡的計劃之中,隻是被公主吩咐監視着北王府的動向。
這一次劫持雲錦繡,有着北王府的參合。端木敏多個心眼兒,她擔心北王這隻老狐狸會提前變卦,所以要盡快防着他才是。
于是便派人監視着北王府。
沒想到這一次還真是給監視個正着啊!
沒等端木敏下命令,外面忽地傳來一聲回報,“公主怎麽辦,七皇子來啦!”
“他來做什麽?還是這麽晚?”
端木敏懷疑地說道,連忙回道,“去攔住他,就說我已歇息!”
這已經是醜時,若是按大多數時候,人們都已經是在最熟睡之際。但是七皇子卻不睡,還跑來這裏,這是爲什麽?
正說着便聽到楚逸騰前來的腳步聲以及說話之聲,顯然是不相信婢子的話,“怎麽殿内的燈還亮着,你還敢說公主睡了,滾開!”
端木敏連忙上榻,裝作已睡的樣子。
然後讓侍衛躲起來,又命兩名婢子守着門,不準男子進來。
楚逸騰如願進了來,往殿内一掃。
端木敏的随從便解釋道,“公主剛剛又睡下了。這些日子她身子好了,但是中間需要喝水。是我等掌的燈。”
言下之意便是送客。
楚逸騰目光如炬,朝着那燭燈走去,伸手狀似随意的一撫。隻覺得那燭燈發燙,根本不像是隻燃了一會兒的樣子。何況端木敏的習性,他也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