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繡吧啦吧啦地問了一堆。昨天夜裏,她與他竟說些沒用的話,再加上自己懷有一塊金玉的沖擊,雲錦繡一時沒理清楚這其中的彎繞。
直到早上整理好了思緒,才開始問出來。
“這些事情本王也不太清楚。”楚曜推辭地回道。
雲錦繡松開抓着他的袍子,切了一聲,“昨天還說要全部告訴我呢。過了一夜就反悔,真是啧啧,九王爺呀!”
她的冷嘲熱諷反而無法擊潰他。楚曜回頭,微笑地看着她回道,“若是本王什麽都知道,你覺得我會親自去江湖抓那些人麽?雖然我是九王爺,身份尊貴。可這些事情與江湖有關。我是廟堂的王爺,卻不是江湖的盟主。小家夥,你要分得清哦!”
他說得也有些道理。
“真的不知道?”她再問,期望他能多給自己說一番。
楚曜搖頭,“待查到之後,我會派天麒來告知于你,你等着罷!”
說罷他擡步離開,消失在屋門口。
雲錦繡望着他的背影,一時有些難辨他這話的真實度。
若真的到了那時,他也隻不過會告訴她一個結果吧。
可無論怎樣,她手上已經有了一塊金玉了。該怎麽利用起來呢?
寒恩在後面跟蹤多時,一個不小心,卻把人給跟丢了。
他暗咒一記,轉而縱身返回。
在這天色魚肚白之際,冷疏狂從街頭的一處擺放的攤下面露出雙眼來,直望着寒恩消失的地方,暗暗自喃,“莫非是追蹤金玉者?可是當時我拿金玉時,卻是十分小心的。此人究竟是誰?”
寒越谷從寒遂處出來,正欲回房間,忽地身後一道疾風掠過。他步伐頓住,微微回頭低低地問道,“何事?”
寒恩叩首行禮,之後自動站起身來,“二公子,屬下有一事禀報,關于雲錦繡的。”
“昨日夜裏,九王爺宿在雲錦繡的靜黎院。”
“他們已經在一起了?”聽到寒恩的回報,寒越谷語調微高,但是很快他面上湧現一股寒森的殺伐之氣,“本公子早該料到的!若非有那種關系,楚曜又怎麽可能會爲了雲錦繡這小小賤人,而對父親下毒手呢?”
“不過現在能夠想見,當初下手的不僅是楚曜,還有雲錦繡!”
寒越谷在院子内走來走去,清晨鳥嗚風而吹拂,一片清新的氣息。他卻眉頭凝皺,不助地思索。
他扭過頭,朝着身後的寒恩看去,低問,“還記得本公子當初是怎麽對你的?”
“屬下沒齒難忘!”寒恩聽後,神色猛然一狠,筆挺的身軀高挑而爆發力量,那張五官輪廓極深,尤其是一雙眼睛像浸沉在血水之中般,此刻更顯猙獰嗜血一樣的兇厲!
而寒越谷滿意地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命令你,盡快找到寒光劍!江湖上的勢力,一定要由本公子親自掌控!若是待那些人得到十塊金玉,重鑄刀劍,我們便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他說着朝不遠處的屋内走去。
掀開簾子,走到這屋内最隐蔽之時。面前是一道書架,他按動暗石,便聽到一陣翁隆隆的聲音。
那書架慢慢地移開來,露出了後面的一個凹槽。
寒越谷伸手往凹槽一按,便看到那凹槽蓦地自動升起,上面卻是一柄長長的之物,掀開上面的錦布。寒玉刀便出現在面前。寒光四射,削鐵如泥,散發着陰沉的寒氣。
寒恩定定地看着這把刀,眼中明顯現的野心。當初從雲錦繡手中拿回來後,他思量再三隐瞞了過程将之交給主人。
而今等主人集起了寒光劍之後,必定會将這兩樣東西全部都給自己的。
掌控江湖,一定得由他來才行。
而主人,安心做好這個未來的浩然侯即可。
“隻剩下一把寒光劍了。”寒越谷聲音感慨起來,慢慢說道,“寒恩,寒光劍就靠近了。在十塊金玉集齊之前,找到寒光劍!”
“是!”寒恩叩首,堅決答道。
如今侯府内的一塊金玉已經送出去,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
在這帝都之内再度暗波洶湧。
京兆尹把一塊金玉給看丢了,這偷盜者非常值得猜測。
需知道必定是手中已懷有金玉的,才會偷盜另一塊金玉。再者,這個盜者也必定是藝高人膽大,敢偷到唐正的頭上。
除了要盯緊那些擁有金玉者,更重要的是得到寒光劍。
畢竟十塊金玉,隻要有一塊損毀,重鑄刀劍便是作夢。
而伴随着金玉出現,寒光劍也逃不掉蹤迹。
他們需要行動起來。
寒恩慢慢站起身來,刹那間縱身離開。
帝都之内鬧得沸沸揚揚,因爲唐正把金玉給弄丢了,現在連城門口都排查得很緊。
雲錦繡清早起來,去慕銘院請了安後,便回到書房,并把小竹也找了進去。準備好了小刀與小錘等工具,便将自己關進屋子内忙活。
小竹不解小姐這是做甚。
但是在看到小姐把藥箱内的東西都給翻出來,而那塊金玉,亦被拿了出來。
“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麽?”
小竹已經猜到這塊是金玉,但是小姐依然對着箱子敲敲打打得,實在是令人奇怪。
“這夾層裏面有什麽,我要看清楚。”
雲錦繡拍拍那夾層,沖小竹施眼色,“你負責切割,我用小錘砸。快點!”
“可這是夫人留下來的,不能損毀。”小竹怯怯,這可是夫人生前的遺物,不能夠弄壞的呀。
“你不動手?那好,你去守着門,我來動。”
雲錦繡揮開她,便自己搗騰起來。
這箱子跟着雲錦繡有十多年,一直以來除了顯得有點舊之外,卻是非常堅固。
一時半分還真是打不開。
雲錦繡弄了大約半個時辰,才割開了一條縫。
之後她對着那夾層往下重重一摁,重力之下,就聽到嘎吱一聲。一下子就塌了,那夾層被損壞,裏面的東西也露了出來。
“小姐,小姐。”
外面突地傳來一陣呼喚聲,小竹連忙出去,不一會兒回來,回報說,“小姐,離先生來了。請您前去見一面。”
“離策?”
雲錦繡坐在地上,像個假小子般。她的手中正捏着一個泛了黃的舊紙皮,端祥着看了很久。小竹搭眼看去,隻見那紙上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